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最強釘子戶
富婆赤裸裸地打量著他，眼睛彎成了月牙。
「小伙還挺不錯啊。」
金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老蔡頓時笑不出來了，原來王姐喜歡瘦巴巴的。
「你來幫我遛狗。」王燕紅把牽狗繩遞給金生。
他犯了難，工作手冊里，沒有說要幫業主遛狗。
不過倒是寫了業主至上，滿足業主的合理需求。
他勉強接過狗繩，擠出一道笑容：「露西，過來……」
活潑好動的泰迪犬，見到他就跟見到豺狼虎豹，頓時夾緊了尾巴，鼻子里嗚嗚咽咽，渾身都在發抖。
「奇了怪了，ly居然怕你。」王燕紅蹲下身，摸了摸它腦袋：「怎麼了？告訴媽媽。」
泰迪黑溜溜的眼珠，驚恐地盯著金生，不停地往王燕紅懷裡鑽。
「這小傢伙，第一次這麼認生。」王燕紅正說著話，胳膊一熱，溢出一道尿騷味。
「ly，你……你居然尿我身上！」王燕紅手忙腳亂，嫌惡地將狗一拋。
狗子慘叫一聲，眼看著就要墜地，金生眼疾手快，快接住了它。
ly嚇得瑟瑟發抖，蜷在他的臂彎不敢動彈。
出了這檔子事，她也沒心情再晃蕩了，頤指氣使地對著金生：「你，抱著它跟我回去！」
金生求救地看向老蔡。
老蔡氣得牙痒痒，這個小白臉，剛來就搶了他的風頭。
「王姐，他是新人，很多事都不了解，路都沒認全呢，我陪你回去吧！」
老蔡一把揪住狗脖子，強拽到懷裡，大步追上了王燕紅。
金生搖了搖頭，雙手插兜在小區里繼續散步。
剛才手冊的封底，就是小區的地形圖，道路、停車場、花園、樓棟標得清清楚楚。
他一邊走一邊記，不知不覺，走到了一處隱秘的角落。
在別墅區的盡頭，有一座地圖沒有標註的屋子。
屋子跟周圍的別墅明顯不同，白牆灰瓦，典型的徽派建築。
瓦片上布滿青苔，牆上的白漆斑駁脫落，一道道雨水沖刷的痕迹。
這房子有一定年頭了。
他不知不覺靠近。
院子的大門敞開著，門內傳來幾聲咳嗽。
他好奇地探頭望了一眼，灰白頭髮的老人，正悠閑地打著太極。
老人動作行雲流水，手掌漫不經心，對著旁邊一揮，花花草草突然向一側倒下。
好強的內力！
金生定睛一瞧，這不是就是海天大廈遇見的高人嗎？
高人也發現了他，打完這一套功法，收斂氣息，他笑呵呵地打招呼：「年輕人，我們又見面了……」
「老人家，原來你住這兒啊！」金生那天就看出他是個有身份的人，果不其然。
「老房子了，祖上傳下來的，已經快兩百年。」
金生吃驚地環顧四周，汀蘭華庭這麼大的盤，都不敢拆此處，老頭肯定不簡單。
簡直是最強釘子戶啊！
趙乾坤朝金生招手：「進來喝茶。」
金生望著自己這身裝扮，算了吧，自己只是個小保安。
「是看不起我，還是看不起你自己？」老頭徑直朝邊上的根雕茶桌走去，自顧自地倒了兩杯茶。
他說得沒錯，幹嘛要看不起自己。
保安只是職業，職業不分貴賤，人品才分貴賤！
金生毫不猶豫地跨過門檻。
「老人家，請問您貴姓？」金生問道。
「姓趙，趙乾坤，你也可以叫我趙爺爺。」他吹了吹手裡的熱茶。
乾坤這名字包羅萬象，一指天地，二指陰陽。
果然很符合他的高深莫測。
「趙爺爺，幸會！」他以茶代酒，敬了一杯。
趙乾坤抿了一口苦茶：「年輕人，你體內的氣息很特別啊……」
金生心裡咯噔一下，沒敢接嘴。
趙乾坤是個高人，那天只是搭了下肩膀，就將反噬快速壓制。
他很想問問，這是什麼功法，卻不敢貿然開口。
趙乾坤的背景，他敵是友，金生一概不知。
他謹慎地打量著老頭，眼睛不大，卻亮得出奇。
彷彿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內心。
「趙爺爺，我看你這套拳法也不一般啊……」
他不是拍馬屁，趙乾坤的身手，十個保安都干不過。
趙乾坤高深莫測地笑笑：「練的童子功，算起來六十年了。」
一個甲子，果然不簡單。
「有時間，能請你教我練拳嗎？我也想強身健體。」直覺告訴金生，壓制反噬的法子，或許就在這套拳里。
他剛才記住了拳法，卻沒有內功，等同於白費。
趙乾坤倒也沒拒絕，臉上是慈祥的笑容：「那你得經常來陪我喝茶……」
「好！」
閑聊了一會兒，金生起身告辭。
剛離開，趙乾坤笑意逐漸冷卻。
黑衣保鏢現身，從門口走了出來：「老爺，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兒？還穿著汀蘭華庭的保安服，會不會是沖著您來的……」
趙乾坤搖搖頭：「他不認識我。」
但凡聽過他的名號，誰敢如此鎮定地與他喝茶？
「我讓你查的如何？」他問。
保鏢將文檔資料傳給他：「他是貴省銅鼓村人……」
「銅鼓村！」趙乾坤的眸光一凜，那段最黑暗，最可怕的記憶浮上心頭……
金生回到保安室。
剛進去，王海波便劈頭蓋臉一頓罵。
「讓你逛個小區，你特么死哪兒去了？」
老蔡回來好久，這小子才慢悠悠地歸隊，他能不火嗎？
金生站在原地：「抱歉，剛才遇到個業主，聊了一會兒。」
「你什麼身份，業主什麼身份，居然會找你聊天，吹牛把你。」王海波來小區三年了，還沒主動見誰找保安聊天，還聊了這麼久。
「就是，指不定去哪兒勾搭富婆了！」老蔡看到這小白臉，心頭就不爽。
「或許是找地方躲懶呢？」
金生懶得廢話，正打算坐下歇會兒，王金海一把抽開椅子：「我特么讓你坐了嗎？」
他猝不及防，差點就一屁股坐空。
「王海波！」他怒火滔天地低吼。
「好凶啊，我好害怕……」他裝模作樣地摟緊自己：「姓金的，今天你不給出個正當理由，信不信我算你曠工！」
金生肺都要氣炸：「正當理由是吧！別墅盡頭那家老宅，你自己去問。」
周圍鴉雀無聲，氣氛瞬間降至零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