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妖城百賀
「繼續前進誅妖！」秦越深吸口氣，堅定地抬起頭。
眼下，他們貿然趕回宗門的話，既沒有掌握執劍堂引屍妖鷲，迫害同門的證據，還會因為沒有完成宗門的誅妖任務而落人話柄，被執劍堂追究。
到時候，非但沒法懲治執劍堂，他們反而還可能受其反制。
但繼續前進，前路茫然，危機重重，同樣生死難料。
魯撼山想到這裡，重重地嘆了口氣，唉聲道：「我們現在跟長老他們分開了，也不知道他們近況如何，貿然往前走，估計也是凶多吉少啊！」
他扶著一棵枯樹，眼中憂色難散。
「磨磨唧唧做什麼？不能前進，不能後退，你難道要留在這裡等死嗎？」文楹語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嬌斥道。
魯撼山被她一凶，踉蹌後退，跌坐在地。
魏步不禁憨憨地笑出了聲。
「走吧！」秦越拍拍身上的灰塵，起身道。
魏步扶著許動，急忙跟了上去。
文楹語也趕緊走到他身邊，喊道：「喂，你慢點，跟我說說剛才的身法是怎麼回事唄？那不是劍宗的身法吧。」
剛才就在要被數十隻屍妖鷲輪番圍攻之際，秦越突然施展出了一套詭異的身法，不但躲過了屍妖鷲的圍攻，還順利帶著自己逃了命。
如此精妙的身法，文楹語覺得就算是蒼雲長老在那種情況下也不可能施展出來。
「跟屍妖鷲學的。」秦越理所當然道。
在那電光火石間，他領悟了屍妖鷲的身法奧秘，所以先發制人，讓屍妖鷲留在身後吃灰了。
啥？
魯撼山一頭黑線：這小子又在說什麼胡話，那屍妖鷲想要殺你們還來不及，怎麼會教你身法呢？
而文楹語似乎沒有發現這個問題，好奇道：「那你能教教我嗎？」
「當然！」秦越想了想，當即施展出來。
他在山石叢林間一躍而起，驟然俯衝而下，速度極快，再配合之前領悟的大御風之術，在眾人眼前留下了一道虛影。
什麼？
魯撼山狠狠地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眼花了。
而文楹語有模有樣地學了一遍，隨後搖頭道：「不行，你太快了！」
「這還快？」秦楓摸下巴，想了想，盡量放慢動作，好讓文楹語等人能夠看得清楚。
「其實，屍妖鷲的身法真意就在蓄力和爆發之間。隨時隨地蓄力，然後在關鍵的時候爆發出來！」
秦越一邊展示，一邊解釋著。
不過，他忽略了一點：自己掌握了御風之術，所以能跟屍妖鷲一樣在空中蓄力，但文楹語他們需要藉助靈劍飛行，一邊控制靈劍，一邊蓄力爆發，對他們的真氣要求太高了。
「真難！」
「這也太難了。」
魯撼山試了好幾次，都失敗了，只能暗自撇撇嘴，眼神古怪地看著秦越：這小子是個怪胎吧。
文楹語雖然嘴上也在抱怨，但還是一遍又一遍地跟著他練習著，大概是想將這種身法跟御劍飛行結合起來。
就這樣，一邊練習，一邊趕路，他們穿過層巒疊嶂的山林，擺脫了屍妖鷲，抵達了百賀城。
這是一座千年古城，在西川劍宗治下也算是赫赫有名的存在，多年來為劍宗提供了數百位弟子。
而此刻，百賀城上空黑雲滾滾，妖氣極為濃郁。
空中不時有身形巨大的妖獸飛來飛去。
守城的人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群異形異狀的妖族。它們六地朝進城的人和妖族收取費用，雖然時不時會吼上幾聲，但也沒怎麼動粗。
嗯？
魏步一臉驚愕道：「這……這群妖族居然會說話？」
「這有什麼好奇的？」文楹語解釋道，「妖族中有類靈長妖，它們天生聰穎，在醒脈天丹的覺醒下，覺醒靈脈都有可能，口吐人言算什麼？
我估計眼前這已經成了一座妖城！」
「妖城？」
「妖城？」
秦越幾人都露出疑惑神色。
看文楹語的模樣，似乎碰到了妖城還是習以為常的事情。
「在我西川劍宗治下，妖城很少見，但在遼闊的西疆之地，妖城數不勝數，有些修鍊宗門甚至還會依附於大妖，向其進貢香火。」
文楹語畢竟是追敵千里的狠人，見多識廣，繼續道：「這些大妖會按照我們的模樣，建立妖城、妖國，推行妖市，將城裡治理得井井有條。他們既會做人族生意，也能做妖族的生意，通吃人、妖兩族，涉獵極廣。許多宗門長老還特地找這種妖城來購買所需之物。」
「這麼說，我們要進去看看？」秦越問道。
畢竟，他們在山裡穿行了這麼多天，身上能吃的東西都已經吃完了，急需補給。而且，許動受了傷，傷勢還有加重的趨勢，必須抓緊時間治療才行。
「這座妖城應該剛開沒多久，治安怎樣，實在不好說。」文楹語道。
「那我們還是不要貿然進去了，萬一為首的大妖認出我們劍宗弟子，十有八九會將我們剝皮抽筋。」魯撼山一臉忌憚道。
「劍宗弟子？」
文楹語在他身上掃了一眼，噗嗤一笑。
眼下，他們個個衣衫襤褸，像從山下逃荒過來的一樣，哪裡還有半分劍宗弟子的模樣？
秦越盯著百賀城看了好久，沉吟道：「我看有不少人走進去了，我們也去看看吧！」
「走！」文楹語非常喜歡冒險，當然第一個附和起來。
走到百賀城前，秦越看到有一個富商模樣的人牽家帶口地趕來。他滿頭大汗地跟城門前的妖族解釋著什麼，時不時地擦擦汗水。
片刻之後，富商面色晦暗地留下一半貨物，狼狽地帶著家眷進城了。
「這是什麼規矩？」魯撼山嘀咕道。
「進城就要留下一半貨物啊！」邊上人道。
「這麼高的代價？」魯撼山瞪大眼睛，看向秦越，露出猶豫神色。
「呵呵，這代價還大？」邊上人嗤笑道，「你們要是一直留在城外的話，早晚會被妖獸吃得連骨頭都不剩，還顧得上這些身外之物？」
「可是，它們不也是妖……」魯撼山話沒說完，就被那人狠狠地瞪了一眼。
「呸，不要胡說八道，這可都是靈仙大人！」那人朝魯撼山啐了一口，匆匆交了財物，進了城，留下秦越幾人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