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委託

「殺人？」

黃金眉毛一挑，調侃道：

「那你還真是高看我了，我明天才成年，現在還只是個人畜無害的小小少年。

雖說〔開寶箱〕還挺厲害的，但這技能怎麼都得殺人搭不上邊兒吧。」

〔開寶箱:指翻垃圾桶，拾荒〕

「不，你殺過人，很早以前就殺過，我知道的……」

「你確定要這麼誹謗我嗎？」

「我，我沒開玩笑。」

張磊只是低著頭，拚命回憶：

「如果……如果你沒殺人，那王校長是怎麼死的？」

說這話的時候，幾乎是下意識的去看黃金的眼睛。

卻又在直視的瞬間立馬低頭，像是害怕與其對視。

「嚯~看來你還真知道些什麼。」

黃金的眼睛不由得眯縫了起來，其原本的一臉平靜，也是在這一刻漸漸變得冷淡。

「是，是的……校長死的那天，我，我看到你的上衣扣子沒了……

這些，這些都是夏荷告訴我的……」

——

事情的具體情況，還要從兩年前說起。

黃金就讀的學校是一所很有錢的貴族學院。

在這所學校的學生大多非富即貴。

但在黃金的班上，唯獨兩人除外。

那便是黃金和班長張磊。

張磊屬於成績極為突出的特優生，是免學費的尖子生。

而黃金則是「老闆」花錢買進來的特例。

——

黃金的真正身份是殺手。

在三歲時便被老闆從人販子手裡買下的商品。

且從小開始培養，不同年齡段做不同的任務。

在進入這所學院不久之後，黃金便接到了殺死院長的任務。

原因是院長和老闆產生了一些生意上的糾紛，需要殺人滅口。

—

黃金採取的方式是白天行兇，因為普通人很難想到會有人這麼大膽。

而行兇的過程也很簡單。

那便是調查院長每天在學校的行蹤規律，然後找機會下手。

一次，黃金弄壞了礙事的監控，又趁著四周沒人，尾隨著院長進了廁所。

進去后也不廢話，直接從背後偷襲，戴著塗了葯的手套捂住對方的臉，直接抹了對方的脖子。

卻不料院長在臨死前拚命反抗，一把便抓住了黃金的衣領。

好在藥效很快發作。

隨著脖子傷口的擴大，對方很快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完成任務的黃金趕緊逃離現場，卻在離遠了之後才發現。

自己衣領上的一顆扣子丟了。

本想裝作發現現場的第一人回去尋找失物。

卻不料已經被人捷足先登。

「啊！！！！」

一聲尖叫突然從廁所外傳了過來，那是嚇壞了的班花夏荷。

而她所站的位置，剛好可以看到男廁的血泊屍體。

——

「夏荷……夏荷被警察叫去做了筆錄，在兩個警察談話的時候，她偶然得知現場遺留了一枚兇手的紐扣……

而案發當天的時候，我正在路邊等夏荷上廁所。

恰巧，看到了你急匆匆離開的一幕……」

「又恰巧看到我上衣丟了顆扣子？」

「是，是的……」

「怪不得打那天之後你就不怎麼和我說話了呢。

所以呢？既然猜到了真相，為什麼不舉報我？」

「我不想多管閑事。」

張磊說出了最為現實的擔憂：

「我還有父母，家裡也沒靠山，在這所學校得罪不了任何人，我不希望家裡人出事……」

「事實證明你是對的，可即便如此，我也不能幫你。」

「為什麼？」

「你覺得呢？」

「如果是要收費的話，我，我知道有一個地方，有很多物資。」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算了，看在你還算聰明的份兒上，我實話實說吧。

現在是末世，有個穩定的住所不容易。

而光頭又是這個庇護所的二把手，作為這裡的房客，我討好他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為了一個外人去自找麻煩？」

「可是我，我……」

他可是了個半天，卻說不出個所以然。

但冷靜下來想想，是啊，誰會為了一個外人去冒險招惹一幫硬茬子呢？

然就在張磊越來越失落消極的時候，黃金又突然問道：

「屍體怎麼樣了？」

「埋了……」

「這樣啊……」

他看了眼張磊的手，果不其然，指甲縫裡全是污泥。

又道：

「話說，物資在什麼地方？」

「你不是不感興趣嗎？」

「說來聽聽唄，地點先不說，先說說大概有多少。」

「一個小超市，超市的門口有輛三輪車，上面全是吃的。

應該是過去的拾荒者沒來得及把物資帶走就被喪屍襲擊了。」

「既然如此，你怎麼不拿？」

「因為那邊到處都是喪屍，我過不去。」

「多少？」

「十三隻左右。」

「哦……」

恍然，然後是眯著眼的猶豫和思索。

十三隻，倒還在接受的範圍內。

「你願意幫我了嗎？」

張磊看出了黃金的動心。

「我得考慮考慮，另外，如果東西找到了，我要九成？」

「可以，只要你願意幫我，全給你都行。」

張磊的眼睛在放光。

但黃金還是那句話：

「我得考慮考慮，現在時候不早了，你先睡吧，我明早再給你回復。」

「好，好……」

黃金把張磊帶去了地下室，在那裡有一張床。

疲憊不堪的張磊一沾床便睡著了。

絲毫沒有察覺到黃金在關門后還給地下室上了把鎖。

——

「你能活到現在也真是個奇迹。」

看著上鎖的地下室鐵門，一臉冷漠的少年禁不住喃喃自語。

下一刻，出了家門，徑直朝著光頭所在的地方走去。

按照以往的規律，這個時候的光頭應該在和其他混蛋打牌。

而黃金要做的，則是要把「自己抓住」張磊的消息告訴光頭。

以此來獲取這混蛋的好感。

沒辦法，一輛三輪車的物資根本不足以打動黃金。

更別說真實性存疑。

所謂的動心不過全都是裝出來的。

要怪就怪那小子太過天真了吧。

不過想想也是，如果不天真，又怎麼可能帶著漂亮的女朋友大搖大擺的出現在一個庇護所門前呢？

由此可見，這對小情侶在這兩年都躲在多麼與世隔絕的地方。

可能是某家大型超市，又或者某個百貨商場？

誰在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