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原身
就這麼攢了幾十年,終於在墨千程登基的時候爆發了。
當時看書的時候,宋慕綰就覺得墨千程這個角色的設定很可憐,明明不是因他而起,他卻得接手這個爛攤子,直到最後死去。
至於平陽,一直都盡心儘力的跟在墨千程身邊,不管墨千程做什麼,平陽都支持他。
只是平陽和墨千程幫助民間百姓的舉動,很容易被有心人誤解,哪怕是下去賑災救荒,在民間也會傳成是這兩人惺惺作態,不過是下來裝樣子罷了。
如此過了幾年,林北寒實在是看不得民間疾苦,和許惜文在一起之後,在民間積攢了一股自己的勢力。
靠著民心所向,在一個很偏遠的小城市,慢慢積攢自己的人脈和力量,一路南上,打到了京城。
不管在原小說里,還是在這一世,平陽和宋慕綰的關係都好的人盡皆知。
在上一世里,宋慕綰早早的就被發現情況不對的平陽藏了起來,平陽知道林北寒心裡只有白雅靈,如今林北寒勢頭正盛,如果真的按照這個情況發展下去,林北寒將來進了京,第一件事情一定是哪宋慕綰開刀,以示自己對白雅靈的深情。
彼時的宋慕綰還很不相信平陽說的話,聽平陽和她描述事情的嚴重性,還有些不屑,「不管怎麼樣,我們兩個總是有些交情,我相信他不可能這麼殘忍。」
「你快躲起來吧。」平陽一個頭兩個大,京城裡的情況已經很不樂觀了,林北寒帶著人一路南上,離京城只有兩三座城池了。
只有宋慕綰傻乎乎的,什麼都不知道,以為和平陽他們在一起,就可以過得安全。
就這麼過了幾日,城外傳來了消息,說林北寒打到了京城外,宋慕綰不可置信的,聽到消息的時候,整個人就像被雷劈了一樣。
她從藏身的地方跑出來,說什麼都要見林北寒一面。
平陽差點被宋慕綰氣哭,但是也攔不住倔強的宋慕綰,只能任由她一個人跑到城牆上。
林北寒就在下面,乾淨的戰袍讓他向來有些書生氣的臉,也帶上了一份英氣,只是他是在對著白雅靈笑。
林北寒前面站著一個人,做軍師打扮,看著應該是來勸降的。
只是無奈於墨千程態度堅決,穿著一身藏青色的衣服站在城牆上面,冷冷的望著下方的林北寒,一言不發。qδ.o
「已成敗局,不如放棄無謂的掙扎!」
底下的軍師在扯著嗓子喊,任誰都能看出來,墨千程他們已經沒有自保的能力了,與其落魄去死,不如投降,林北寒還會給她們一條活路。
「林將軍派來的人,句句都說的好聽,只是這天下註定了姓墨,而不姓林,」墨千程態度堅決,這江山是他王兄留給他的。
他理應和這座城池一起赴死。
平陽早就已經料到了自己的結局,此時也不做無謂的掙扎,她今日穿的衣服,還是成年的時候,特地定做的那一身。
墨千程站在城牆上,隔了數百米,看到了城下意氣風發的林北寒,林北寒聽了墨千程的話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有些不屑的笑了一聲。
「既然他們不願意投降,那便算了。」
白雅靈在林北寒身邊,輕聲細語。
按理說,她是不會出席這種場合的,只是今日實在是太過重要,哪怕是為了儀式感,林北寒也要把白雅靈帶在身邊。
「負隅頑抗。」林北寒和墨千程遙遙相對的時候,兩個人目光都很冷。
一路上折損了不少人,哪怕是現在,京城裡所剩的也不過只有一兩萬人,林北寒比誰都清楚這一點。
從南邊的小城打到京城,林北寒一路碰到了很多將領,只是他們大多有勇無謀,最後也只是帶著身後的士兵赴死,或是投降。
林北寒比誰都清楚京城裡到底有多少人馬,這麼一路算下來,此時京城裡剩下的也不過只有一兩萬人,還是加上了老弱婦孺以後的結果。
和他所帶的人馬比起來又算得上什麼?
站在京城上的人人心裡都清楚,唯有宋慕綰不明白,她看著城下無情的林北寒,一個勁的直發抖,好像大夢初醒。
「不管怎麼說,之前還有那麼多年的情分在,難道你就不管不顧了嗎!」
宋慕綰很是狼狽的對著林北寒喊,風吹亂了她的頭髮,連帶著秋日並沒有那麼溫暖的風一起拍在了她的臉上。
宋慕綰滿臉淚水,時至今日,她才猛的意識過來,自己所做的一切,在林北寒心裡不過是跳樑小丑罷了。
果不其然,城下林北寒看宋慕綰的目光,和看死人沒有多少區別,語氣裡帶著的厭惡很明顯,「本王拒絕過你不止一次,只是你不識好歹,甚至多次陷害雅靈,本王瞧見你這張臉,心裡都覺得噁心。」
宋慕綰絕望的看著林北寒的嘴唇一張一合,不明白為什麼這樣文雅的一個人,可以說出這麼冷酷無情的話來,整個人跪坐在地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平陽在旁邊看著她,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的話,她很想安慰宋慕綰幾句,只是到了現在,宋慕綰才徹底反應過來,林北寒對她,是真的一分情感也無。
幾個人說話的功夫間,林北寒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帶兵沖了過來。
一時之間,城下火光連天。
有人搭著梯子往上爬,墨千程和平陽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宋慕綰則已經完全被眼前的場面給嚇傻。
城裡的人還在做最後的掙扎,不斷射箭下去,伴隨著尖叫和慘叫聲,不斷的有人從雲梯上面跌落,但也有人從他們的屍體上往上爬。
城破的時候,墨千程的表情一如既往,宋慕綰和平陽就站在他的身邊。
宋慕綰的父親讓人找到她的時候,宋慕綰還保持著跪坐在地上的姿勢。
墨千程深深的望了一眼她,眼裡的情緒莫名複雜,只是靜靜的看了宋慕綰片刻,平陽還以為他是在透過宋慕綰看遠處的山河,不敢出聲打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