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是誰？
尤佳佳看著眼前這個大發雷霆的男子，與自己記憶中溫柔體貼的未婚夫大相徑庭。
她到底沒忍住，向馮睿炫耀了自己去找程楚陽的事情。馮睿聽聞后，想都沒想驅車沖向了她下榻的酒店。
「我警告過你，讓你離她遠一點。」馮睿憎惡的眼神似刀劍一般刺剮著她，在他陰鷙的目光中，尤佳佳感到自己被拖進幽暗的深淵中。
她不斷暗示自己對方不敢拿她怎樣，於是仰起頭，假裝鎮定地回道：「我只是告訴他，我們已經訂婚了。這難道不是事實嗎？」
馮睿死死盯著她，咬牙切齒道：「我們不會結婚，我已經跟你父親以及我的父母都說清楚了。」
尤佳佳雖是獨生女，但並不受父親寵愛。他的父親在外還有一個私生子，正在英國讀書，據說本人十分優秀，尤父打算等他畢業后就讓他進公司接管部分工作。而尤佳佳的價值，則是通過聯姻為集團帶來更多利益。
「當初，我們說好了，我們訂婚只是為了各自的利益。現在你僭越了，那我就要收回我的承諾。我不會幫你爭取集團的股份，而你的父親也已經答應了我的退婚要求。」
馮睿輕蔑地一笑，他承諾尤父將會繼續維持紅石資本對尤氏集團的投資，對方自然沒有在其他事情上為難他。
尤佳佳腿一軟，失魂落魄地癱坐在沙發上。
她與馮睿訂婚，一方面是想在父親面前展示自己的價值，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她很喜歡馮睿，喜歡這個英俊溫柔的富家子弟，並且深信與他的婚姻將會為自己維持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我們的事情到此為止。」說罷，馮睿頭也不回地走了。
看著他冷漠決絕的身影，尤佳佳心如刀割——
不！不能到此為止！她一定要和他結婚，無論用什麼樣的手段！
出現在程楚陽面前的馮睿，早已換了一副面孔。
他提著一堆禮物，氣定神閑地坐在會客廳，人畜無害地笑道：「不打擾你們吧？」
郭旭麗連忙說不打擾，還讓程楚陽給他倒了杯茶。
「老師前兩天飛回香港了，臨走前一直跟我說沒來得及回請你們，十分過意不去，讓我找機會代他招待你們。」
郭旭麗連忙表示，他能來簡直讓這裡蓬蓽生輝。
沒聊兩句，有秘書來喊郭旭麗去開會，郭旭麗十分抱歉：「馮總，實在不好意思，今天下午有個高管會議，我先失陪。讓楚陽招待你，你們倆正好是校友，也有話題聊。」
如果宇宙里有橫衝直撞的小行星，程楚陽希望這顆行星此刻立即撞向地球，而不是讓她在這個安靜祥和的世界里與前男友大眼瞪小眼。
馮睿心中暗喜兩人有了機會獨處，他從自己帶來的禮物里拿出一盒黃油曲奇遞給她：「這是給你的，你以前最喜歡吃的口味。」
程楚陽冷漠地瞥了一眼，確實是她大學時候經常排很久的隊去買的一家老字號甜點。
「沒想到八年了，這家店竟然還開著，」馮睿看著她，似有深意地說道：「一切都沒有變呢，而且這家店還越開越好了。」
程楚陽懶得理他，看著落地窗外的風景發獃，時不時地喝兩口咖啡。
馮睿見對方毫無反應，心中一痛，忍不住想拉起她的手。
觸碰的一瞬間，程楚陽嚇了一跳，厲聲說道：「你想幹什麼，這裡有監控。」
馮睿低聲說道：「我只想和你好好說話。」他想訴說自己八年來的思念，想到這裡的環境，又把話咽了回去。
兩人誰也不吭聲地坐了一個多小時，直到郭旭麗給她發了微信：「你找個還能定包間的餐廳，下班后先帶馮睿去吃飯，我等散會了就過去。」
看到程楚陽豐富的面部表情，馮睿擔心問道：「你怎麼了？」
程楚陽安慰自己都是為了賺錢，工作再苦也要干，心一橫，起身說道：「旭麗姐說邀請你吃晚飯，你喜歡吃什麼？我先訂上，她散會後就來。」
馮睿問：「你會去嗎？」
程楚陽翻了個白眼。
馮睿明白她這是要去了，心情大好，「你喜歡哪家就選哪家吧，聽你的。」
程楚陽沒跟他客氣，直接打電話給一家熟悉的餐廳預定了包間，回到工位拿上外衣和挎包就帶著馮睿前往餐廳。
一路上，馮睿總是想要和她搭話，程楚陽都興緻缺缺。好在餐廳離公司不遠，沒多久就到了。
這是一家口碑不錯的川菜店，環境幽靜，是他們平日里宴請賓客的常用餐廳。
馮睿翻開菜單，面露愁容，有點委屈地說道：「我不吃辣的，你忘了嗎？」
程楚陽還真忘了……
「不好意思，要不我換一家？粵菜吧，你一定比較習慣。」
馮睿心中有些煩悶，苦笑道：「不用換了，就這家吧。」他隨口點了幾道不辣的菜，合上菜單后就定定看著眼前的女子。
程楚陽被視線包圍著，如坐針氈，沒一會兒她就借口去洗手間。
不得不說，這個世界非常小，小到程楚陽在走廊里碰見了一個眼熟的身影。
相比於她，邱天朗的神情似乎更加吃驚一些。
這幾天邱天朗一直在思考如何更加直白地向程楚陽坦白自己的心思，在還沒有形成一個完美計劃的時候，就意外遇到了當事人。
「你怎麼在這裡？」邱天朗問。
程楚陽：「請……客戶吃飯。」程楚陽頓了一下，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馮睿。
邱天朗沒在意，只當是涉及客戶隱私，她不便說。
「我也是請幾個客戶吃飯……大概九點左右結束，到時候我送你回家？」邱天朗離她很近，兩人慢慢前進的時候，他時不時地側過頭看著他，神色溫柔。
還未等程楚陽作答，一道男聲傳來：「楚陽，你怎麼去了這麼久？」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走到了包廂門口，馮睿早早就等在了門口，看不出情緒的雙眸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
程楚陽對邱天朗說道：「我到了，先走了。」也沒回答晚上是否一起回家。
邱天朗和馮睿進行了短暫的眼神「交鋒」后，點點頭徑自離開了。走的時候還特意看了一眼包廂，裡面沒有其他人。
意味著是只有他們倆在吃飯。
程楚陽入座后沒多久就收到了邱天朗的微信——
「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