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餓暈了
繁城站在府衙門口,想起上次自己所救之人。
既然那人是自己這具身體名義上的父親,如今自己無處可去,那麼跟著他,他應該不會拒絕。
這麼想著,她開始發覺自己又開始渾身無力起來,而肚子此時又開始咕咕叫起來。
明明自己來時,已經喝了不少的水了,也吃了不少的花和果子,可這種身體的無力感怎麼又開始襲來,每次只要肚子一叫,渾身就開始發抖,繼而心臟就開始疼了起來。
門口站著的人早就發現了繁城,這少女站在這裡已經有一會兒了。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正準備前去詢問時,門口卻傳出了腳步聲,兩人立馬站直身子,就看見王爺帶著陳侍衛從裡面快步走出來,看樣子是要出門辦公。
陳修瑾剛走到門口,就看見府衙門口站著的少女,熟悉的衣服,熟悉的模樣,讓他眼前一亮,立馬走過去,嘴角的笑還未揚起,就見少女身體一晃,竟直挺挺的朝地上栽了下去。
他腳步輕點,飛馳而去,攔腰抱住少女,發現少女已經暈倒在了他的懷裡。
「王,王,王爺?」
陳白從後面趕緊跟過來,看著自家王爺剛才的行為,嚇了他一跳,還以為是遇到了暗算,在見王爺懷中的少女,這算是英雄救美?
可當初京中無數女子使出這一招,自家王爺眼睛都不眨一下,看著那些女子在自己面前跌倒,甚至還有掉進湖裡的,王爺都會潔身自好。
從她們跟前走過,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粒塵土,今日怎會如此主動?
被陳修瑾攬在懷裡的少女,陳白並未看清容顏,就見自家王爺一手放到少女腿彎處,將少女攔腰抱起,陳白連忙將自己手中的劍遞給隨後而來的侍衛,朝著王爺趕緊伸手說:「王爺,要不,卑職來。」
陳修瑾斜瞥了他一眼說:「趕緊,找大夫。」
說著,看都不看陳白一眼,便抱著懷裡的少女朝著府衙里走去。
陳白則看著自家王爺那快速的步伐,想著剛才王爺看自己的那一眼,為什麼他剛覺得自己在王爺眼裡看到了嫌棄,就在他思考時,聽到身後兩侍衛的竊竊私語。
「我打賭,剛才那姑娘是故意的。」
「我也覺得,王爺沒出來時,她站在那裡好好的,王爺一出來,她就暈了,這秋日的太陽也沒那麼曬,更何況現在已是寅時了。」
「可不是嘛,不過這姑娘好手段啊。」
「嘖嘖,真有心機。」
「你們說什麼呢?」
陳白聽見後面兩人的對話,沒好氣的轉身朝著兩人呵斥道。
「沒,沒說什麼。」
其中一人,連忙答話。
「行了,別八卦了,沒聽到王爺讓尋個大夫嗎?」
「屬下這便去。」
說完,兩人便飛快的朝著醫館的方向跑去。
繁城是被餓暈過去的,這倒是讓得出結果的陳修瑾疑惑了。
這少女身雖然身無長物,但身上的素衣也非一般的粗布,而是臨安的廣綾,可見少女家世應該不差。
根據大夫交代,這少女身體虛弱,先天不足,憂思過慮,並非長命之人。
憶起當初第一次遇見這少女時,她身上淡淡的葯香味,他還以為少女擅葯,原來她本人就是一個病人啊,可就這樣被大夫認為如此虛弱的少女,卻很有可能是救了林大人傷了那妖怪的人。
雖自己並未親眼所見,可當時也就只有他們三人,難道還有什麼大能者,能突破法則,在自己眼皮底下傷了那妖怪,然後再離開。
而且若她真是平常女子,又豈會深夜獨自出現在山崖密林中。
當初少女所施展出來的身法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這樣的人,竟然會餓暈在府衙前。
吩咐廚房先煮了粥,又備了些小菜,大夫交代,這少女已很久未入食,脾胃已然不好,後期需要循環漸進,好好將養。
繁城再次醒來時,天色已黑,她頭昏腦花的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就聽見耳邊有人說:「姑娘醒了,是不是餓了?」
抬眼,便看見一穿著碧衣的丫鬟,怯生生的站在床前,眼裡滿是不安的看著自己。
「嗯。」
繁城掃視了周圍的環境,發現這裡很陌生,在自己昏迷時,似乎看到了一男子朝著這邊疾馳而來,是他將自己帶回去了嗎?
「奴婢這就讓人上菜。」
那碧衣丫鬟說著,便拉開門走到門口,朝著門口的一小丫鬟吩咐道。
繁城起身,坐到桌前,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朝著屋外看去,只看見了外面一輪圓月。
那碧衣丫鬟回身,就看見繁城坐在自己身後的桌前,正端著茶杯慢慢啜飲。
她愣了愣,看了眼床和桌的距離,這怎麼都得走個十幾步,可剛才自己卻絲毫沒有聽見任何聲音,而且大夫不是說著少女極其虛弱,虛弱到可能需要在床上躺個三兩天。
「姑娘想要喝水,可吩咐奴婢來做。」
這碧衣丫鬟走上前輕聲說道,因她摸不準這少女的性格,自己以前更多的只是負責做一些給客人斟茶倒水,引客的活計,還沒貼身服侍過別人。
這還是她當初在府邸,偷偷看那些大丫鬟所學的,想主子所想,做主子想做之事,一切以主子的利益為先,切身做好主子的左膀右臂。
繁城點了點頭,放下了手中已空了的水杯,碧衣丫鬟見狀,立馬就將空杯添滿。
因為繁城身體原因,廚房將粥熬得很爛,在配著小菜,還做了軟糯的糕點,剛上桌,繁城立馬動起了筷子。
她雖然餓,但是她的吃相併不誇張,她的動作很快,風捲殘雲,桌上的那些都不夠她吃的。
因為大夫有吩咐,所以碧衣丫鬟為了她身體著想,只給她添了兩次粥,便沒有在給她添。
「姑娘身體不好,大夫說不能吃的太飽,不然消化不好會鬧肚子。」
碧衣丫鬟並不知這姑娘的來歷,所以她說這話時,一邊小心翼翼試探的說著,一邊偷偷觀察著這少女的表情,若少女表情不對,那麼自己便不準備在勸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