第24章 Chapter24

第24章 Chapter24

早上凌晚潯悠悠轉醒,纖細的手臂探出被子在額頭測了測溫度,能明顯的感覺到體溫已經降了不少,只是手腳還有些乏力,他摸出手機給輔導員打了電話過去。

電話那頭的輔導員一接電話口氣就不太好,這麼早打電話來的通常不會有好事,他口氣頗為不善:「幹嘛?」

「輔導員,我發燒了,想請假。」邊說邊可憐兮兮地吸了吸鼻子。

濃濃的鼻音讓輔導員陷入一陣沉默,他算是發現了,這孩子不僅運氣不太好還體弱多病,無奈地嘆息一聲,還是給他批了假。

掛了電話,凌晚潯坐在床上發獃,其實他已經沒什麼事了,是可以去上課的,只是星期一有專業課,他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白徹,所以他退縮了。

是的,他在逃避。

他知道自己懦弱,雖然答應了會放手但這不代表他就不愛了,十五年的感情不是說放棄就能放棄的,他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對白徹的愛,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他沒辦法說不愛就不愛,只能選擇換一種方式,換一種白徹能接受的方式。

所以,就讓他再逃避幾天吧,至少讓他擁有克制自己的能力。

思緒被門鈴聲拉回來,他掀開被子下床,不出意料地看見路宴站在門外。

星期一早上特別忙,特別是對於初來乍到的路宴,新公司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去處理,他將保溫壺遞給凌晚潯后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嗯,沒那麼熱了,量過體溫了嗎?」

凌晚潯連忙點頭,果斷將溫度計遞過去給他看:「量了只有37.5度了」

路宴輕笑一聲:「好,你一會吃過早餐還是再吃點感冒藥。」

「知道了。」

伸手揉了揉被他睡得亂七八糟的頭髮囑咐道:「嗯,還是多睡一會,請假了嗎?別急著去上課。」

凌晚潯乖巧地點點頭:「請過了。」

「中午我讓人給你送午飯?」

「啊,不用了,我中午點外賣就行了。」凌晚潯是真的不好意思一直麻煩路宴,其實說起來他們也不算太熟。

「再說吧。」路宴看了看手錶,「我早上要開會先走了,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或者發微信都行。」

「好,宴哥慢走。」

送走了路宴,他看著手裡的保溫壺心裡卻是忐忑不安,他想不太明白路宴為什麼對他這麼好,畢竟兩人滿打滿算也才認識不過個把月。

他坐在餐桌前看著保溫壺唉聲嘆氣,忽然響起的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一看是他哥連忙接起:「喂,哥?」

「嗯,病好些了嗎?」

百無聊賴地撥著保溫壺的掛耳,他心不在焉的回答:「好多了,已經不發燒了。」

「那就好。」凌晚沂這邊也忙得厲害,一邊打電話一邊還在整理文件,「對了,我拜託路宴過去看你,你見到他了嗎?」

「啊?」凌晚潯聽到路宴的名字微微一怔,「有,宴哥還給我送了早餐過來。」

「行,這次真是麻煩他了,等我回去請他吃飯,你也一起來,要好好謝謝人家。」

「好。」

凌晚沂跟他閑聊了幾句就匆匆掛了電話去開會,這幾天分公司的事兒著實讓他有些分身不暇。

這邊凌晚潯掛完電話就盯著保溫壺發獃,好半餉他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喃喃自語:「是了,宴哥肯定是因為哥哥才對我這麼照顧的。」

想通后他毫無負擔地起身去廚房拿了碗勺出來,掀開保溫壺的蓋子誘人的香氣撲鼻而來,他歡快的給自己盛了一大碗粥美滋滋地吃起來。

吃完還不忘給路宴發了條微信過去。

【lwx:宴哥,粥我吃完了,非常好吃,謝謝你。】

【lwx:[圖片]】

等路宴看到信息的時候已經是開完會了,他點開凌晚潯發來的圖片,上面拍是對方吃完后剩下的空碗,吃得很乾凈,路宴勾起嘴角無聲地笑了笑。

【宴:還發燒嗎?】

【lwx:已經退燒了。】

【宴:中午有什麼想吃的嗎?沒有的話我讓助理買點清淡的過去。】

【lwx:真的不用麻煩啦,我已經訂好餐了。】

【宴:嗯,那你多吃點有什麼不舒服馬上給我打電話。】

拒絕了路宴的好意,其實他並沒有訂餐,只是真的不太好意思,畢竟那是他哥的朋友一直麻煩人家也不太好,也不是什麼大病,沒那麼矯情。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路宴下班的時候居然又來了。

「啊?宴哥你怎麼來了?」

路宴拎著打包袋在他眼前晃了晃:「給你送晚餐。」

「快進來吧。」

進來後路宴徑直往餐廳走去,將手裡的外賣一樣一樣拿出來擺在餐桌上:「周一比較忙沒時間給你做,我讓助理在食光訂了些清淡的,聽你哥說你很喜歡這家的餐點。」

「嗯,我挺喜歡的。」凌晚潯連忙走到消毒櫃前拿碗筷,他轉過頭看著路宴問道:「宴哥也沒吃吧?」

路宴對他笑笑:「對,打算和你一起吃,歡迎嗎?」

「這不都是你買的嗎,我怎麼敢不歡迎呢。」

路宴有些委屈地看著他:「那不行,如果你不歡迎的話這些都給你,我回家煮麵。」

說著就作勢要離開,凌晚潯連忙拉住他:「我錯了,都是我不好,宴哥別跟我計較啦,我就是逗你玩兒的。」

路宴順勢坐在椅子上看著他問:「那我能吃嗎?」

看他小心翼翼又可憐兮兮的表情凌晚潯沒憋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路宴撐著下巴看著他,他笑起來眉眼彎彎的,露出來的牙齒整齊又潔白,笑容很甜也很可愛,這一刻路宴忍不住懷疑白徹到底有沒有好好看過凌晚潯?

他不由自主地放柔聲音:「你終於笑了。」

凌晚潯微微一怔,慢慢地斂下笑意,他看著路宴,那雙眼睛好似能看透人心,他心虛地垂下頭低聲說:「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路宴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吃飯吧。」

吃完飯路宴並沒有多逗留只在他吃過葯后細細囑咐他好好休息就離開了。

在家裡窩了兩天凌晚潯還是精神不濟的回到學校,畢竟生病總有康復的時候,他不能一直請病假。

一大早他頂著一張蒼白無血色的臉不情不願地進了教室,習慣性的在教室內搜尋一遍沒看到白徹,心裡不免有些失望,只不過片刻他就恍然醒悟收回目光,咬著唇往後排的角落裡走去。

說好的不糾纏了,他不能再這樣。

懶洋洋地趴在課桌上,那雙明媚的大眼卻是時不時地瞟向大門處,看一眼眨一下,他告訴自己這是在等室友,絕對不是想看白徹。

做好心理建樹后他覺得這似乎也說得過去,索性就不再偷偷摸摸轉而光明正大地盯著門口看。

不過十來分鐘門口處走進一人讓凌晚潯瞬間綳直了身子,他猛地坐直,看著那人吞了吞口水。

白徹穿著一身休閑裝,白色的上衣淺咖色的長褲,身高腿長臉俊,神色淡淡,只是那張俊臉在瞥見凌晚潯時目光驟冷,他看著凌晚潯那張蒼白的小臉霍然皺起眉,眼裡飽含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凌晚潯渾身一顫,頗感委屈的低下了頭,現在連看一眼都不能看了?他心虛地想著,雖然是自己答應了不再糾纏,可他也沒說不看啊。

只是一想到白徹剛才發冷的眼神,他還是收回了視線直直盯著桌上的書本假裝認真讀書。

專業課一上就是兩節,這是凌晚潯第一次覺得漫長,以前他能肆無忌憚地看著白徹,哪怕是這樣看一天他都不會覺得無聊,現在他只能偶爾偷瞄一眼頓時有點坐立難安。

熬過兩節專業課,一下課凌晚潯就猛地站起來,但他步子還沒邁出去就先剎住了腳。

他要幹嘛?他想幹嘛?

他現在不能再追著白徹跑,站在課桌后捏緊拳頭,慘無血色地臉上全是茫然。

白徹慢悠悠的收拾好課本,離開前餘光掃到愣在原地的凌晚潯,見對方沒有如往常一般追上來他頗感詫異地挑了挑眉,腳步微頓。

直到他看到葉間和石遇走到凌晚潯身邊他才快步離開教室。

凌晚潯心不在焉的被拉回宿舍,一進門石遇就眼神怪異地盯著他看,看得他莫名感到毛孔悚然。

「你看什麼?」

石遇圍著他轉了兩圈才表情凝重地說:「晚潯,你......你是不是被什麼東西附身了?」

凌晚潯猛地瞪大眼,緊張地吞了吞口水:「什,什麼......東西?」

石遇左右看了看湊近凌晚潯壓低嗓音神秘兮兮地說:「就那些飄來飄去的髒東西。」

「......」

說真的,凌晚潯被他嚇到了,天知道他從小到大最怕這些科學無法解釋的東西,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緊跟著全身一陣哆嗦。

怕鬼這事兒自然是不能讓別人知道的,他在心裡默念「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念完后他狠狠瞪了石遇一眼,聲音都止不住開始顫抖:「你才被附身。」

石遇疑惑地眨眨眼,隨即反應過來,他揶揄地笑道:「晚潯,你怕鬼啊?」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凌晚潯猛地站起身,他伸手拍了下桌面怒道:「我才不怕。」

「嘁!」石遇可沒被他嚇到,他不屑地看著凌晚潯:「不怕你幹嘛發抖?」

「我沒有,我是太冷了。」凌晚潯自我安慰道:「對,太冷了。」

葉間端了杯熱水遞給凌晚潯笑道:「你別理他,整天就愛胡說八道。」

凌晚潯點點頭接過水喝了一小口,慢慢感覺全身都溫暖起來。

「我沒胡說!」石遇不服氣地吼著:「晚潯絕對被附身了,不然他怎麼能倒霉成這樣?」

凌晚潯不覺一怔,他迷惑地看著石遇問道:「我哪倒霉了?」

「你還不倒霉?」石遇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你看看你,才開學多久?受傷,搶劫,生病,還有什麼是你沒中招的?」

凌晚潯聞言震驚地看向石遇,石遇撓了撓後腦勺尷尬地問:「我,我說錯什麼了嗎?本來就是這樣啊。」

他不說凌晚潯倒沒什麼感覺,被他這麼一說破霍然有種自己霉運上身的既視感,卧槽,說不定他真的被什麼衰神附身了也不一定。

石遇見他不說話,只是臉上的表情從震驚慢慢轉化才恍然大悟,他霎時氣血攻心:「你幹嘛啊?你那副剛剛知道的表情是什麼意思?敢情你之前都沒察覺自己很倒霉嗎?」

在石遇憤怒的目光中凌晚潯坦然地點點頭:「你不說我還真沒感覺到。」

石遇氣得直接躺在床上不想理他,凌晚潯看著他思考半天還是湊到葉間面前,畢竟葉間看起來可比石遇靠譜多了。

「葉間,你說我是不是該去拜拜或者做場法事什麼的?」

認真看書的葉間:「......」

這下可不得了,石遇霍地從床上翻身起來氣呼呼的質問:「凌晚潯,你為什麼不來問我?你這叫過河拆橋你知道嗎?」

凌晚潯眯著眼看著他,眼裡滿滿都是不信任。

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你不可靠啊!

不過這話凌晚潯倒是沒有說出口,他只是淡然地轉過頭,留給石遇一個冷漠的後腦勺。

葉間無奈地看著雙眼滿含期待望著他的凌晚潯,語重心長地說:「晚潯,我們是社會主義接班人,是二十一世紀的文明人,要崇尚科學不要迷信,知道嗎?」

「......」

「......」

凌晚潯慌亂地點頭附和道:「對,對啊,我們不要迷信。」

大概是覺得自己這麼說沒什麼可信度,於是他果斷甩鍋,「石遇,都是你,不要隨便誤導我,現在都是二十一世紀了,你還說這些有的沒的,你嚇唬誰呢?」

「誒,誰怕了就嚇唬誰,反正我不怕。」

「那,那我也不怕......」

經過一天的擔驚受怕凌晚潯霍然想到他最近的倒霉事兒都跟白徹息息相關,這麼說來白徹或許和他八字相剋。

這個認知讓他心裡越加難受,這麼一想還不如被鬼附身了呢。

他失魂落魄一整天導致石遇深感愧疚,以為凌晚潯是被自己嚇壞了,難得良心發現的請他出去搓了一頓算是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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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后莬絲花只想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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