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殺僧

第十七章 殺僧

「我說了,玉翡沒了,你還留我作甚?」

李秋月怒道:「我不管,總之,交不出玉翡,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人不講理的樣子,怎麼和師傅有點像呢?

「我還不管呢,你愛怎樣怎樣,反正玉翡已經沒了。」

李秋月越想越氣,費了老鼻子勁,計劃了半年之久,好不容易抓在手裡,還不如抓一個屁。

於是趁許自在不備,撬開他的嘴,將自己煉製最是得意的毒藥,紫煉丹,塞進他的嘴裡。

許自在只覺得入口即化,后味酸甜,「你給我吃了什麼?」

「紫煉丹,內含一條紫煉蛇。」

許自在內視,一條細小如蛔蟲一樣的紫色長蟲盤踞內臟,他試著使用真氣衝擊,想把它衝出體外,然而長蟲接觸真氣,逐漸蘇醒,開始啃食他的內臟,撕心裂肺的痛苦讓他哀嚎不止。

李秋月手中紫色真氣凝聚,貼近許自在後背,隨著紫色真氣的湧入他的身體,被長蟲吸收,長蟲這才停止啃食許自在的內臟。

「紫煉蛇以我的真氣為食,餓極也吃內臟。

要是不想被它啃食內臟而死,就老老實實的把玉翡給我交出來。

否則,我只要一日不給你渡真氣,紫煉蛇就會啃食你的內臟,不出三天,你的內臟就會被啃食殆盡。」

毒呀!太毒了。

在遇到李秋月之前,許自在以為世間最毒之人,莫過於他的師傅玉言。現在到了社會,經歷了社會人的毒打,才知道什麼是惡毒。

玉言抽打他,拿他試藥,卻始終未有傷及要害,時間久了對身體還大有益處。

這妖女卻不同,是真的會弄死他,而且是死的特別凄慘的那種。

「仙女姐姐,不是我不給,玉翡是真的沒了。」

李秋月如同一個撒潑的女人,把許自在按在地上一頓胖揍,邊打邊說:「我不管,我不管……我要玉翡,不給我讓你死無全屍。」

這等毆打,比起紫煉蛇啃食內臟,如同在撓痒痒,雖是不疼,卻極傷自尊,想我天之驕子,天選之人,天下獨一。

唉!好慘一男的。

「停停停……」許自在連滾帶爬至遠處,回頭說道:「這樣吧,你送我回宗門,我向師傅討要玉翡,再給你如何?」

李秋月冷眉倒豎,厲聲道:「你覺得我傻嗎?」

無塵派高手如雲,隨便一個二代長老執事都能弄死她,她要是有膽子去無塵派討要,何至於等著土行公先出手。

「我說真的,我發四。」許自在習慣性的伸出四根手指,隨即又蜷縮一根,「不……我發誓。」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大姐,仙子,我都中毒了,怎麼可能騙你。」

「不管,我就要玉翡。」

她這紫煉丹雖然歹毒,但隨便一個靈玄境的高人都能輕易取出,沒把握的事,她怎麼可能幹。見許自在到這時候還不吐口,拽了過來,叮鈴咣啷又是一頓毒打。

面對不講理的人,許自在選擇躺平,一言不發任由她給自己舒筋活絡。

待到朝陽升起,風捲起細沙,漫起塵土,看情形是要起沙塵暴。

李秋月提起許自在往風歸去的地方飛去,順風而行。

「咱們去哪?」

李秋月不答,此處地處漠北苦寒之地,黃沙漫天一望無際,遇到危險避無可避,打算先出了漠北到安全之處,再逼問他。

「是不是跑反了?」

李秋月依舊不答。

「你看那兩個沙丘,像不像屁股蛋兒?」

「你說沙漠下雪嗎?」

「對了,是不是要過年了?」

「你會包餃子嗎?」

「你說餃子蘸醋好吃,還是臼大蒜好吃?」

「我覺得蘸醋好吃,但我師傅喜歡臼大蒜,每次吃完,口吐芬芳,能把人熏死。」

「你喜歡吃大蒜嗎?」

許自在開口,如同開閘放水,滔滔不絕。

「夠了,再出聲,我割了你的舌頭。」

穩了片刻,李秋月還沒來得及鬆口氣。

「一系哈批麥……」

「你說什麼?」李秋月問道。

「哦!」許自在答道:「我在練習沒有舌頭怎麼說話。」

「啊……」()李秋月險些崩潰。

轉眼已過三天,沙塵暴起了落,落了起,兩人依舊在漠北亂竄,主要原因還是李秋月迷路了。其實也不怪她,這幾日沙塵遮蔽了太陽,不辨東西。

「看吧,我就說你走反了。」

「當時就應該聽我的,往左走。」

「……」

李秋月()

三日里,她試過各種辦法,點啞穴,過不了一個時辰他就能自己解開。

下毒,吃了毒藥他就放屁,而且巨臭。

毆打,起初還象徵性的叫喊兩聲,這兩天一聲不吭,打著打著,居然睡著了。

她試過不給他渡真氣,讓紫煉蛇啃食他的內臟,他嗷嗷叫的心慌,她又不能真的把他弄死。

「你為什麼非要找玉翡?」

「與你無關。」李秋月冷聲道。

「其實玉翡被我藏起來了。」

李秋月眼中閃過精光,看了過來,「在哪?」

「反正不在身上。」許自在說道。

這點她是信的,因為起初就搜查過許自在的身上,一身破爛,不明白這麼大一個人,居然連方寸袋都沒有。

「趕緊交出來,我放你離開。」

「那麼貴重,我自然藏在很隱秘的地方。」

「哪?」

「無塵派的山門,左邊石柱,第七塊石頭,下面三尺。」

李秋月一拳頭砸在許自在的頭上,怒道:「你唬我?」

許自在目光一冷,抬起手指,口道:「雙身……」

嘭……一聲響動,剛才所站的位置,揚起沙塵無數。

「你還真是讓我好找。」殺和尚抬頭望著高空的李秋月說道。

高空李秋月腳踩飛劍,心中一陣后怕。她剛才分心,竟沒察覺到有人近身,要不是許自在施展莫名術法,她現在怕是已經飲恨歸西。

「你還真是陰魂不散。」

「妖女,速來助我修行,讓你體驗人間極樂。」

「小女子無福消受,和尚你還是與狗歡愉吧!」

說完,李秋月踏劍往遠處飛去,

殺和尚好不容易才找到她,怎麼可能輕易放她離開。雙腿彎曲,縱身一躍,追了上去,空中接連揮拳,

拳罡如風而至,李秋月左右躲閃,躲過拳罡卻被扭曲的空氣擾的身影一晃,偏了位置。

殺和尚見李秋月身形已亂,乘勝追擊,縱身一躍金剛掌猛擊李秋月面門。

李秋月揮出鏈鞭,破風聲劃破長空,三道風刃才將金剛掌的虛影震碎。

「死和尚,真當我怕你呀!」

將許自在扔至一旁,李秋月再次揮鞭,鏈鞭莫名伸長數十米,直奔殺和尚而來。

殺和尚抬臂一拳,真氣如旋風,帶動鏈鞭,讓其纏繞胳膊。

李秋月真氣凝聚,手腕反轉,真氣順著鏈鞭蔓延至鞭尾,要將殺和尚手臂絞碎。

誰知殺和尚使出千斤墜,手臂發力猛的一拽,鏈鞭如同魚線,李秋月如同上鉤的魚兒,飛了過去。

殺和尚獰笑著,準備給李秋月來一擊懷中抱妹殺。

李秋月也不是一般人,臨近殺和尚之時,開口吐出一團紫霧,同時伸出兩指,直插殺和尚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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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殺和尚一聲冷哼,沒有絲毫慌亂。真氣凝聚於口,一聲野獸的吼叫傳出。巨力不但震散毒霧,連帶著李秋月的自身也被那聲吼叫震退數米,殺和尚手握鏈鞭,再次拽動。

剛倒飛出去的李秋月又被一拽,多虧及時鬆開鏈鞭,這才沒有被拉回去。

殺和尚手握鏈鞭,長笑不止。「你這鞭子,給和尚撓癢還差不多。」

「是嗎?」李秋月冷笑一聲,右手背在身後,悄無聲息的掐訣。鏈鞭尾部猛的抬起,如同一條靈蛇,咬中殺和尚手腕。

殺和尚一驚,趕忙丟下鏈鞭,運功驅毒。誰知鏈鞭脫手,化成一條巨蟒向殺和尚咬去。

金剛掌,羅漢拳……

數道掌風,拳罡,砸向巨蟒,直接將巨蟒分成八段。

巨蟒碎裂,變成八節鏈鞭,如同八柄利刃直刺殺和尚奇經八脈。

殺和尚收起輕視之色,大金剛神力凝聚體表,皮膚表層變為金色。鏈鞭刺中肉體,卻是擦出一連串火星。

李秋月自知大金剛神力的強大,抬手,鏈鞭合一飛回,然後撤步後退。

「想走?晚了。」

殺和尚怒吼如鍾,手中金光一閃,憑空出現一根漆黑如墨的禪杖。

縱身一躍,禪杖砸地,砂石翻飛,氣浪滔天。

李秋月急轉,揮動鏈鞭旋轉如圓月,抵擋衝擊力。

儘管鏈鞭泄去了一部分力道,剩餘一半還是結結實實的挨在身上,喉嚨一甜,嘴角溢出鮮血。

一旁許自在內心有些猶豫,他本想趁著兩人纏鬥之時逃跑,但又害怕紫煉毒發作,內臟被紫煉蛇吃光光。

現在李秋月不敵,以見劣勢,他跑是死,留亦是死。

思索的功夫,李秋月和殺和尚又互斗數十招,李秋月終是不敵,被禪杖砸中肩膀,口吐鮮血。

殺和尚邪笑著,跨出一步,臨近李秋月身上,撕去她的外衣,欲在人前行不軌之事。

忽然,李秋月身體下沉,墜入沙土之下。

殺和尚一怔,怒吼道:「梁明,三番兩次壞我好事,要你的命。」

吼罷,殺和尚起跳,真氣凝聚雙腿,猛然下墜,捲起層層土浪。

梁明和李秋月直接被震了出來,剛破土而出,一道金色拳罡襲來,梁明祭出梭子變化盾牌,迎上拳罡。

嘭……

巨力撞擊,兩人倒飛而出,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剛好落在許自在身邊。

梁明一手懷抱受傷的李秋月,一手抓住許自在的衣衫,再度潛入地底。

晃神的功夫,許自在吃了滿嘴的沙土。

不知在地下行進多久,再度破土而出,梁明口吐數口鮮血,臉如土色。

「你怎麼樣?」李秋月問道。

梁明搖頭答道:「死不了,前面有個地洞,先休息一會。」

到了地洞,梁明盤膝閉目,李秋月手握受傷的肩膀,面露痛苦之色,忽聽咔擦一聲。

李秋月強忍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但極度的疼痛還是讓聲音從喉嚨擠了出來。隨後她也盤膝入定,周身紫氣環繞。

許自在怔怔出神,這算什麼事?

先前兩人打的死去活來,本來已經逃跑的梁明卻又突然返回,明明可以趁李秋月和殺和尚打鬥之時擄走自己,他卻選擇冒死營救李秋月。

而李秋月對於梁明救她,面色如常,似乎並不覺得意外。

這兩人到底怎麼回事?

待到入夜,寒氣從縫隙進入地洞,寒氣引動體內紫煉之毒,許自在痛苦的倒在地上抽抽。

幾度昏死,全憑過人的毅力支撐,這才不至於意識消散。

不知過了多久,忽覺後背一暖,有熱力湧入心間,疼痛感減輕。

「紫煉噬心的痛苦常人無法忍受,你小小年紀卻又如此毅力,忍受至今,不發一點聲音。」

李秋月蘇醒,臉色蒼白如紙,想來是和殺和尚戰鬥時受的傷還沒有恢復。

許自在得意舒緩,舒一口氣,緩緩直起身來。

「三歲之後,八歲之前,我每日所受苦楚是今日的千倍,萬倍。」

這是實話,他先天殘缺一魂一魄,雖得師傅王二狗以無上修為凝聚後天的一魂一魄,但先後不合,不相容。

每日都要承受來自魂魄的疼痛,那種疼痛,觸及心,腦。

無法藉助昏迷,吃藥,來化解,只能承受。

直到六歲那年,玉樹在意識里覺醒,來自魂魄的疼痛才得以減輕。八歲,雖然後天一魂一魄沒有與先天魂魄融合,但來自魂魄的疼痛卻是減輕很多。

李秋月信了一半,並未全信,因為沒有人可以在比紫煉噬心還要痛苦的情況下活著。

「梁明呢?」許自在環顧四周后問道。

「不知道,許是外出巡視了吧。」

「你和梁明是不是很早就相識?」

「有些年頭了。」

「他是不是喜歡你?」許自在問道。

李秋月先是一愣,后又是一驚,實在想不通眼前這個年幼的毛頭小子怎會有如此的洞察力。

「你怎麼知道?」

「猜的。」

這怕是老舔狗了,從最初梁明看向李秋月的眼神,和那句「你放我離開,定不會後悔」來看,梁明絕對喜歡李秋月,從無塵派偷出自己,十有八九也是為了李秋月。

至於梁明為什麼偷出自己,又不肯交給李秋月,他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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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那仙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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