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被囚禁的老頭

碧水湖的水此刻顯得那麼冰涼，林童使出吃nǎi的勁，全力使出狗刨向深水處潛藏了了下去，他知道這樣可能還是逃不過對方的魔爪，至少能暫避一時算一時。

「這麼急就跳水啊!方勇老弟，你看我們倆打個賭如何？」方誌輕笑道，絲毫沒在乎林童能逃出他們的手心。

「打什麼賭？你說。」方勇眉頭一皺，知道這小子是個先玩后殺的變態。

「你我就在岸邊，一人一劍輪番斬向那廝，誰先斬殺了他就算誰贏，你看如何？」

「好！賭什麼？」

「輸家要答應贏家一個要求，一旦答應至死不悔。」

「這……」

「放心，你還不相信我嗎？我不會讓你去做違心的事，況且不一定我就能贏。」

「信你才見鬼了！」方勇白了一眼道：「你先來！」

方勇把機會讓給了方誌，看方誌自信滿滿的樣子，方勇也想見識見識他的手段，雖然兩個人關係要好，但修來的手段私下裡還是有所保留的。

「看我劍氣如虹！」

方誌大喝一聲，一道青sè的劍氣從長劍中發出，筆直的shè入碧水湖中，林童在水中悶哼了一聲，那道劍氣劃過自己的腰際，血液立刻飆出，化為一團煙霧在水中散開。

林童驚駭無比，只差一點就被腰斬了，都逃了這麼遠了，對方的劍氣竟然還能穿過水麵傷到自己，平時只見那些劍氣光芒絢爛，以為好看不中用，如今方曉的小看了那些修士。

最讓人難以相信的是，對方如何確定自己的位置的，若是這般容易就被對方捕捉的到蹤跡，那無論怎麼逃豈不都是白搭！

「只是傷了他卻沒死，看來這小子運氣不錯嘛！」方誌不滿意的說道：「該你了。」

方勇看了看天空，七彩光輝層層落下，碧水湖已經變了顏sè，他定了定神，目光掃過水麵，已經捕捉不到林童的蹤跡了，唯有靠靈識才能察覺蹤跡，可是他只有上士水平的靈識，說實在的確實有點勉強。

方勇的目光掃來掃去，正愁確定不了林童的準確方位，卻見水面上有個腦袋探了出來，正在大口的換氣，那腦袋回頭一望，見兩人還在岸邊，急忙再次潛了下去，恨不得一頭扎進水底，深深的埋進污泥里。

方勇嘴角一撇，橫劍一掃，一道弧形的劍氣斜斜的切了過去，就見水面掀起了一層薄浪，隨即便有一層紅sè的血水翻了上來。

「看來有沒得逞！方誌兄，這下只怕你沒機會了。」方勇回頭笑道，這一劍他能感覺到切中了對方，就算不死也活不了多久了。

「哈哈，我看不一定，那小子身上有我的追蹤符，我能感覺到他雖然重傷，卻一時還死不了，還有機會，我們的賭約繼續。」

「你這算不算是耍詐呢？」方誌不禁惱怒。

「先前直說不能下水，卻沒說不能下符，方勇老弟你還是太老實了。」

方誌笑了一聲，抬劍點刺了出去，一道比先前更為凝練的劍氣噴shè了出去，頓時湖面上冒出了許多水泡，血水汩汩的泛了上來。

此刻林童儼然陷入生死之中，他大腿被豁開了一道口子，已經行動不便，更為悲慘的是，肚子上有一個碗大的口子，腸子都涌了出去，在水中飄蕩，更讓他死去活來。

他眼前漸漸模糊，朦朧中似到了夢中的五sè池，只是那個老仙人並未出現。五sè池如同一塊白玉，散發著淡淡的毫光，鋪在環形暗礁之中，他的身子如同頑石慢慢的沉了下去。

「看來方勇老弟，你是沒機會了，他已然氣息全無。」追蹤符已經感應不到移動了，方誌大感欣慰，拍了拍手，大功告成。

「我不信！你怎麼證明？」方勇不服輸，瞪大了眼睛向水中望去，奈何眼力有限，看不清水中的情況。

「還用證明？不信你等著瞧，那小子被我一刀兩斷，不消片刻屍體就能浮上來。」方誌自信滿滿的說道，看著方勇的不爽表情，甭提有多爽。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只要見不到屍體，就不能算我輸。」方勇冷哼一聲，其實他已經輸了，只是不願意承認賭約，方誌詭計多端，哪裡會提那麼簡單的要求。

「那屍體會浮上的，等著我提要求吧。」方誌嘿嘿一笑：「不會太苛刻的。」

「哼！」

兩人再沒有出劍，就這樣站在碧水湖邊欣賞風景，湖面的五sè光華漸漸淡去，重新轉變成碧綠sè，不遠處傳來了人的說話聲。

「哈哈，看來你我等不到那一刻了。」正沮喪的方勇，頓時笑了起來：「那屍體還沒浮上來，族兄弟們可就來了，到時候你我又要說不清了。」

「哼，你別高興的太早，離汨羅淵的傳送陣開啟，還有大半ri的時間，總有消息會傳來的。」

「那也不能算我輸！」

兩人爭辯了幾句，一直沒見到林童的屍體出現，雖然心有不甘，卻也只能就此離去，雖然殺個凡士，卻也不能被人看到。

林童突然被一陣劇痛疼醒了過來，他目瞪口呆的檢查了一遍自己的身體，全身的傷口竟然奇迹般的癒合了，就彷彿一切都是幻覺一般從來都沒發生過。

「老頭，是你救的我嗎？」

林童望著眼前的糟老頭子，忍不住怔了怔，這老頭就像是關在牢里幾十年的囚犯，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營養不良，實在是影響劫後餘生的慶幸心情。

「小子，你走運了。」老頭盯著林童，沙啞的嗓子開口說話了，心裡卻有些納悶，怎麼來了這麼個小不點？

「走運？」林童看了看周圍，貌似情況不是太妙，開口道：「看情況這裡就像是監獄，也算是走運？老人家你犯了什麼罪，怎麼會被關在這裡？我又怎麼來到了這裡？」

「你小子走大運了，你難道不明白？」老頭所問非所答，瞅著林童笑眯眯的說道。

林童搖了搖頭，再怎麼聰明，也聽不懂老頭這麼沒頭沒腦的問話，尤其是在這麼離奇的情況下，跟走運有什麼屁關係！

「你是萬年以來，第二個進入這裡的人。」

「那第一個人呢？」

「死了。」

「哦，原來如此，真是榮幸之至，老人家能不能告訴我這裡是什麼地方？」

「五sè池！」

「哦，是仙人指路的地方？」

「沒錯！」

「那就是說你就是那個老仙人？」林童重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老頭，怎麼看起來都不像嗎！

「這都被你猜到了，看來你還不算蠢嗎，至少比第一個人聰明多了！那傢伙笨的連門都找不到。」

林童白了一眼：「這裡很難進來嗎？」

「上面的陣法只有五sè漸變的時候有個短暫的停滯，恰巧你重傷彌留之際掉了進來，若不是老夫及時相救，你早已經死了，你說你走不走運？」

林童深深的鞠了一躬：「多謝老人家救命之恩，若是沒有別的事，晚輩就先走了。」

「走？」老頭怪笑了一聲：「想走你就走吧，只要你能走的了。」

什麼意思？林童沒多想，扭頭就走，可是一轉身就愣住了，這是什麼鬼地方？四面都是封閉的岩壁，包括頭頂腳下，看不到有任何出口，四周冰寒寂靜，讓人瘮的慌。

只要能進來的地方，肯定會有出路，要不然就是這老頭故意搞鬼不讓自己離開。林童這樣一想，只能轉過身去再次問候老頭。

「老人家，你看我只是一個孤兒，身無長物，實在沒有什麼值得您在乎的地方，就求你放過我吧，您的救命之恩，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您的！」

林童再次鞠了一躬，很有禮貌的請求道，奈何紳士風度沒起作用，這是靈界，地球上那一套不管用。

「都一萬年了，要是能出去，老夫豈能在這裡孤老等死？」老頭感嘆道：「這是一個陣法，只能進不能出的。」

「什麼？」

林童不由得臉sè霎變，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再次打量了一番周圍的環境，頓時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蔫了！

「老人家，你不會騙我吧，真的沒辦法出去嗎？」林童不甘心的問道。

「那當然！」老頭盯著林童笑眯眯的說道：「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林童一頓，這老頭似乎是在利誘自己，貌似有求於自己，苦於這麼多年被監禁，沒有人能找到這裡，現在來了個倒霉蛋，又豈能放過！

「別繞彎子了，說說你的條件吧！」

林童態度一變，口氣更加隨便了，先前一點恭敬也蕩然無存，本來還想著這老頭是個什麼了不起的神仙人物，恭敬恭敬讓他放自己出去，原來也只是一個被關了萬年的囚犯，一點指望都沒有了，反正是互相利用，還不如爽快一點。

「小子你很懂事嗎！」老頭眼睛一亮，他沒想到眼前的小傢伙是個一點就通的明白人，不過看著林童的小身板，頓時有些遺憾道：「可惜啊，可惜，你只是個凡士，本來還有一點點機會，現在恐怕微乎其微了。」

「微乎其微，說明還有一點機會！」

林童口氣很直接，不管老頭是不是利用自己，總之這種將監獄一樣的洞里，他一天也呆不下去，甚至懷疑會不會氧氣耗盡窒息而死。

「你不怕死嗎？」老頭笑容一收，神sè頗為嚴峻，見林童不假思索的就搖頭，又說道：「你要想好了，這世上可沒有後悔葯。」

「我有選擇的餘地嗎？」林童苦笑了一聲：「難不成讓我陪你這個糟老頭子在這裡頤養天年？」

「說的也是！」

老頭點了點頭，心道這個小子很機靈，也省了自己一番口舌，事情就比想象中的好辦多了，本來還擔心對方不上套，還準備了一堆誘惑xing的說辭，現在全是多餘的了。林童才不管這鬼老頭心裡想什麼，就是明知道是個坑也得跳，反正人家是算計好的，有心算無心，不如順水推舟，將計就計，走一步算一步，只要還有一口氣，總比在這個墳墓一樣的地方憋死強！

「你的實力太差了，不對，是差的沒有實力，在靈界就是一隻螻蟻也比你強，老夫一個屁都能震死你八回……」老頭毫不客氣的編排了一頓，以林童的臉皮厚度，也有些承受不住開始發紅了。

林童忍不住瞪了一眼，就你那德行，吹牛不打草稿，放了半天屁，小爺也沒見死過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