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方誌的報復

第九章 方誌的報復

宮家要說是一個修真家族,不如說是一個宗族,它具備了家族的凝聚力和宗派的管理體制,很早以前就有人發現,在靈界這樣的修真團體,更具有生存能力。

對於族內子弟,賜名的過程就是烙上了家族的印記,祠堂之中的命牌之上留有他們的一絲命魂。

實際上他們根本沒有絲毫的血緣關係,但如果都姓宮,那情況就不同了,所有修士都會為了宮家而努力奮鬥,這是一種家族式的信仰,牢不可破。

對於剛飛升上來,不論你是上、中、下士,只要賜名,便是記名弟子,突破上士之後就會成為入室弟子,而後便是親傳弟子,最後便是jing英弟子,這與宗派的教育體制大同小異。

每一類弟子賦予不同責任和特權,譬如jing英弟子責任重大,卻能優先享有家族資源,他們要參加十年一次的排名大比,在此之前可以出師入世,脫離家族出去歷練,你的榮辱關係到家族的榮譽。

出外歷練,除了見見其他家族的高手之外,更重要的是生與死的蛻變,就像汨羅淵這樣地方,乃是冥界與靈界之間的門戶,兇險異常,一般的弟子去了基本上是死路一條。

眾長老聞言sè變,方誌和方勇被遣送到汨羅淵,這樣的懲罰等同於賜死,宮無法怎麼的也不得不跳起來,他的門下兩名jing英弟子已經出外歷練去了,三名親傳弟子正在閉關,而入室弟子各有任務,剩下的就是一幫記名弟子了。

方勇和方誌在記名弟子中還算名列前茅,很快就會成為入室弟子,很得他的賞識,再加上這幾年暗中調教,更是深得他的三昧,豈能因為一點小錯就這麼放棄。

只要成為入室弟子就能真正被家族重視,到時候他臉面有光,在眾長老中的地位也無形中增長,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替方誌和方勇出頭。

「大長老,此事能否寬容幾分?」宮無法說道:「畢竟這幾年宮家人才不濟,入世修行著多有損耗,方誌與方勇頗有幾分資質,雖有過錯,卻罪不至死,請大長老三思!」

「老夫何時說讓他們去死了?倘若他們真的資質非凡,就能度過這次考驗,若能安然返回,宮家必會重用,論功行賞。」大長老面無表情的說道。

「什麼考驗?什麼重用?汨羅淵是什麼地方,難道您不知道嗎?那就是去送死,大長老如此判決,我宮無法不服!」宮無法含怒道。

「你想怎樣?」

「作為大長老,您應該為宮家的大局著想,多兩個入室弟子總比多兩個死人好!」

這話一出,某些人就開始為宮無法暗中嘆息了,他明擺著包庇門下弟子,無視了大長老的權威,雖然大長老一向脾xing溫和,輕易不動怒,卻不代表不會發怒。

可是,大長老還是保持了一貫的平靜,在他眼裡這些事似乎還不值得他發怒,他緩緩道:「無法啊,你不服可以,你要包庇他們也可以,等你有一天做到我的位置上再說。」

宮無法頓時一愣,緊接著就怒火中燒,大長老怎麼會如此專橫,看來真如宮無情所言,他已經昏聵了,宮家非在他的手裡敗落不可。

「大長老,你到底怎麼了?難道真的老糊塗了嗎?」宮無法顫聲道。

「放肆!」一旁的宮無常冷喝道:「注意你的言辭,大長老是你能誹謗的嗎?」

「無常,你不要狐假虎威狗仗人勢,老子不吃你這一套。」宮無法終於忍不住暴跳了起來,指著宮無常怒道:「對老子有意見就明說,單打獨鬥放馬過來,對我門下弟子來之一套,你無恥不無恥?」

「呵呵?」宮無常嘲笑道:「你們下弟子yin謀算計我的女弟子,還意圖廢了她的靈海,如此心xing險惡之徒,罪該萬死,作為長老你也難辭其咎,還在這裡強詞奪理,難怪你管下無方,原來上樑不正下樑歪啊!」

嗆啷一聲,宮無法終於忍無可忍了,亮出兵器就要生死相見。

「住手!」

大長老震喝一聲,如同雷鳴,宮無法頓時感到頭暈目眩,腦內嗡鳴,險些棄劍跌倒,他吃驚的望向大長老,臉sè蒼白,這才發現,一貫平和的大長老原來實力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yu攘外,先安內,我意已決,你等不要再爭執了。」

大長老口氣堅決,不容反駁,這次不會再爭取別人的意見,看來下定了決心。宮無法徹底被鎮住了,苦笑了一聲坐了下來,目光有意無意的瞥向了宮無情,在這個時候他想有人站起來替他說句話,可是他失望了,宮無情閉目養神,充耳不聞的裝深沉,對這事沒有一絲表態的意思。

大長老心裡明白,此時若不施以顏sè,還真有人把他當病貓了,雖然早有人覬覦他的位置,卻也得掂量掂量,尤其是宮無情,是個不穩定份子,但是他更清楚,宮無情對家族的忠誠是別人相比的。

眾長老都保持沉默了,宮無法給了大長老藉機立威的機會,沒人會蠢得再去觸那個霉頭。

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方誌與方勇三ri后被遣送汨羅淵,聽到這個消息,兩人也是如遭雷劈,臉sè煞白,這不是jing英弟子才該去的地方放嗎?怎麼可能會輪到他們?

這樣的懲罰還不如讓他們直接去死,從汨羅淵回來的師兄們,哪個不是滿身傷痕,嚴重者傷及根基,修為不能再上一層。

什麼是jing英弟子,就是經歷了生死歷練,才能成為家族中的jing英,這些人才有資格參加每十年一次的排名大比。他們享有家族中最好的資源,同樣肩負著重大的責任。

每年都有一批jing英弟子被送往汨羅淵,卻死傷過半的回來。汨羅淵那是什麼樣的地方,簡直就是地獄墳墓,那裡殺不完的冥妖,殺不死的凶魅,還有更強大的修羅魔頭,jing英弟子去了那裡,也只能苟延殘喘。

方誌和方勇簡直絕望了,此刻他們心頭的恨意前所未有的強烈,既然確定是一條死路,好歹臨死前也要拉個墊背的。

殘葉暫時動不得,出了那事,已經被嚴加監護起來,再敢動手恐怕連去汨羅淵的機會都沒有了,不過那個壞了他好事的小兔崽子,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過!

「聽說大長老當初力排眾議下,才留下了那小子一條狗命,不知道這次還有沒有那樣的狗運?」

「殺了那小子,也是對大長老此番恩賜的報答,不過此事要計議一番。」

「我早已打聽好了,大長老這幾ri就要外出,聽說還帶走牛老與蠻牛,正好就是我們下手的機會。」

「哈哈,天助我也,不過殺了那小子也難解我心頭只恨,要是能殺了那個醜女,就算去汨羅淵也算了無牽挂了。」

計議已定,兩個人保持低調,閉門不出。在別人眼裡,他們已經是死人了,所以也沒人在意,一貫要好的弟子們也只能暗中嘆息,與他們保持距離。

林童都鬱悶了好幾天了,聽到這個消息,才算放下心來,不知怎麼的,眼皮子卻總跳個不停,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牛老要走了,一同走的還有蠻牛,離別的那一天,牛老撫摸著他的頭,語重心長的告誡他:「要想活得久,不要強出頭!」

再次見到大長老還是那副溫和長者的模樣,不過對著林童問候,卻一句好賴話都沒說,弄得林童老大不高興,蠻牛卻連連低鳴,似乎在與他告別。

大長老騎在蠻牛身上,拉著牛老坐在身後,牛老不只是傷心還是激動,竟然少有的落下了老淚,能跟大長老同騎並坐,那是多麼大的榮幸,此生死而無憾了。

揮手告別後,林童很失落,很空虛,很孤單,更多的卻是對未來的迷茫,整整一晚都沒睡覺,就坐在碧水湖邊看夜景。

隨著天空的sè彩變幻,林童又被這種奇景深深的吸引了,他忍不住又望向了碧水湖,五sè光芒籠罩,夢中的五sè池又出現在了眼前。

突然,他感覺到眼皮急跳,背後一陣冷風刮過,汗毛頓時豎了起來,回頭一看,臉sè陡然一變。

「哈哈,小兔崽子,你還有心情在這裡欣賞風景!」

「方誌兄,莫說廢話,速速解決了,別讓人發現了。」

「急什麼,不就是一個凡士嗎,用得著那麼認真?先玩弄玩弄,再把他碎屍萬段了也不遲。」

緩緩抽出背後的劍,方誌獰笑的走了過來,那每一步都不沉重,卻似在敲打著林童脆弱的心靈。

「你們想做什麼?」林童後退幾步,便退無可退了,身後就是碧水湖。

「做什麼?」方誌嘿嘿笑道:「要不是你亂喊亂叫為那醜女示jing,我們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說說你想要怎麼個死法?」

看著方誌露出殘忍的表情,方勇嘆了口氣:「方誌兄,還是我來吧!」

「這不勞方勇老弟了。」方誌搖了搖頭,殘忍的笑道:「我看不如斷了他的手腳,然後扔進碧水湖中,讓他自生自滅,你看我的想法怎樣?」

「方誌兄,不必這樣殘忍,畢竟也是宮家的人。」方勇搖頭道。

「對這樣一個小家奴你覺得這也算殘忍?我這是仁慈,懂不懂?」方誌猙獰的怪笑道:「這是給他一條生路,畢竟大長老也是給了我們一條生路,嘖嘖,做事真的不能太絕!」

方勇苦笑了一聲,不再言語,不得不說這方誌還真是個變態。

林童早就面無人sè了,若是不怕死那是騙人的假話,但要真到了那個地步,死就死了,一了百了,說不定死了之後夢就醒了。

不過,要是被人百般折磨,然後再被殺死,那可不是他絕不能接受的。

無論如何也不能落在這兩個禽獸的手裡,他瞥了一眼身後的碧水湖,一咬牙,噗通一聲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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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升靈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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