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善良的林小寒

劉娥既然已經將自己對林家的惡意展現了出來，林小寒自然不肯就這般算了。

只是他與劉娥之間的地位身份差距實在太大，想要做點什麼，殊為不易。jj.br>

雖說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但林小寒可沒有這種捨生取義的打算。

所以思來想去，他覺得唯有將趙禎拉下水，借用趙禎大宋官家的身份，才有可能將劉娥掀翻。

以他對趙禎的了解，以及結合歷史來看，只有告知趙禎其生母真相，才有可能使得趙禎與劉娥決裂，進而佔據名分大義，逼迫劉娥還政於趙禎。

朝堂之中，保皇黨的勢力還是不小。

如魯宗道等人，就是堅定不移的保皇黨，是肯定會支持趙禎的。

只要趙禎願意出面，贏面很大。

但該不該把趙禎拉下水，就讓林小寒很是猶豫。

趙禎性子寬仁，但更有些怯弱，要讓他去與從小就懼怕的劉娥作對，林小寒實在有些於心不忍。

林小寒思來想去，也沒下定決心。

但他也不打算就這般算了。

有些事情，倒是可以提前布局，待到時機成熟之時，便可有所作為了。

林小寒閉著眼睛，開始在心中認真謀划起來……

翌日，林小寒神清氣爽的出了別宅，回家找到了他爹林正業。

「爹，我需要人手。」他開門見山的說道。

林正業有些詫異：「二郎，你要什麼人手？」

林小寒回道：「寇相公留給你的人手，挑幾個給我。」

只看他爹能那麼輕易便抓住雷允恭的外甥，林小寒就知道寇準留給他爹的人手絕對不簡單。

他現在想做的事情，手下必須有人才行，而且這些事情還不是王朝馬漢、張龍趙虎他們可以做的。

「二郎，你打算做什麼？」林正業蹙眉問道。

「爹，這你就別問了，總之你放心，我不會亂來的。」有些事情，林小寒也不好與他爹解釋清楚，只能含糊其辭。

林正業盯著他看了半晌，終於微微頷首。

「好，既然你想做，那便去做吧，爹相信你自有分寸。爹只想提醒你一句，不管你想做什麼，別影響到你女弟的安危。」

林小寒汗顏。

雖然他並未明說，但似乎他爹已經猜到一些了。

不愧是千年的老狐狸……

林小寒用力點了點頭：「爹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林正業沒有再多說什麼，伸手從手上擼下了一個玉扳指遞到了他手上。

「憑此信物去樊樓，找掌柜的，他自會明白你的身份。」

「樊樓？」林小寒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爹，難道樊樓是咱家的產業？」

林正業瞥他一眼：「想什麼呢？你爹我可沒這種本事。」

林小寒略有些小失望，又暗暗鬆了口氣。

他還以為他爹藏得如此之深，不聲不響弄出了這般規模龐大的產業出來，那也太嚇人了……

但不等他說話，就聽林正業繼續說道：「樊樓是寇相公的夫人，宋夫人的嫁妝。」

林小寒：「……」

原來寇準才是吃軟飯的大佬！

林小寒倒是知道，寇準的第一位夫人宋夫人家庭地位很不一般。

宋夫人的祖母是後唐庄宗李存瑁的女兒義寧公主，曾祖是後唐的皇帝李存瑁。

而宋太祖趙匡胤的老婆宋皇后，就是寇準老婆的親姐姐。

換而言之，寇準與趙匡胤是連襟。

宋家在五代及北宋初期家世顯赫，一家三代皆是國戚。

以宋家的地位，最疼愛的小女兒出嫁，把樊樓作為嫁妝……嗯，很合理，很合理！

林正業繼續說道：「寇相公被貶后，便將樊樓交給了為父打理，現在為父要去河南府任職，正有些頭疼樊樓交給何人打理。」

「正好，既然你要人手，那爹就將樊樓交與你來打理了。爹知道你頗有手段，你便好好打理樊樓，勿要壞了寇相公與宋夫人的產業。」

林小寒都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了。

汴京七十二正店之首樊樓交給他掌控，這自然不是壞事，可問題這產業又不是他家的，似乎有些費力不討好啊。

林小寒不甘心的問道：「爹，那這樊樓的收益如何處置？」

林正業看出他的想法：「怎麼？讓你替寇相公打理產業，還有什麼想法不成？」

「皇帝還不差餓兵呢。」林小寒嘀咕道。

林正業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寇相公走之前說了，樊樓的收益四成是給我們家的，怎麼樣？你滿意了吧？」

林小寒這才滿意點頭。

雖說他家不差錢，他的那些工坊產業未來會賺更多的錢，可也沒有免費替寇準打工的道理不是？

四成紅利分成，馬馬虎虎，說得過去。

林正業看他這市儈模樣，就忍不住翻白眼：「真不知道你是如何說出橫渠四句的？就這你奸商嘴臉，當真說得出「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這種話來？」

林小寒被懟的啞口無言。

他的確不是張載那種聖人，他就是一介俗人，拿橫渠四句忽悠人可以，真讓他知行合一，那是萬萬不能的。

但不管怎麼說，他爹今日可是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他倒是不是眼饞樊樓那三成收益，而是樊樓這種產業在手，能做的事情可就多了。

林正業今日似乎在批發驚喜，緊跟著又說道：「對了，上次你說想要雷允恭宅子的事，我已經與度支司談妥了，那套宅院作為補償，已經歸我們家了，這是雷允恭宅院的地契房契。」

他說著從懷裡掏出了房地契交給了林小寒。

林小寒大喜過望，一時口無遮攔起來：「老爹威武霸氣，666！」

拿下雷允恭那套宅子，女子瓦舍就能開辦起來了，這對他的計劃，可是很好的補充。

有樊樓與女子瓦舍在手，無論是收集情報，還是散播消息，可都是大殺器。

林正業沒好氣的說道：「胡說八道什麼？什麼六六六？你少油嘴滑舌！就你這疲懶怠惰的性子，真不知道那顏浩等人，怎麼會願意拜你為師的？」

林小寒呵呵一樂，也不接他爹這話。

「對了，你至今尚未正式與顏浩幾人行拜師禮吧？不若在爹赴任之前，你正式收他們為弟子吧。」

林正業的話倒是提醒了林小寒。

他還真差點把這事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