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鬼？
「熒，你說我們先從什麼地方開始呢？要去飛雲商會找行秋問問看嗎？」
「看那邊，派蒙。」
熒悄悄地朝某處指了指。
派蒙順著熒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於她們剛才所處的茶館當中，一名少年人正緩步走出。
那少年雖看上去年歲不大，但頭上的髮絲盡數雪白，頗有幾分鶴髮童顏的感覺，再加上他身上所穿的極具璃月古風的衣裳，背後所負的連鞘木質長劍，周身夾雜著若隱若無的歲月滄桑的氣質，容態更顯超拔脫俗，不似尋常。
「咦，這個人看上去好神秘...他剛才也在那裡面嗎？可我們為什麼沒注意到...」
派蒙捏著下巴發出疑問。
熒聞言搖了搖頭，按道理講像如此特別的人她不會將其忽略掉才對，可是在剛才的茶館中她們兩個卻並沒有留意對方的身影。
熒與派蒙相互對視了一眼，悄悄地跟在對方的身後。
很快，她們便發現了原因。
只見那人像是漫無目的地穿梭在璃月的大街小巷中，品一品食肆勾欄的食物，摸一摸巷陌拐角的石獅，有時負手站在街道中央，注視著熙熙攘攘的人群。
人群如潮汐撞上了看不見的礁石，不自覺地躲閃避讓開道路，與那少年擦肩而過的每一名路人絲毫察覺不到任何異常。
他佇立在那裡，身形若虛若實，似在此處，又似在過去未來，影影綽綽地重疊了好幾道身影，如此錯亂的感覺令熒感覺頭腦眩暈脹痛。
「喂，熒，你這是怎麼了？頭痛嗎？」
派蒙突然湊到熒面前緊張地問道。
「沒事，我緩一下。」
熒移開視線，用手指揉了揉太陽穴，這才感覺好受許多。
「對了，那個人——」
熒睜開眼，這時才發現已經失去了剛才那個少年的下落。
...
「時機還未到。」
姬乘坐在金髮少女旁邊的一處茶肆中，隨便喝了口茶水，嘆了聲氣。
「摩拉克斯啊摩拉克斯，你可真是會支使人。」
「難得我過來一趟，還要幫你做這樣不討好的事情，看來你果然還是做出這個選擇了...」
「人治的璃月...岩王帝君終究是要『駕崩"了...」
姬乘低聲嘟囔著許多話，時而欣慰，時而惆悵，最後沉默了片刻后，將剩下的釅茶一飲而盡，所有的情緒盡付其中。
「也罷，既然你想搞一場盛大的謝幕，我就陪你演這一遭！」
...
「異鄉人，有什麼事情我能幫到你們？」
按例執守的千岩軍將熒和派蒙引至堂內，她們沏了兩盞熱茶。
「我、我要說的事，你們千萬別害怕...」
派蒙警惕地左右望了望，瑟縮在熒的肩上。
「千岩牢固，重嶂不移。我們是千岩軍，我們不會怕，有什麼事情二位儘管說。」
「我和熒...我們兩個剛才在街上碰到鬼魂了！」
兩名千岩軍互相看了看。
「鬼魂？」
「鬼魂是哪一位？」
派蒙著急地搖了搖手，連忙道。
「不是哪一位...是一個年紀不大，頭髮和雪一樣白的鬼魂！」
「！」
旁邊的一名千岩軍聞言，突然激動地從懷中掏出一本畫冊，上面所繪的女子正有著雪一般的長發。
金線為絲，玉石為帶，身披華貴的璃月衣裳，圖畫中的白髮赤眸的女子，正是璃月的七星之一，天權星凝光。
「難道是凝光大人外出巡查了？我終於有機會再見她老人家一面了！」
「不...不是女的！」
派蒙連忙解釋道。
掏出畫冊的千岩軍聞言，又從懷裡取出一支炭筆，將畫冊翻頁后飛快地塗抹了幾許。
他調轉畫冊，將上面所畫的情狀展示給派蒙和熒看。
只見一隻水滴狀的幽魂露出憨傻的微笑，在紙上作自由自在的飛舞狀。
另一名千岩軍看到後點了點頭，說道：「那應該是胡堂主的小幽靈在外面玩耍，它其實不傷人的。」
「不是！那個鬼魂他是有人形的...」
千岩軍聽聞后又作出恍然狀，飛快地在紙上揮毫潑墨。
頃刻，又一幅圖畫展示在派蒙面前。
只見圖畫上所繪的人形，又矮又小，完全是小孩子的模樣，身上穿著像是戲劇中官服一樣的服飾，腦袋上還貼著一枚黃紙朱文的符敕。
還是另一名千岩軍拍手稱讚：「季武你的畫技是越來越好了，將不卜廬的七七小大夫畫得栩栩如生，可謂高妙！」
語畢，他仔細向熒與派蒙解釋道。
「兩位是由異鄉初至璃月，應該還不知道吧，七七小大夫雖然是一隻殭屍，但性情和善，從不傷人，平日里多在不卜廬看病治人，或是到城外面採藥，極少於人多處出現，璃月人也並不視她為異類。兩位能見到七七一面，也算是運氣所致...」
「啪」地一聲，熒無奈地用手捂住了臉。
派蒙則急得話都要說不清楚了。.
「鬼魂！鬼魂你們懂不懂——就那種『嗖"地出現，『嗖"地又消失，別人都看不到他的那種存在...你們明白嗎？」
「明白了，您繼續說。」
「我和熒從茶館里出來，之後就看到了他。我們尾隨了一路，發現他在璃月大街上閑逛，每個人就像是沒有察覺到他一樣，下意識地繞著他走...後來熒多看了幾眼，就頭暈眼花差點摔倒在地上...」
「好的...好的，我們記下了。」
千岩軍在記錄上籤好自己的名字后，重新審視了一遍派蒙和熒的表述，忍不住撓了撓頭。
按道理講，往生堂會例行在璃月港舉行「往生儀式」，很少會有鬼魂在璃月城中作祟，更別提光天化日在大街上遊盪的了。
但他剛才提出來的幾個可能都被派蒙否決掉了，這讓兩名千岩軍不禁懷疑起了往食堂是不是業務不精，存在有漏網之魚的可能。
一想到此，二人頓覺屋子裡隱約陰風陣陣...
...
派蒙和熒在千岩軍結束問詢后，便離開了他們的駐所，一路上，派蒙不禁有些懷疑人生。
「熒，璃月是有很多鬼魂的國度嗎？為什麼我感覺這裡的人都有些習以為常了呀！」
「說不定真的是這樣。」
「那...那熒你可要保護好我啊，派蒙我可最怕鬼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