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前往戰場
全封閉的房間里，唯一的光源是頭頂那盞小鯨魚模樣的夜燈。
宋玄棠從昏昏沉沉地狀態中清醒過來，看著那盞小夜燈已經很久。
整個房間呈現出金屬色澤，周圍銘刻著密密麻麻的文字。宋玄棠不知道這些文字究竟來自何方，但她確實能夠更明顯地感覺到，身上被壓制的痛苦。
除了躺在地上的宋玄棠，還有頭頂那盞來歷不明的小鯨魚夜燈外，整個房間空無一物。狹小的空間里，宋玄棠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回蕩著。
她平躺在地面上，身上密密麻麻的束縛帶和各種防暴起裝置，讓她連咽口口水都做不到，一雙眼睛只能盯著那盞小鯨魚夜燈。
昨天晚上發生了太多太多事情，宋玄棠還未從那些密集的信息轟炸中理順自己的思緒。
宋玄棠清楚污染排除的流程，她畢竟也出過兩次任務了。
在控制住場面后，御鬼者會首先確認，自己是否有失控攻擊傾向，再確認自己是否能控制自己的身體及靈魂。
經過複雜的流程，確認宋玄棠沒有失控傾向後，她才會被放出去。
緊接著，她會被詢問收容時發生的一切細節，大概率會有織夢者嘗試讀取她的記憶。
她身上的束縛確實誇張，但聯想到她昨天鬧出的動靜……也就不能怪這些人如臨大敵了。
地板的溫度冰涼，整個房間氣溫低下，宋玄棠在猶豫，是否要將精神污染的事告知b3研究所的研究人員。
這並非是宋玄棠不信任他們……問題在於，這污染在她的精神世界里，而精神世界，又恰恰屬於人類目前還束手無策的領域。
接下來津南特情處將會有一場大行動，宋玄棠在這個時候被污染，江雀為了保障萬無一失，恐怕不會讓她參與行動。
問題是宋玄棠想參加行動。
一來……津南特情處缺人，加上宋玄棠，也就三名午夜級，少一個戰力影響很大。
更何況，江雀也說了，如果事情發展到無可挽回的地步，她希望宋玄棠能夠做最後一道保險。
二來……宋玄棠懷疑自己在潛意識深處看到的那份記憶，大概率是真實的。
做這樣一份虛假的記憶，沒有意義。
而這份記憶為真的話，那麼津南一定藏著很多秘密。
這是宋玄棠經過深思后得出來的結論，她的父母在十幾年前就見過鬼物，而後帶著他費盡千辛萬苦來到津南。
身為黑夜之鬼的江雀即使身受重傷，以她的資歷想留在帝都也不是一件難事。
可她也來到這裡。
他們都選擇了津南，總不可能單純是因為津南人傑地靈、氣候宜人、適合居住……吧？
將近兩個月，宋玄棠被牽扯進了很多事情里，知道了很多情報，但她身上的謎題沒有解開分毫。
參加這次大型行動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宋玄棠認為自己能在這一次的行動中，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畢竟是多方聯合行動，到時候總能找到機會，從別人口中撬出點兒話。
出於這個考慮，宋玄棠並不想錯過這次難得的機會。
可不想錯過這次機會，有些事情，宋玄棠就不得不瞞下來。例如，精神世界污染的事情。..
如果對方使用織夢者進入自己的夢境呢？自己能夠抵擋這種入夢級別的「審問」？
「傀儡」特性也屬於精神體特性，理論上來說，她應該也有了一點抵抗織夢者的能力吧？
她也沒被入夢過，不知道織夢者的能力，是否會讓她無法保持理智……
就在她思索對策的時候，一陣腳步聲靠近了她所在的房間。
宋玄棠從自己的思緒中清醒過來，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轉動了一下，目光看向了門口的位置。
門被人推開了，幾個身穿防暴服的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們全副武裝，以一種並不憐香惜玉的方式，將宋玄棠直接從地上立了起來。
他們依舊沒有打開宋玄棠身上的束縛裝置，只是對她說道：「能聽到我說話嗎？能夠聽到的話就眨一下眼睛。」
聞言，宋玄棠合作地眨了眨眼睛。
得到宋玄棠的回應后，男人對著她又說道：「現在進行失控測試，通過測試后，你將離開這裡。」
他停頓了一下，側開半個身位，讓宋玄棠看清了他身後那些真槍荷彈的戰鬥人員。
「鑒於你表現出的巨大危險性，在測試過程中，一旦你出現攻擊傾向，我們將就地銷毀你。」那男人看著宋玄棠還算合作的樣子，聲音放柔了幾分。
宋玄棠還能說什麼？她也沒法表示反對，只得再次眨眼睛，示意對方，自己已經聽清楚。
經過一系列堪稱嚴苛的失控測試后，宋玄棠終於被判定無失控傾向，而後那些人解開了她的束縛。
令人意外的是，這些人並沒有進入她的夢境，不知是什麼原因。
總之，經過一番折騰后，她總算重獲自由。
當她走出門外的時候，林照月和鍾良都在門口，目光同時朝她看了過來。
兩人眼睛下都浮著一層淡淡的黑眼圈，顯然沒怎麼休息，一臉隨時要羽化登仙的樣子。
宋玄棠站定腳跟，略有歉意地對他們開口道：「真是不好意思，給你們造成了這麼大的麻煩。」
從小到大，她都不喜歡麻煩別人。
林照月擺了擺手：「反正我們也得到了很多有用的數據……實驗出現耗損，是再常見不過的事情。」
「而且你們姜處長，也進行了相應的補償，所以總體來說，我們也不算虧。」鍾良接了一句。
他下巴上冒出了一層淡青色的胡茬，看起來有幾天沒刮鬍子了。
看著他下巴那層淡青色的胡茬，宋玄棠問了一句：「今天幾號了？」
走廊外有不少穿著雨衣的工作人員正在忙碌，他們搬動著大大小小的器械在雨中穿梭。
村莊里總是下雨霧蒙蒙的天空，讓人根本分不清時間。
林照月聽到這個問題，面色變得凝重了幾分：「九號，你昏迷了兩天，所以江處長提前離開了。」
「江處長沒法等你，不過她留了話。如果你狀態沒問題，那麼你將和我們一起，前往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