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天降懲罰

天武軍營上空縈繞著恐懼和不安，就這樣過了一夜。

天剛亮，得了端王遺訊的李謙就帶著董書玉和一箱東西連夜去了天武的國都。

原來端王早就和趙文柳搭上了，也是他說通三皇子把趙文柳獻給皇帝的，兩人對於相同的人的仇恨讓他們竟有些相見恨晚的感覺。

如今端王身死，卻依然放不下那恨意。

綿綿恨意無絕期，終究是要那些人不好過。

上一場戰慘敗，歐陽軒也不知道如何寫戰報給父皇，也沒有去關心端王的小妾要去哪裡。

那一家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居然把自己的孩子和姐姐的孩子一起扔給了留在隴右的老奴手裡，連親生孩子都能拋下的人沒什麼值得關心的。

很快，天降懲罰到天武軍營的消息傳遍了天武國，其中不乏謝長惟的手筆，百姓們長久的積怨在此刻爆發了。

他們痛罵皇帝不講道理，逼死百姓；罵官員助紂為虐，心冷似鐵。

在大大小小的城池裡總是爆發百姓和衙門的衝突，甚至有些武力強悍的百姓直接衝進衙門，搶奪財物分了出去，隨處可見的***讓天武國內瀰漫著恐慌情緒。

但即便如此，天武皇帝還是執迷不悟，什麼天降懲罰？什麼立身不正？他不信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他只知道大乾正在挑釁他，他身體里那種好鬥的因子再次佔據了上風，在主戰派的支持下，他又開啟了一輪徵兵。

在他心裡，也許天下百姓都不算什麼，只要他做皇上的一天，就算百姓都死光了也要打贏這場仗。

聽說大乾有女兵這件事情倒是給了他啟發，他甚至沒有設置徵兵的性別，如果有武藝高強的女子願意參軍，也可以進入軍營訓練。

人到絕境總是在突破自己的底線，而這底線卻在無形中幫助了林一一。

雖然天武國已經氣急敗壞了，但大乾還是不驕不躁。

舉國上下都在為這一場勝仗歡呼雀躍，但戰爭還沒有結束，大家就不敢放下懸著的心。

報名參軍的人越來越多，甚至到了鄒默都要親自上場要求青年們再三考慮以後再來應徵。

訓練好的新兵正在送來的路上，上一場戰折損的一萬士兵也在兩三天內就查明了身份，把撫恤銀安排下去。

皇上接到戰報更是歡喜，在朝堂上對於這次參與武器研發、後勤補給、前線殺敵的各類人群都誇了個遍，還著重把女性角色提出來加以稱讚。

這也是後來為什麼長樂郡主和許若穎在各地興辦義務教育學院時，學院中男女比例甚至可以達到一比一的原因。

女子話語權的上升使得女子上學不再成為他人眼中的異類，相信過不久，就不必再單獨興辦女子學院了。

也在這個期間，皇上公布了對顯國公一脈的懲罰。

顯國公一脈早在五月初就已經運返乾京，只是皇上忙著軍費、新兵的事情沒空管他們，現在新兵就位，他也抽出時間讓吏部協同大理寺一同調查。

近三百人出走，涉及三十幾個或輕或重的官員，甚至在後來的審訊中牽扯出其餘內應林林總總百人。

「好大的膽子，竟然與端王勾結許久，還掏空了自己的家底去補貼他們，真是忠心的一條狗。只可惜啊，你的那些金銀財寶倒是大半進了朕的國庫。」

皇上親自去了一趟地牢，看到曾經在朝堂上牙尖嘴利的他們這個時候像鋸了嘴的葫蘆，心裡就爽快。

顯國公眼裡充滿了震驚，難怪，難怪當時端王問他那點銀兩能做什麼，原來，原來都被人拿走了。

「仔細想想，你們這麼多年的精心謀划實際上一事無成，天不助你，你們自己咽下這苦果吧。」

皇上翻了翻口供，看到這麼多官員叛變有點憤怒，卻也慶幸沒出什麼大亂子。

大部分都是董家的子弟，看看世家勾結的樣子，他打壓世家的決心更甚。

最終顯國公一脈全部貶成了庶人，連坐三族，家產充公，硬生生拉下許多其他世家。

幾輩子榮華富貴的世家子弟被貶為庶人這比讓他們死更難受。

未來幾十年，董家人要像過街老鼠一樣活在他人的指責和唾罵中，不可翻身。

至於其他戰戰兢兢爬到這個位置卻被富貴迷了眼的小官，全部送去修路，還有大好祖國等著去建設，苦力來多少都不嫌多。

打了勝仗已經過去了三天，謝長惟也緊張兮兮地盯著林一一三天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中總有股不祥的預感，即便林一一沒有表現出什麼不舒服，但是他還是隱隱有些擔憂。

瑤藍制毒雖不是無人可解，但也不是輕而易舉就能解決的。單從丞相夫人需要找白寧的師兄來解毒就知道這玩意兒不簡單。

「我沒事，你別老看著我，我沒辦法集中看東西了。」林一一軟綿綿地推了他一下，語氣中滿是嬌嗔。

謝長惟點頭，卻還是直勾勾地盯著她，像是要把她吞了似的。給她看得耳朵都紅了。

「爹爹，娘親，好消息好消息。」小寶打破了這馬上要燃燒起來的氣氛，拽著他哥哥的袖子就走了進來。

兩人這才收回膠著的目光，齊聲詢問他們：「什麼好消息？」

「剛剛我和哥哥去跟新兵比試的時候，聽說有人家裡養了很多雞，在離雲州不遠的府城。娘親不是說受傷的人多吃雞蛋會補嗎？我們就要了地址，以後那些兵哥哥們都有雞蛋吃。」小寶聲音里包含雀躍。

「呦呦呦，真是娘親的好大兒，這麼會替娘親排憂解難。」林一一拽著大寶和小寶各自親了一下，兩個孩子已經八歲了，被親了還覺得不好意思，但也沒躲開。

「咳咳，你們的朋友從乾京來了信，好幾封，還有你們以前寶貝學院的院長也寄了信，既然來了，就坐下讀吧。」謝長惟對於沒有參與到這親子時光有一點吃醋，趕緊把兩個崽叫過來，一家人就是要親親熱熱的才好。

林一一甩了甩腦袋，無視突如其來的暈眩，給兩個孩子拉了凳子，讓他們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