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Chapter25

第25章 Chapter25

以往總是興緻勃勃地等著上課的人現在卻有些左右為難。

對於白徹來說,這一星期過得很平淡,平淡到有些索然無味,凌晚潯每次上課都縮在離他最遠的角落,下課也不再湊到他跟前轉悠,這本該是讓他開心的事情如今卻有些彆扭。

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大概就是已經習以為常的事情忽然變了,一時讓他有些轉不過來,所以他的心情也稱不上多好。

這讓他對凌晚潯的怨懟越發的加深,其實他自己也知道這是無理取鬧,但那又如何呢?說來說去都是凌晚潯的錯,纏著他的凌晚潯有錯,忽然放手的凌晚潯錯上加錯。

這讓他莫名有種西瓜和芝麻都抓不住的錯覺。

下午的選修課白徹也有,凌晚潯這幾天的睡眠質量實在太差,他睡眼惺忪地趴在課桌上,微微張著小嘴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呆。

當白徹進來時他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但是人卻已經呲溜一下坐直了,腦子還處在懵懂的狀態,右邊臉頰因為壓在手臂上的關係泛起一塊不自然的紅暈與白皙的左臉形成強烈的對比,他下意識的吧唧下嘴,看向白徹的雙眼有些迷離。

他自然而然的動作白徹看在眼裡,心裡卻忍不住腹誹,凌晚潯果然還是凌晚潯,說什麼放棄他?壓根不可信,得虧他一直沒對這人抱有過希望。

白徹嗤笑一聲收回視線。

其實他有點兒冤枉凌晚潯了,習慣這事兒還真不是一時半會兒說改就能改的,凌晚潯完全是睡迷糊下的自然反應,舔狗就是這麼卑微。

當然凌晚潯也不可能猜到白徹心裡的想法,即使他猜到了也無從辯駁,畢竟大部分人都是眼見為實的。

凌晚潯迷迷糊糊的狀態一直持續了大半節課才緩過來,當他意識到自己又肆無忌憚地盯著白徹看時恨不得敲昏自己,天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出於本能。

忍不住偷瞄坐在他斜前方不遠處的白徹,為難地咬著唇,雖然他說過要離對方遠一點,可是有時候他真的沒有辦法。

想起自己當初一個學渣為了能跟白徹上同一所大學同一個專業而拼了命的學習,高三那年他放棄所有玩樂的時間一個勁兒的埋頭苦學,每天放學后都認認真真上家教課,連周末都不敢有絲毫懈怠,一整個寒假都是一天三場的上補習課,硬生生將不太出色的成績拉上去。

如今的他只恨自己當初為什麼要那麼努力?如果沒有和白徹在一個班級或許白徹對他的厭惡就會少一點兒。

心裡酸酸漲漲地疼,他慌亂的將腦袋埋進手臂里生怕一個眨眼眼淚就會掉下來。

挨到下課凌晚潯見白徹不緊不慢的整理書包自己也跟著緩慢速度,他慢吞吞地跟在白徹後面,這也是習慣,習慣站在白徹身後。

出了教學樓大門他見白徹停下腳步好奇地探出腦袋看去,一下子就氣血上涌。

是上次那個找到學校來的男生!!!

凌晚潯霎時火冒三丈,心裡酸澀的醋意蔓延開,他快速地跑上去卻在距離兩人一米開外的地方驟然停下腳步。

他不能!

他想衝上去拉開兩人可是他現在連吃醋的資格都沒有了。

不對,說起來白徹從來就沒有給過他這個資格。

他憑什麼?

揚起一抹苦笑,他眼睜睜地看著白徹抬起手臂攬上男孩的肩膀,男孩抬起乾淨秀氣的臉蛋對著白徹溫柔一笑,白徹低下頭在男孩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男孩的臉上爬上一朵紅雲,他揚起拳頭在白徹的胸口處輕錘了一下,白徹沒有生氣只是拿手揉了揉男孩的頭頂。

凌晚潯感覺自己的心尖都在顫抖,一股寒意從胸口處蔓延到四肢百骸,他看著男孩的側臉終於知道從上一次見面就覺得眼熟的感覺從何而來。

這個男孩和凌晚沂有幾分相似!

倒不是說兩人長得有多像,凌晚沂的相貌比男孩出色太多,而是兩人那種溫和的氣質頗有幾分相同。

特別是男孩眉宇間的那抹溫柔。

看著白徹摟著男孩漸漸走遠的身影,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苦澀彷彿延伸到了舌尖,連吞咽口水都能嘗到那股苦味。

凌晚潯最近不對勁,非常不對勁,上個周末回來的時候不再纏著凌晚沂打遊戲,人也無精打采失去以往的活力,問他也是躲躲閃閃的讓凌晚沂十分憂心。

不用想也知道一定和白徹息息相關,只是他一提到白徹本該興高采烈的弟弟卻開始顧左右而言其他弄得他莫名其妙,以他的立場又不好去問白徹,只能壓在心裡。

好不容易等到星期五,人倒是回來了可惜把魂給丟了,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兒讓全家上下都擔心不已,凌晚沂想了想給路宴打了個電話。

「阿潯。」打完電話的凌晚沂敲響弟弟的房門。

「進來吧。」

一進房間就看到自家弟弟窩在床上躺屍,他無奈地走過去拉著他的手臂就要把人給拉起來。

凌晚潯抓著被子不撒手,耍賴道:「哥,我困。」

「起來。」凌晚沂不顧他的負隅頑抗硬是把人從床上拽了起來,「我有事兒跟你說。」

凌晚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興緻缺缺地問:「什麼事啊?」

「之前你給人路宴添了多少麻煩,我們也該做個東道了。」

說起這事兒凌晚潯勉強打起精神,其實早該有所表示的,只是他最近壓根兒沒有心情顧忌其他事,一時半會的也沒想起來,確實太不應該了。

略一思索他小心翼翼地詢問:「那我們請他吃飯?」

「這樣沒什麼誠意,畢竟你生病的時候多虧了路宴照顧你。」

「也是。」凌晚潯為難地皺了皺小鼻子,「哥,那你說咋辦?送個禮物?」

凌晚沂無聲地嘆了口氣,他就知道指望凌晚潯是沒什麼用的,「我邀了他明天去禹城別墅玩兩天。」

「去禹城啊?」

禹城離京都不算遠但氣候比京都寒冷,已經開始下起雪,凌家在禹城的別墅雖然不是很大但勝在有天然溫泉,附近還有個滑雪場確實很適合去放鬆放鬆,每年冬季凌家人都會去玩幾次。

思及此凌晚潯一拍掌道:「好吧,反正今年還沒去過呢。」

「嗯,那你明天要早點起來,我們要趕在午飯前到。」

「知道了。」

剛說完凌晚潯就沒骨頭一般軟了下去動作極為迅速地躲進被子里,氣得凌晚沂在那鼓起的小山包上拍了一掌:「凌晚潯,你不去整理行李?」

「一會兒就去。」

凌晚沂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只好囑咐幾聲就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凌晚潯拎著小行李袋打著哈欠從樓上走下來,他把小袋子往沙發上一丟就轉身往餐廳去。

「哇。」凌晚潯走進餐廳才看到蘇青青也在座,「青青姐你怎麼來了?」

蘇青青但笑不語,凌晚沂拉開椅子讓他坐下:「青青和我們一起去。」

凌晚潯看著他們兩意味不明的長「哦」了一聲,調笑道:「哥你壞壞,你就是想和青青姐去約會的吧。」

凌晚沂見蘇青青羞紅了臉只好輕拍了拍凌晚潯的腦袋道:「別瞎說,快吃飯。」

匆匆用過早飯後三人就直奔天御去接路宴,已經提前說好了,所以抵達天御的時候路宴正站在小區的大門外等著。

今天是凌晚沂自己開車,凌晚潯自然把副駕駛的位置讓給蘇青青了,所以當路宴拉開後座的車門時就看到坐在裡面沖他笑得乖巧可愛的凌晚潯,他下意識的回以一笑坐了進去。

「宴哥。」

路宴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今天精神不錯。」

其實昨晚凌晚沂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已經大致說過凌晚潯最近的狀況,所以才訂了這個計劃去禹城走一遭,希望可以讓凌晚潯開心一點。

凌晚潯搖了搖腦袋:「宴哥,你看錯了,其實我很困,我現在就要睡覺了。」

說完他真就眼一閉人一歪靠在車門邊上睡覺了。

路宴微微一怔,繼而輕笑出聲。

凌晚潯倒是一點沒誇張,他確實是困得很,一路上都在昏睡當中,不知不覺又往路宴身上倒了過去。

凌晚沂透過後視鏡看到凌晚潯整個人都歪在路宴身上忍不住嘆了口氣:「阿潯,你快起來,你壓到路宴了。」

路宴將自己一上車就脫下來的外套罩在凌晚潯的身上,「無妨,讓他睡會吧,也不重。」

凌晚沂無奈:「路宴,之前真的是謝謝你了,麻煩你照顧這隻小猴子應該很辛苦吧。」

側頭看了看凌晚潯毛茸茸的腦袋,路宴微微一笑:「也不麻煩,他挺乖的。」

「這倒是。」凌晚沂忍不住點頭附和,不說別的,這個弟弟確實乖巧貼心,聽到有人表揚他凌晚沂也覺得很開心。

凌晚潯整整睡了兩個多小時,抵達禹城時還是被喊醒的。

「啊?到了啊?」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才發現自己又靠在路宴的身上,不好意思地撓撓後腦勺對著路宴笑道:「不好意思啊宴哥,我又睡著了。」

路宴不甚在意:「年輕人多睡點應該的。」

凌晚潯抓過被他塞在座位後面的羽絨服邊往身上套邊嘀咕道:「你和我哥一樣大怎麼一副老頭子的口吻?」

「嗯?」他嘀咕的很小聲是以路宴並沒有聽清,他側過腦袋身子微傾把臉湊到凌晚潯的面前。

突如其來的狀況嚇了凌晚潯一跳,他下意識的就想拉開距離結果忘記是在車廂內動作弧度有些大,只聽到「砰」的一聲脆響凌晚潯垂著頭捂著腦袋。

路宴也被他嚇了一跳,連忙拉開他的手查看傷勢:「怎麼樣?撞到腦袋了?疼嗎?」

「唔,沒,沒事......」

其實還是挺疼的,摸了摸撞疼的地方他感覺腦袋好像腫了一個包包,抬起泛著水花的大眼睛看向路宴:「宴哥,你幫我看看是不是腫了一個包?」

那雙濕漉漉的大眼彷彿會說話,纖長的睫毛委屈地眨著,眼尾處那一抹紅色看起來楚楚可憐,下唇被他自己咬出一行淺淺的牙印。

路宴不自覺地滾了滾喉結,他伸手在凌晚潯的腦袋上摸了摸:「沒事,沒腫。」

「唔......」

車窗門被敲響,凌晚沂彎著身子看著他兩:「怎麼了?還不下車?」

「來了。」

胡亂地將套到一半的羽絨服穿好又裹上圍巾才匆匆地下了車。

看到站在車前的凌晚潯后蘇青青是第一個笑出來的,「呀,阿潯真可愛。」

連一貫溫和的凌晚沂都忍不住笑出聲,自家弟弟穿著純白色的羽絨服,上面還畫著可愛的卡通圖案,帽子後面還帶了兩耳朵,圍巾幾乎遮住他整張白皙的小臉,原本纖細的身材因著穿得多了也顯出一絲笨重來。

「阿潯,你怎麼穿這麼多?」

「啊?多嗎?」凌晚潯拉了拉自己的羽絨服一臉疑惑地問:「不多啊,我裡面只穿了一件打底兩件毛衣呢。」

「......」

路宴笑著拎起他帽子上的小耳朵替他將帽子戴上:「不多,帽子戴好了,別著涼了。」

「哦。」凌晚潯整了整帽子,「謝謝宴哥。」

戴上帽子的凌晚潯可愛到萌萌噠,他一蹦一跳的在雪地上跑著,雖然他怕冷,但是他還是很喜歡玩兒雪的,一見到雪就忍不住想踩上兩腳。

蘇青青笑看著那個活潑的背影:「阿潯心情好像好點了。」

「嗯。」凌晚沂也溫柔的笑著:「他特別喜歡雪。」

路宴若有所思地看著那個歡快的小身影沒說話。

凌晚沂怕他感冒所以還是拎著他進了別墅,分好房間四人要先去吃飯。

凌晚潯湊到他哥身旁笑得曖昧:「哥,你和青青姐不住一個房間嗎?」

聞言正在喝水的蘇青青猛地咳了起來,一張小臉嗆得通紅。

凌晚沂拍了拍凌晚潯的後腦:「你瞎說什麼呢?」

蘇青青被他鬧得一個大紅臉,抿著唇不說話,羞澀的將自己的身體藏在凌晚沂身後。

「哥。」凌晚潯立馬捂著後腦誇張地叫起來:「我剛撞到腦袋疼著呢,你別打。」

其實凌晚沂下手一點兒也不重,不過凌晚潯歷來會哭慘賣乖,自然是一分疼也要說成十分疼。

聽見他的話凌晚沂跟著緊張起來,連忙拉著他的手把人扯到自己跟前:「撞到了?過來我看看。」

凌晚沂厚著臉皮扒拉著頭頂的頭髮示意他哥看,「你看,這兒呢,好疼哦。」

路宴站在一旁雙手環胸看著他演戲,凌晚潯還抽空沖他眨眨眼,路宴自是沒有拆穿他,抿著的嘴唇勾起一絲弧度。

凌晚沂心疼地摸了摸他撞到的地方:「疼嗎?要不去醫院看看?」

一聽到去醫院凌晚潯連忙把額頭抵在他哥脖頸處蹭了蹭:「已經好多了。」

看他這個樣子凌晚沂還能不知道他是裝的?好笑地拍拍他的額頭:「行了,既然沒事就去吃飯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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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后莬絲花只想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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