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麻將心不在
「嘩啦,嘩啦」
「嘩啦,嘩啦,嘩啦」。
「嘩啦,嘩啦,嘩啦啦」
的確是很吵啊。
包廂外,waitingbar的員工抬起眼皮看看包廂的門,又如無其事的低頭做著自己的事情。終於有一個客人忍受不了,走到吧台,一臉的無可忍受,對著酒保說:「你們這間酒吧的隔音設備也太差了吧,不過就是打麻將,用不用得著這麼大聲。」
酒保無奈,壓低聲音:「是老闆娘和九十九號診所的那群人在打麻將啊。」
一口酒差一點噴了出來,這人顯然是熟客,連忙點點頭,一副瞭然的模樣:「明白,明白,天大地大麻將最大。」馬上也壓低聲音,躡手躡腳的回到座位上。
包廂里,
搓麻將的四個人神色肅穆,嚴陣以待,將手中的牌一一碼好。
第一把。
美沙酮笑顏如花:「哎呀,哎呀,不好意思,我先,一筒。」
石決明面無表情:「跟,一筒。」
紫杉醇嘆一口氣,黑色的時候啊:「五條。」
桔梗猶猶豫豫:「九萬。」
。。。。。。。。
「啊??」桔梗看了又看自己的牌,「這個,不好意思,好像胡了。」
第二把。
桔梗拿牌:「四條。」
美沙酮眼睛一亮:「哎呀,哎呀,先碰一張。恩,一萬。」
石決明面無表情:「跟,一萬。」
紫杉醇再次嘆一口氣:「哦啊,那我就七筒。」
。。。。。。。。。。。
「呀。」桔梗驚喜,「好像又胡了,大對子哦。」
。。。。。。。。。。。
第二圈,「呀,自摸。」桔梗興奮滿滿,真是好運氣啊。
第三圈,「呃?」桔梗一臉驚訝的看著自己的牌,不是吧,這樣也能胡,明明自己故意放水的啊。
第四圈,桔梗看看打了四圈從沒有胡過的三人,紫杉醇不住嘆氣,臉上卻沒有一點點的愁眉苦臉;雖然輸得最多,美沙酮還是笑意盈盈;而石決明同樣面無表情,好像什麼也引不起他的興趣。
桔梗苦笑,就是太笨,她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唉,這三個人,個個都是爭強好勝,誰也不服誰,誰也不想輸了誰。根本沒有認真的打牌。於是,自己就成了大贏家了。也不知道是幸運呢,抑或是不幸呢。
突然懶懶的打了一個呵欠,桔梗將面前的牌一推而倒:「呀,真是沒有意思呢。」她站起來,「就這麼小瞧我啊?看來還不如回去睡覺。那就恕不奉陪了。」
面前的三個男人面色古怪,互相看了看對方。美沙酮一躍而起,一把攬住桔梗的肩膀,十分的認同:「哦呀,哦呀,還是桔梗說得對,那兩個人啊,實在不是東西,竟然敢看不起我們桔梗。」
他鄙視的看著紫杉醇:「這個人啊,見色忘友嘛,故意放水。」紫杉醇挑了挑眉毛,嘀咕:「這個,好像是說的他自己吧?」
他鄙視的看著石決明:「這個人啊,更沒有什麼好說的,一貫不好的德行。」石決明皮笑肉不笑:「誇獎了,彼此,彼此。」
桔梗不動聲色的甩開肩膀的手,捋了捋自己的頭髮,笑得一臉天真:「這麼說來,各位都打算認真的打麻將了?」
明明是人畜無害的笑容,三個大男人卻打了一個冷顫,面色更加奇怪,互相看了看,突然嘴角齊齊上揚,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
「哦,那我們可要認真了,你,可千萬不要後悔哦。」
哇咔咔,風雲變色,天昏地暗,一場麻將的血雨腥風已經來到了。由於過程太過血腥暴力,不適宜十八歲以下觀賞,現在按快進,直接跳入結果。
天漸漸的露白,時間指向六點。
桔梗有氣無力:「不來了,不來了,人家輸了那麼多,傾家蕩產啊。」
美沙酮眉眼彎彎:「哦呀,是誰說的,要認真打啊,繼續繼續。」
石決明抬抬下巴:「奉陪到底。」
桔梗欲哭無淚啊,騙人,都是麻將高手,就人家一個人輸,她哀怨的看著紫杉醇,這個人也騙我,什麼連我都不如,騙人。
紫杉醇一臉尷尬,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眼睛對著桔梗眨了眨,突然驚慌失措:「哦啊,這個,好像都八點了,我們是不是還要上班啊。」
幾個人抬頭,真的已經八點了,美沙酮揉揉頭:「咦啊,剛剛看還是六點,這麼快就八點了?」
桔梗失笑:「是你眼睛花了吧,明明是八點。」趁人不注意也向著紫杉醇眨了下眼睛,心知肚明。
石決明突然起身,看了看兩個人,默不作聲向外走去。
鬥地主的三個人也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呀,都這麼晚了。」
目送著幾個人離開,馬悠然奇怪的看著身邊的人:「咦,桔梗,你怎麼不去上班啊?」
桔梗回頭一笑:「今天我休息。」
馬悠然聳聳肩:「桔梗姐啊,好像你經常休息啊。」
滿臉的無可奈何:「沒辦法啊,誰叫我假多啊。」桔梗好奇的湊過來:「說起來啊,昨晚上戰果如何?」
一提起這個,老闆娘咬牙切齒:「那兩個簡直是商量好了的,是魔鬼,我雙拳難敵四腿啊,一個人孤軍奮戰,輸的一敗塗地。」活動活動四肢:「不行,人老了,就是不能熬夜,還是去補一下我的美容覺。桔梗姐啊,你也去睡一下。」邊說邊向外走去。
「悠然。」桔梗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沉悶,嚴肅。
老闆娘的腳步一滯。
桔梗緩緩的嘆了一口氣:「他,是不是已經到了。。。。。那個地步。」
馬悠然站在那裡,背對著桔梗,突然笑容滿面的轉過身:「桔梗姐說什麼呢,你想得太多了。」
桔梗注視著馬悠然的眼睛:「難道,你還想幫他瞞著我嗎?」她幽幽的說道:「你和美沙酮叫楊戩,石決明來,就是為著這件事情吧?」
老闆娘的笑容漸漸在臉上凝結:「桔梗姐,我。。。。。」
桔梗搖搖頭,臉上浮起一絲苦笑:「我知道,你們是怕我擔心,更多的是因為我始終不是她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