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小河之畔
房間里空氣好像凝滯了一般，壓抑的人無法呼吸。
明朗坐在沙發的一角，低著頭，扶著額頭在思索著什麼，神sè很是嚴肅。
眾人沒有話語，程菲和孫婉在嗑著瓜子，桌上瓜子皮幾乎堆成了小山。樊小凡則在看著一本雜誌。
這時，夏母從廚房走了出來，皮膚白皙，臉上堆滿了笑容，絲毫沒有接近四十歲的樣子，看上去十分和藹可親「來了你們「。夏母一直在廚房裡面並不知道這些人已經來了。
「阿姨好」幾個人忙著問好，只見程菲跑上前去，拉著夏母的胳膊，臉上笑嘻嘻的「阿姨，飯做好了嗎，我都餓死了」說著拍了拍肚子，調皮的將頭靠在夏母的肩頭，撒著嬌來。
「馬上就好了，就你這小丫頭餓的快，看你吃胖了，怎麼找男朋友」在程菲的腦殼上敲打了一下，看的出充滿了寵愛。
程菲和夏雨從小在一起，兩家又是鄰居，以至於程菲天天都來這兒蹭飯，有時候晚上不走，就和夏雨一起睡，儼然把這當成了自己的家，夏母也沒有厭惡，對於這個古靈jing怪的丫頭，反倒是充滿喜歡。
「雨兒啊，你先帶你同學到處看看」。
「嗯」夏雨小雞啄米似得點了點頭。
跟著夏雨的身後，來到一間屋,推開了門，撲鼻而來的滿滿的書香氣「這是書房，你們隨便看看」。
見正前方牆壁上掛著一個「凡」字體剛勁有力，暗黃sè的紙張，被裱在裡面，右邊是一書櫥，上面擺滿了各種書籍。正中是一褐sè書桌，上面有著幾本書。
「伯父，一定是位儒雅的人」明朗看到這些有些驚訝，再別人家中他是第一次看到這些，之前臉上的自卑之態，更加的明顯，他就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小丑。
「當然是了，伯父不但喜歡讀書，而且生意做得還很好的來」，程菲對明朗說，臉上充滿了崇拜。
在書桌的旁邊是一瓷缸，裡面是幾幅字畫，被暗黃sè的繩子箍著的，具體看不清是什麼。程菲隨手從裡面拿出一副，上面濃墨已經染透了宣紙，從畫卷的背面看，發散的墨跡似乎形成了飛舞的彩帶，張揚著。
「你們不知道，這這書房平時我也是不怎麼進的，一般情況下，都是我爸一個人在這看看書，寫寫字」夏雨看著書房裡的一切，隨口的說。
「來我房間吧，這兒也沒什麼好看的」，
「你們先去吧，我想在這兒看看書」明朗真想在這樣的環境下多呆一會兒。
「你在這兒吧，一會兒叫你的」夏雨他們幾人便走了出去。
明朗沒有做什麼，只是站在那兒看著，幾乎成了一座雕像，他不願意承認眼前的一切已經震撼到了他，可也不得不承認，因為一切都顯現在眼前。他終於知道自己的不足，知道自己的一無所有，知道自己比不上夏雨，此時的他，已經從心裏面將自己打入低谷，而且是最深的，他自己把自己牢牢的困住了。「要不是那天偶然的看到她，要不是那條絲巾」他開始在怨恨這些。
「好清新啊」樊小凡大聲喊道，這時他們已經來到了夏雨的房間。
「很美的哎，我喜歡那個布娃娃，毛茸茸的，太可愛了」孫婉抱著布娃娃的,揪著一隻小耳朵，靠在左臉頰上。
「怎麼牆壁上畫著小星星的」樊小凡在心中想「是不是女孩子都愛這個樣子的」。
「床真舒服啊，好久沒來這睡了」程菲躺在床上懶懶的。
夏雨伸著手點了點她的腦袋「又不是沒讓你來的」。
……
很快，便該吃飯了，夏母在客廳里喊道。
這是明朗也從書房裡出來了，眾人以都坐在了飯桌旁，夏目幫著明朗夾著菜，夏母似乎一見到明朗就喜歡上了這個小男孩，只是不明白為什麼這孩子總是一臉的嚴肅。
「來吃菜，別停著」。
「媽，你偏心,都沒給我夾菜的」夏雨撅著小嘴吃醋的說。
「你這臭妮子，人家來的是客人嘛」。
程菲偷偷的趴在夏雨的肩頭，咬著耳朵打趣道「你媽可能是覺得明朗是你的男朋友來，才這樣的，有福嘍」。
突然夏雨臉上一片紅暈，明朗看到了，也不知道她們在說些什麼。
……
飯後，夏雨幫著夏母拾掇著桌上的餐具。
「該回去了」
「怎麼回去那麼早的啊」
「我想到小河邊走走」明朗神態里夾雜著迷惶。
樊小凡孫婉也要走了」我們也要回去了」。
「明朗，你等著我，我想陪你一起去的，這就收拾好了」。
「你們都走了，就剩下我一個人的」程菲可憐巴巴的。
夏雨揶揄著「你就呆著吧，有你的地方都不安生」。
……
小河上空已經升起了一抹紅團，河對岸，一排排白楊，樹榦露著崎嶇的斑駁，上面溝壑縱橫，黑漆漆的，，樹下綻放著不知名的花兒。
枯枝，殘葉落在了小河裡面，阻擋著流水的步伐四周一片你寂靜，薄霧輕輕的溫柔的籠罩著。
「這是我經常來的河邊」明朗黑sè眼瞳里閃現著眼前的景象。
「這裡的確很美，只是過於安靜了，四周沒有一個人」，夏雨說。
明朗之所以喜歡這裡，就是因為這裡的安靜。
「你不覺的來到這裡一切壓力都沒有了嗎」？
只見他張開雙手，昂著頭顱，閉上了眼睛「啊，啊……」向著遠方大聲的喊著，聲音在這空曠的世界里穿盪很遠。
「呵呵」夏雨默然的笑了起來。
「怎麼笑了」？
「看著你的樣子真傻，像個小孩子一樣」。
「你就像個小孩子一樣」這句話，夏雨不知道，她隨口說出的一句話，明朗卻深深的記在了心裡。
「我們到那邊坐下來吧」岸邊的草兒，看上去蓬蓬鬆鬆，坐上去有種像是海綿的感覺，似乎一坐下就像陷入了大海里。
對岸的樹葉，像一隻只枯蝶慢慢的飄落，因為秋天更加的深了。
「為什麼左手腕處總綁著那條絲巾啊」明朗眼睛直直看著緩緩的流水，露著平淡之意，可心中充滿了忐忑，因為他想知道她是不是小美，也許在他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他自己已經知道了答案，只是自己想在確認一下而已。
一旁的夏雨此刻也是陷入了沉思，「今天他怎麼總是莫名奇妙，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的呢」思緒在心中呢喃。
秋天總是這樣，在絢爛的顏sè當中，透露著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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