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Chapter38
白徹一走凌晚潯立馬跑回房間補覺,一覺睡到了大下午才匆匆忙忙出門買菜,哪怕他現在已經被白徹折騰的有些發憷也不能改變他舔狗的特質,只要是白徹的要求他一定會儘力做到最好,晚上整了一桌子白徹愛吃的菜可是左等右等也沒等到人回來。
看著牆上的時鐘已經走到九點,他知道白徹不喜歡被人騷擾可他等不住了,害怕白徹出了意外拿起手機撥了電話過去。
在他打到第三個電話的時候那頭才接起,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先聽到電話里傳來的音樂聲和各種嘈雜的交談聲。
凌晚潯足足沉默了十秒鐘才試探性地開口:「阿徹?」
「有事?」白徹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那個,你不是說要來吃晚飯嗎?」
「哦,是嗎?」白徹微微頓了頓,「我忘了,你自己吃吧。」
「......」
不等他說話那邊已經掛了電話,凌晚潯看著滿桌涼透了的菜嘆了口氣,他默默地站起身把原本可口的菜肴一盤盤全都倒進了垃圾桶,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忍著不斷擴散的酸意告誡自己不要在意。
放在以往他可能真的不太在意,畢竟白徹對他的態度很明顯,可是現在兩人發展成這麼親密的關係再讓他無動於衷他真的做不到,越想就越委屈,豆大的淚珠啪嗒啪嗒地掉在正在洗著碗的手背上,不顧滿手的泡沫他直接用手抹了把眼睛,霎時傳來的刺痛感讓他眯起眼,眼淚更加肆無忌憚地滾落。
就著廚房的水龍頭洗了洗眼睛才稍稍舒服了一點,一雙眼睛又紅又腫,他也不在意繼續把碗盤都洗乾淨,最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雙手抱著曲起的膝蓋就那麼枯坐著,他什麼本事也沒有,但是毅力超群,他就這麼倔強地等著不知道會不會回來的人。
而白徹這邊燈紅酒綠,氣氛好得不得了,其實他並沒有忘記自己早上和凌晚潯說得話,只是他不想被慾望驅使,所以故意邀了朋友來喝酒,只是這酒越喝越清醒,他忍不住去想凌晚潯現在是不是還在等他吃飯。
不管他心裡想什麼,怎麼想,最終他也沒有回去找凌晚潯,而是摟著一個年輕漂亮的男孩去了酒店。
只是當他抱著這個很符合他胃口的男孩時腦子卻不受控制地想起凌晚潯,像是為了證明自己根本不在意他更加賣力,只是怎麼也得不到滿足的發泄就顯得有些索然無味。
白徹看著在自己身旁熟睡的男孩皺了皺眉,男孩雖然生澀但也在儘力配合,可是他心裡的空虛感卻怎麼也填不滿,這種感覺讓他整個人都很煩躁,完全沒有睡意,翻開被子下床,撿起丟在一旁沙發上的衣服穿戴整齊片刻不留地離開了酒店。
當他站在凌晚潯家門口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自己不知不覺居然回來了,黑暗中白徹鬱悶地抿著唇開了門,客廳的窗帘全被拉開,皎潔的月光直直照亮整個客廳,將黑暗隔絕,玄關處還開著一盞小夜燈,借著這光白徹能清楚的看到在門口擺得整整齊齊的拖鞋,是他穿過的那雙。
白徹出神地看著那雙拖鞋幾秒鐘才換上它往房間走去。
凌晚潯哭得很累,大概是哭得久了頭昏腦漲的,太陽穴也突突直跳,又脹又痛,挨著床好不容易睡著,可一晚上睡眠很淺一直做著各式各樣的夢,倒也不是噩夢,只是一直在斷斷續續地發夢,迷迷糊糊中睜開眼不過一兩秒又疲倦地合上,無法熟睡的感覺一直折磨著他。
白徹推開房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他縮在床上,床頭柜上的燈還開著,照在他臉上,能看到他秀氣的眉頭皺了起來,臉色有些蒼白。
拿過一旁方凳上擱著的睡衣,這睡衣是凌晚潯特意給他買的,款式簡單,顏色素雅,整套睡衣沒有任何花紋但是用料上乘,簡單又舒適,是他喜歡的樣子。
他剛打算換上忽然想到自己今天在外面鬼混過,抓起領子嗅了嗅,其實事後在酒店他已經洗過了,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身上的味道讓他不太舒服,躊躇片刻他拿著睡衣轉身進了浴室。
洗完澡白徹全身只剩下沐浴露的味道,這才讓他感到滿意,掀開被子他爬上床湊到凌晚潯身邊伸手一拉將人拉進懷裡。
凌晚潯本就淺眠被他忽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迅速地睜開眼張嘴就想尖叫,目光觸及到白徹那張俊臉時慌忙間抬手捂住自己的嘴阻止即將溢出唇邊的聲音。m.
他稍稍平復心緒才開口問道:「阿徹你怎麼會在這?你嚇到我了。」
白徹捏著他的下巴:「怎麼?我不能在這?」
「啊?我不是那個意思。」凌晚潯掙扎著坐了起來,「那個你吃飯了嗎?我去給你做點吃的吧。」
說著他翻身就想下床,雙腳還沒來得及沾地就被白徹攔腰抱起又給推回床上,「不用了。」
「你等等我,我很快就好了。」凌晚潯動了動身子還想要起來。
白徹有些不耐煩:「大半夜你要做什麼?」
凌晚潯停下動,他有些睡糊塗了,轉過頭看了眼床頭柜上的鬧鐘,現在顯示的時間是凌晨三點多。
原來已經這麼遲了。
凌晚潯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麼,在燈光的照射下纖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排陰影,半邊臉隱在光影里,莫名添了一絲傷感,也多了一種誘惑力。
白徹眯了眯眼,湊到他耳邊咬了咬小巧的耳垂,「不睡覺的話不如做點別的?」
凌晚潯身子一顫,縮了縮脖子,他小聲道:「阿徹,你,你明天還要上課。」耳朵在發燙,他忍不住扭了扭身子希望能甩開這惱人的感覺。
原本白徹只是想逗逗他,不久前才發泄過加上體驗感不好這會兒他其實興緻並不高,本也不打算做點什麼,只是被凌晚潯這麼蹭一蹭自己居然有感覺了,而且還越來越強烈。
「......」
灼熱的呼吸打在脖頸處,酥酥麻麻的感覺過電一般刺激著凌晚潯的感官,他不自覺地就要往後退,可惜腰被白徹摟著根本無處可躲,他無措地揪緊床單。
「阿,阿徹......」
「嗯?」
白徹抽空應了他一聲,不過他很忙只敷衍的發出一聲單音節又開始繼續埋頭苦幹。
......
凌晚潯昏睡前腦子裡忍不住想自己會不會zy過度而導致腎虛?
這段時間除了偶爾周末要回家之外白徹幾乎都在凌晚潯這裡,不得不說凌晚潯確實把他照顧的很好,做得飯菜也都是他愛吃的,於性事上更是讓他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只是越是這樣他就越覺得煩躁,他想或許是因為他不愛凌晚潯吧。
白徹今天沒回來所以凌晚潯隨便吃了晚飯就鑽進書房開始畫設計稿,最近他一顆心都撲在白徹身上畫稿的時間自然就少了,趁著今天有空他想多畫兩張。
靈感這東西對於凌晚潯來說不是什麼問題,他很少有畫不出來的時候,這會兒拿著筆行雲流水的畫了個初稿,在他打算開始處理細節的時候門鈴卻響了起來。
白徹的指紋早就錄了從來不會按門鈴,這會兒到底會是誰來了?凌晚潯擱下筆懷著好奇心跑到門口,他透過貓眼看出去,看到站在外面的人微微一怔,連忙將門打開。
「宴哥,你怎麼來了?」
路宴沖他笑了笑,他今天穿了一件淺色的上衣和深色的休閑褲,褪去了精英的形象多了幾分隨性,肩寬腰窄大長腿加上這張幾乎完美的臉隨便穿什麼都比現在的明星模特出彩。
「很久沒見到你,想來看看你。」
凌晚潯彎起眉眼往邊上讓了讓:「晏哥快進來吧。」
路宴看著門邊上放著一雙拖鞋凌晚潯卻從柜子里拿了另外一雙給他替換,他挑了挑眉沒說什麼換上拖鞋走到客廳的沙發坐下。
「晏哥,你坐一下,我給你倒杯喝的,你要喝咖啡還是茶?」
「不用了。」路宴將長腿交疊,「給我杯水就行。」
「好,那你等等。」
怕他喝不慣冰水凌晚潯攙了些熱水進去才端著水杯出來,將杯子遞給路宴后在他邊上坐下:「晏哥你今天不忙啊?」
路宴這陣子確實挺忙的,剛到京都發展,很多人情世故他都必須親自上陣以至於無法分心去關注凌晚潯的事,也正是因為如此他似乎錯過很多。
「嗯,這段時間有些項目得親自跟,事情挺繁瑣的。」
「好辛苦。」凌晚潯感嘆,「如果有我們家幫得上忙的地方你別客氣,儘管找我哥就行。」
他也很想幫路宴,可是他對商場上的事一無所知,只能靠他哥了。
「沒到那份上。」路宴笑了笑,他放下杯子專註地看著凌晚潯,「你最近,還好嗎?」
「啊?挺好的。」凌晚潯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髮,眼神躲閃,側過臉避開路宴的視線,「就每天都在畫設計稿……那什麼,也沒什麼特別的。」
說著他低下頭手指不安地絞著,其實他最近畫得圖明顯減少了,生活的重心又轉移到白徹的身上,想著當初路宴對自己的規勸以及自己信誓旦旦的保證,他心虛的不敢抬頭,感覺自己辜負了路宴的一片心意。
路宴一直都很照顧他,說得做得也是為了他好,不管是不是因為他哥的關係,他其實一直都很感激路宴,打心底把路宴當做哥哥一樣尊敬,當然不希望看到對方失望的樣子。
看他那副做賊心虛的樣子路宴多少也能明白一點,當然具體的情況他是猜不到,不過即使不用猜他也能篤定肯定和白徹脫不了關係。
路宴並不想為難他,只是順著他的話題往下說:「是嗎?有機會也讓我欣賞一下你的設計吧,一定很精彩。」
凌晚潯感激一笑:「當然好啊,不過最近的畫稿都還沒整理呢,等我整理好再給晏哥看。」
「行。」路宴揚起溫柔的笑臉:「那我就等著看我們未來偉大的服裝設計師的大作了。」
誇獎的話人人都愛聽,即使有誇張的成分也無所謂,凌晚潯豪氣地拍拍胸口道:「好啊,晏哥你等著吧,等我以後親自給你設計。」
「好。」路宴笑著揉揉他的頭髮,「那以後就拜託你了,大設計師。」
凌晚潯沖他豎起大拇指,得意洋洋的保證:「沒問題!」
白徹一打開門就看到這副情景,路宴沒收回來的手還搭在凌晚潯的頭上,白徹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他壓著怒氣喊了聲:「凌晚潯!」
「啊?」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他一個激靈嗖的一下站了起來,一側頭就看到黑著臉站在門邊的白徹,大概是因為剛才他和路宴在笑鬧所以並沒有聽見開門的聲音。
「阿徹?」
路宴挑了挑眉倒也沒詫異,視線隔空對上白徹彷彿要吃人一般的目光他還有閒情逸緻沖白徹扯開嘴角笑了笑。
白徹看著依舊氣定神閑坐在沙發上的人感覺憋了一肚子火,他不過一下沒回來凌晚潯居然都敢帶著人回家了。
凌晚潯夾在中間特別尷尬,他一直都知道白徹對路宴存有敵意,而他和白徹的事他也沒有告訴過別人,倒不是他不想,只是介於白徹的意願他不敢自作主張,總得等白徹自願承認的時候再說。
而現在卻被路宴撞了個正著,凌晚潯的臉一陣紅一陣白,莫名有種做壞事當場被長輩抓到的羞愧感。
他現在的臉色絕對稱不上好看,白徹的臉色就更難看了,他不得不懷疑凌晚潯這是在害怕,害怕被路宴發現他和自己的關係。
白徹眼帶諷刺地看了他一眼,走至他邊上的空位坐下,皮笑肉不笑地對著路宴道:「路總這個大忙人今天這麼悠閑,來串門?」
對於他的嘲諷路宴並不在意,他笑了笑回答道:「忙裡偷閒,之前晚潯心情不太好,我怎麼也得過來看看的,不過白少會來倒是讓我頗感意外。」
話是這麼說,但那雙笑意未達眼底的雙眸里卻是瞧不出半分詫異。
白徹勾起一抹壞笑,他伸手扯了一把還傻站著的凌晚潯把人扯到沙發上坐著,修長的手指抓著他的手把玩,捻著他的手指頭摩挲。
「我在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路總也知道的,畢竟只有我在這他的心情才會好。」白徹一瞬不瞬盯著路宴,雖然路宴偽裝的很好看不出什麼情緒上的變化,但是他還是捕捉到對方微微眯了眯眼。
凌晚潯有些無助,被抓著的手指不自覺地蜷曲,而白徹沒有鬆開他的意思,反而抓得更緊了些,還帶著懲罰的意味捏了捏。
「哦?是嗎?」路宴沒有看白徹,而是將目光轉到凌晚潯身上。
白徹也側過頭去看他,笑容裡帶著警告的意味語氣卻很溫柔:「晚潯你說是嗎?」
凌晚潯霎時覺得頭皮發麻,白徹很少用這種語氣喊他的名字,通常都是連名帶姓,就連兩人最親密的時候也不曾這麼喚過他。
別說凌晚潯不敢,就算敢他也不可能反駁白徹,只能頂著兩人不善的目光硬著頭皮答道:「是!」
白徹滿意地點點頭,表揚性地拍拍他的手背,挑釁地看向路宴。
凌晚潯在路宴開口前忙打圓場:「晏哥,不好意思害你跑一趟,我現在真的沒什麼事,你別擔心。」
他不敢去看旁邊虎視眈眈盯著他的白徹,只好側了側身子稍稍遮住白徹的視線。
「既然你沒事那我就放心了。」路宴饒有深意地看了眼白徹,「今天似乎不太方便,我們改天再聚吧。」
路宴話里要走的意思很明顯,凌晚潯自然也聽得出來,一想到人家是關心自己特意來一趟他就覺得十分抱歉,下意識就開口:「沒事的,晏哥難得來一趟要不再坐一會兒?」
路宴眉峰一挑心情頗好,「既然晚潯這樣說那我就再坐一會兒吧。」
話音剛落白徹就像炸毛的貓一樣恨不得跳起來撓他一爪子,他當然做不出這樣的事只能拽著凌晚潯咬牙切齒道:「路總那麼忙你非要人家留下來幹什麼?」
「啊,對。」凌晚潯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瞧他這記性,「晏哥不好意思啊,你最近很忙吧,你有事先去忙等你忙完這一陣我再請你吃飯。」
聞言白徹抓著他的手腕略一用力,痛感傳來他眉頭微皺很快又鬆開,假做什麼也沒發生,而坐在對面的路宴早將白徹的小動作收入眼底,他銳利的目光掃向白徹對方卻毫不在意,路宴沉著臉站起來,看來他不走白徹不知道還要發瘋到什麼程度,最終遭殃的也只會是凌晚潯而已。
「嗯,那我先走了,晚潯你早點休息,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凌晚潯微微一怔,想起剛才說的事忙不迭地點頭保證:「晏哥你放心,我會努力的,不會讓你失望的。」
路宴笑著表示:「我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