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尋醫問葯
「靈仙？」
魯撼山腦門上冒出許多問號，錯愕的目光看向秦越。
秦越不經意地搖搖頭，走到守城門的妖族前，將包裹打開，分了一半的銀子給它們。至於宗門發的丹藥早已經用完了，靈石則被藏起來了，憑這幾個小妖的能耐是可能找到的。
那幾個小妖剛剛從富商手中得了好處，又看到秦越幾人邋遢的模樣，一臉嫌棄地擺擺手，讓他們快點走。
此時已經快天黑了，進城的人還不少。
「世風日下，人將非人！」魯撼山輕嘆一聲。
眼下，妖族橫行，禍亂四起。西川劍宗治下的百姓居然要靠妖族來庇護，真是天大的嘲諷。
「世道如此，他們只想求個活路罷了。」文楹語低聲道。
他們一進城便看到沿路遍是餓殍。
面黃肌瘦的婦人衣不蔽體，抱著黑痩的孩子，朝過路的人和妖叩首不迭，祈求星點口糧。
一旁還有幾個遊手好閒的漢子，眼珠滴溜溜地轉著，打量著過往的路人。
文楹語見這對母子可憐，想要給她們銀子，但是被秦越攔住了。
秦越掃了那幾個遊手好閒的漢子一眼，搖了搖頭。
文楹語明白他意思，瞪了那幾個傢伙一眼，然後在沿街的店鋪中買了些饅頭和包子，放在這對母子面前。
那婦人慌忙不迭地朝他們磕頭道謝。
懷裡的孩子像是餓了很多天了，搶過包子就往嘴裡塞，噎得直翻白眼。
文楹語輕嘆了口氣，轉身離去。
在百賀城中，像這樣的情況有很多，憑他們幾個人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拯救全城百姓。
或許換個角度來說，這些流民、乞丐躲在城裡，起碼還能活著，比外面那些喪命於妖亂和災難的災民好了百倍。
「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兵分兩路。我和魏步帶著大牙師兄去看大夫。文師姐，你去找落腳的地方吧。魯師兄，你先了解一下百賀城的情況，我們晚上再匯合。」秦越提議道。
「也好！」文楹語點點頭，環顧四周，道，「你們在城裡留心點。」
話音未落，不遠處的酒樓中飛出一人，砸在大街上，惹得過路人一陣驚呼。
隨後，幾個膀闊腰圓的漢子沖了出來，對這人又是一陣拳打腳踢，打得他眼冒金星，頭破血流。
「哼，沒點眼力見的東西，你算什麼玩意兒？敢跟豹爺搶東西，你有幾條狗命夠送？」酒樓中響起一道尖酸刻薄的聲音。
吼！
一聲低沉的豹怒吼從中傳出。
那掌柜的急忙諂媚道；「豹爺息怒，豹爺息怒。今天，小店中的醉仙釀管夠，保您滿意。」
「你們幾個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給豹爺上酒？」掌柜的吆喝起來。
吼嗚！
酒樓中的豹吼聲漸漸平息。
那幾個膀闊腰圓的傢伙也打夠了，轉身回去。
街上行人也恢復如常，彷彿對這種事情早已經習以為常了。
唯有被打的人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著。
「老兄，你沒事吧？」秦越走過去，將他扶起來。
那人滿臉是血，無力地搖搖頭，朝酒樓的方向張了張嘴，彷彿還有什麼東西值得惦記著。
這時，有幾個小廝急忙跑過來，對秦越道：「這位兄弟寬且則個，我家老爺酒癮犯了，讓你見笑了。」
說罷，他們一臉歉意地將被打的人扛起，匆匆地消失在人群中。
秦越搖搖頭，道：「我們走吧！」
順著大街往前走，他們一路問人，費了不少力氣，才找到了一家還在開業的醫館。
不過此刻，醫館前站滿了求醫者和家屬。
他們呻吟著、哀求著、嚷嚷著。
「我家大郎傷得很重，求求你們給他看看吧！」
「大夫，求求你，給我看看吧，我做牛做馬也會報答你的！」
「嗚嗚嗚，我好疼。」
而站在醫館前的勁裝小廝使勁推開眾人，喊道：「你們都回去吧。今天的葯已經抓完了，先生也休息了。你們想要看病的話，明天早點來吧。」
秦越皺了皺眉頭，費力擠到人前，問道：「小兄弟，我這師兄傷得很重，麻煩你們給他看看吧。」
許動雖然也有築基境修為，但在飛雲鎮的戰鬥中受了傷，又受了屍妖鷲的驚嚇，現在已經渾渾噩噩的，即使秦越等人給他渡真氣也無濟於事，肯定是藉助藥力才行。
「不行不行！」那小廝擺擺手，沒好氣道，「先生說不看就不看了，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嗯？你給我塞銀子？塞銀子也不行！」
那小廝收下了銀子，一把將秦越推開。
秦越：……
「既然你們看不了，那我們自己看，你們借我們場地總可以吧。」他退而求其次道。
「場地？」小廝掂量掂量手中的銀子，掃了他一眼。
「還有，還有！」秦越將剩下的幾十兩銀子都遞給他了。
「你跟我來，其他人都回去吧。」那小廝帶著秦越走進醫館，然後轟然關上了大門。
醫館場地不小，裡面是三進三出的大院子，有獨立的抓藥坊、製藥坊，稱得上麻雀雖小俱全了。
「小劉，先生不是不看病了嗎？你怎麼還帶人進來了？」迎面走來的葯童皺眉道。
「他們說可以自己看病，讓我們給個地方就行，你不要跟先生說啊。」勁裝小廝湊近低聲道，又給他塞了塊銀子。
葯童掂量了一下：「你們跟我來吧。」
說罷，他帶著秦越三人快步走進位葯坊中。
製藥坊有九丈見寬，整齊地擺著七隻鼎爐。
「這裡的東西，你們不要亂動，需要什麼跟我說。要是惹得先生不高興，你們就倒大霉了！」葯童告誡道。
「一定一定。」秦越點頭稱是，讓魏步將許動放在靠牆的藤椅上，然後幫忙引燃鼎爐。
「小哥，我這師兄受了驚嚇、身上有傷，需要安神、療傷的藥材，不知道能不能給我們取些來。多少錢，我們加倍給你。」秦越道。
好在他也是受過天丹道意傳承的，對於治病救人不能說是一無所知，也可以說是十竅通了九竅。
「你們等著！」
葯童很快給他們拿來藥材，不過大多都是邊角料和廢料：「現在，藥材緊缺，只有這些能給你們了。」..
秦越面露難色，眼下也只能司馬當成活馬醫治。
他看了昏迷的許動一眼：大牙師兄，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