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奪得魁首
又是一陣嘲諷的笑聲。都在等著她出醜,或是踩著裙擺摔倒,或是肢體僵硬地亂舞。
白雅靈有點笑不出來,少女那篤定的神情和勢在必得的眼神她還記得,更別說宋慕綰一語道破了她的心思。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開始為自己擔心了。
宋慕綰對那些奚落的聲音充耳不聞,她默默地在中央站定,幾個呼吸過後,就找到了當初跳舞的感覺。
她今天選的曲目是《採薇》,原本的《採薇》是群舞,而她只有一個人,所以一些動作她加了改動。
原本的水袖也改成了披帛,但效果不比水袖差。
隨著音樂響起,在場的人都意識到,自己想錯了。
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古箏和鼓聲交錯,竟一點也不違和。
宋慕綰踩著鼓點翩翩起舞,裙擺在她腳下展開,披帛在她手中宛如游龍。
少女身姿曼妙,腰肢裊裊,彷彿真如那弱柳扶風。
就連風也為她造勢,春風吹動了她的衣衫和髮絲,也帶來了花香。
一時之間,眾人竟不知是花更美,還是她人更嬌艷。
舞畢,眾人還沒緩過來,也忘記了鼓掌。
良久,才傳來了陣陣掌聲。
「我的天!這還是宋慕綰嗎?跳得可太好了!」
此舞只應天上有。這怕是在場的人大多內心所想了。
宋慕綰氣喘吁吁,重新跳舞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就是這具身體太弱,以後得增加體能訓練了。
落座,平陽郡主激動地拉著她問個不停:「我的天吶小綰綰,你竟跳得這麼好,我還都不知道,你真是太不仗義了!」
宋慕綰按住了快要跳起來的平陽,笑道:「若我說是上輩子學的你信嗎?」
平陽當然不信,但此時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她是真心地為自己好友高興。
而白雅靈知道,自己輸了。
宋慕綰美滋滋地接受了魁首的獎品。
唯有牡丹真國色,更別說白牡丹是牡丹中極品。
一時間,宋慕綰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有艷羨、有妒忌、也有好奇。
但更多的人想到她前幾日撞柱逼婚的奇葩操作,竟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套近乎。
賞花宴的男賓客由平陽郡主的哥哥昌平世子接待,和貴女們也不過一牆之隔,中間花圃相連,宋慕綰走著走著就看到了男子們的身影。..
她自覺不妥,剛想掉頭,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今日未能奪得魁首,實在是有負王爺贈琴之恩。」
「無妨,在我心裡,你就是魁首。」
真是冤家路窄。
宋慕綰感覺不妙,一般來說偷聽男女主講話的都沒好下場。
「站住!是誰在那?」林北寒出聲叫住了她。
果然,宋慕綰被發現了。
見到是宋慕綰之後,林北寒一副「果然這女人還是愛我愛得這麼深沉不惜跟蹤我到這」的表情。
看到他這個樣子,宋慕綰趕緊打住了他:「無意路過此地,馬上就走。」
林北寒當然不會就這麼放過她,一個跨步擋住了宋慕綰的去路。
「你又在跟蹤本王!」
宋慕綰看著林北寒篤定的臉有些心累,「都說了是路過,我走還不行嗎?」
「你一個女子,來到男賓的席位,還不嫌丟人?」
宋慕綰看了看還有八丈遠的男賓位,又看了看一旁的大活人白雅靈,她不也在這的嗎?
雙標男主啊!
但宋慕綰的眼光似乎是讓林北寒品出了別的意思,只見他一把將白雅靈攔在身後,霸氣護妻:「你休想再傷害白姑娘!」
宋慕綰差點都要為他們的愛情鼓掌了,只可惜自己是個炮灰女配,實在是高興不起來。
「林王爺,我雖是個女子,但也一言九鼎,說了不會糾纏便不會糾纏,你為何不信?」
林北寒面色冷冷:「哼,你從小便痴戀本王,又豈會一夕之間做出改變?」
他說完后,又重新審視了宋慕綰,這張臉上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愛意與花痴,而是無比的平靜,一雙眸子如毫無漣漪的湖水。
更別說今日的她,看起來是如此的嬌艷動人。
「大約是上次撞柱之後,腦子突然開竅了吧。」宋慕綰平靜道。
意識到宋慕綰的改變后,林北寒竟有些不習慣。
但他又想到,白雅靈好歹溫柔有趣知書達理,女人最要緊的是有內在,空有外貌又如何,不過是個繡花枕頭罷了。
「你怎走得這般急,連白牡丹都忘了拿。」一道好聽的男聲從身後的庭院傳來,只見一個長身玉立的男子走來。
只見墨千程身後下人手裡拿的,赫然是今日魁首的獎勵,白牡丹。
林北寒瞳孔震驚。
墨千程繼續補刀:「今日綰綰奪得魁首,這白牡丹是平陽郡主特意贈與你的。」
宋慕綰一時間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這算什麼?齊聚一堂?
林北寒似是不敢相信,轉向白雅靈確認道:「今日搶了你魁首之人,就是宋慕綰?」
白雅靈面色略微尷尬,「宋小姐實至名歸,是我技不如人了。」
林北寒震驚無比:「你一直不學無術怎麼會……」
「林王請慎言!」墨千程打斷了他的話,身上裹挾著冰冷、威脅。
「宋小姐如今是本王的未婚妻,林王是在瞧不起本王嗎?」
墨千程墨色深深,怒火熊熊,饒是面冠如玉仙人之姿,但沒人會懷疑他的手段和脾氣。
林北寒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就算他再看不起宋慕綰,但也無法抹去她是將來睿王妃的事實。
更遑論他現在只是個根基不穩的異姓王,怎能和皇帝的親弟弟睿王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