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選擇困難症
b3研究所特性收容室，和津南特情處的地下收容物監獄，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風格。
或許是因為這裡收容的「特性」數量更加稀少，這裡的研究員有更安全的方式收容這些危險物品。
因此，房間並不算大，約有一人高的銀色柜子排列整齊，透著一股難言的銳利和冰冷。
原本應該在此的工作人員，此時都不在自己的崗位上。
宋玄棠的目光，從這些收容柜上一一掃過，對著林照月問道：「遠征軍和遠征者有什麼不同嗎？」
「還是有所區別的。」林照月來到一張桌子前，一邊翻找著東西，一邊對宋玄棠說道：「你應該知道鬼蜮和物質世界融合會發生什麼情況，那片區域會逐漸鬼蜮化。」
「遠征軍以普通人為主，御鬼者為輔。他們需要收復失地，同時儘可能佔領更多的資源，這就是他們的任務。」
「但已經徹底鬼蜮化的區域，則由全部為御鬼者組成的部隊進入……他們需要探明那裡的情況，同時儘可能排除更多的危險。」
鬼蜮之內的時間和空間，甚至物理規則，可能都是錯亂的。這一點與現實世界完全不同。
一片區域看起來平平無奇，但可能隱藏著多個鬼蜮。
在那種情況下執行任務、探明情報，還要排查儘可能多的危險……
沒有補給，沒有人煙，失控的可能指數級上升。
可想而知，這多麼危險。
林照月一邊說話，一邊翻著東西，但她要找的東西遲遲沒能翻出來，這讓她的心情愈發煩躁。
鍾良實在看不下去了，接過手翻找，同時解釋：「因為你的身份特殊，我們認為，知道這件事情的人越少越好……」
「所以我們把大部分研究員都調走了，不過你放心，只有我們兩個人也足夠保證你的收容準備工作是安全的。」
宋玄棠還能說什麼呢？她只好點頭。
誰也不知道眷者在收容第二特性時，會發生什麼樣的異狀。
這其實是相當危險的一份工作，調走大部分的研究人員，這是為了保密考慮，也是為了他們的安全考慮。
林照月把場地空出來給鍾良尋找東西，一邊對宋玄棠說道：「眷者的數量非常稀少，稀少到了什麼程度呢……」
「整個遠征者部隊，上萬人，找不出來一個能夠配合我們做實驗的眷者。」
「我甚至懷疑，在整個華國，眷者的數量不超過二十人。」
宋玄棠倒吸了一口涼氣：「怎麼會這麼稀少？」
她想過眷者的數量會很少，想過自己的身份很特殊，但她沒想過眷者的數量會少到這種地步。
她是眷者，霍聿也是眷者……這麼想來，他們受到江雀的青睞也不足為奇。
令宋玄棠更在意的是，在如此低的比例下，他們兩個居然都是眷者。
這真的只是巧合嗎？
宋玄棠希望這是巧合，但在內心深處，她又很清楚，這是巧合的可能性太低了。
林照月並不知道宋玄棠的內心想法，更不知道她身邊，還有一個同為眷者的青梅竹馬。
作為一名經常泡在實驗室里的研究人員，她其實不擅長察言觀色，因此林照月並未察覺出宋玄棠的異常。
林照月只是用諱莫如深的目光看了宋玄棠一眼，輕聲說道：「眷者數量稀少，而能夠配合我們做實驗的眷者更是沒有，原因也很簡單。」
「眷者，屬於血衣。」
這是什麼意思？.
眷者必須加入血衣嗎？
就在宋玄棠想要繼續追問下去的時候，鍾良終於把那份藏在角落裡的名單找了出來。
「明明是之前就準備好，沒事塞角落裡幹什麼？今晚肯定要用上啊！」鍾良埋怨了好幾句。
但他仍興緻勃勃，將名單遞給了宋玄棠：「你先挑一個你喜歡的特性吧，這些之後都可以再聊。」
宋玄棠聽到他說這句話，想起來自己的當務之急，是挑選一個合適的特性。
於是只好壓下心頭的疑惑，接過那份名單，仔細翻閱了起來。
林照月走到她身後，開口解釋道：「這是根據你之前的表現，我們做了個分析表格，按照適配度高低做了排列。」
「這個「催眠」特性，我認為很適合你，與你的適配度應該是最高的。」
宋玄棠按照她指向處看了過去，雪白的紙面上，黑字在旁邊排列整齊。
「特性「催眠」，曾屬於收容物b201「心理治療師」，剝離后處於不活躍狀態。」
「備註1：」
「b201「心理治療師」：一個在午夜心理治療診所的奇怪醫生。」
「它不是人類。」
「它不是醫生。」
「它不具備心理治療能力。」
「測試結果：它能令人類及動物產生認知障礙。」
「測試結果：該精神體無法作用於任何物質。」
「備註2：」
「醫生能治好你。」
「醫生能殺死你。」
這些描述看起來平平無奇，但每一個字組合起來，都令人感覺如此毛骨悚然。
宋玄棠認認真真地觀看著，關於這份特性的詳細描寫，幾乎將每一個字都仔細拆開閱讀了一遍。
時間過得很快，就那麼短短的幾頁紙，宋玄棠看了有差不多十幾分鐘。
在這個時間裡鍾良出去倒了兩杯咖啡進來，遞給了林照月和宋玄棠。
林照月和鍾良，都沒有發出聲音，也沒有催促她，他們的耐心超乎尋常。
「不好意思，我看東西比較慢。」宋玄棠看完后，抬起頭對林照月和鍾良解釋了一句。
「沒關係，我們理解。畢竟這種事情一旦做了選擇，就沒有辦法再更改了。」林照月喝了一口咖啡，說道：「我認為適合你的東西，未必真的適合你。」
「所以，你應該仔細挑選。」
宋玄棠點了點頭，將檔案翻到了第二份特性的記錄上。
「特性「暴食」，曾屬於收容物b139「暴飲暴食者」，剝離后處於不活躍狀態。」
「備註1：」
「b139「暴飲暴食者」：一個渴望吞噬血肉的鬼物，它永遠都吃不飽。」
「備註2：」
「它總是想吃東西，不管是什麼東西。」
「備註3：」
「我們懷疑食物不在它的肚子里，在實驗半個月後，我們在其他地方找到了它「吃下去」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