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小哥哥，我害怕……
怎麼，一個個都啞巴了？
金生望著他們。
剛才還囂張的幾人，神色古怪地打量著他。
王海波開口道：「你確定，是道路盡頭那家老宅？」
他反問：「難道還有第二家？」
幾人面面相覷，臉色都相當難看。
王海波咽了口唾沫：「你知道那是誰家嗎？」
「知道，老人家叫趙乾坤，人挺好的，還請我喝了杯茶！」
趙乾坤……
人挺好……
王海波雙腿一軟，差點跪了下去。
好小子，敢直呼「人屠」戰神的名字，不要命了！
趙乾坤是華國鼎鼎有名的戰神！
三十年前，鄰國多次入侵邊境，殺害無辜的華國百姓。
趙乾坤一怒之下，帶著一支隊伍，一夜之間就把敵人給滅了。
傳說，當時的河水一片血紅，整整下了一個月的雨才洗刷掉。
他人屠的外號也不脛而走。
雖然隱退多年，但威名在外，誰也不敢招惹。
只有金生這種鄉巴佬沒聽說過他。
屋子裡安靜極了，沒人敢吭聲，就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哆哆哆……
桌上一陣響動，老蔡的手不自覺地在抖。..
「怎麼了？」金生掃視一圈，一個二個臉色煞白，奇奇怪怪。
王海波擦著冷汗：「那個……趙老他跟你聊了什麼？」
「沒什麼，就是閑聊，我總不能撇下業主不理吧？」金生盯著他那張抽搐的臉：「這算不算正當理由？」
「算、算……」王海波哪敢說個不字。
萬一這愣頭青去找趙乾坤證明，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既然鄉巴佬不認識趙乾坤，正好，讓他多接觸接觸。
王海波心生一計：「既然你和趙老這麼投緣，以後你就負責他家附近吧！沒事多去巡邏，送送水什麼的。」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總有他碰釘子的時候。
王海波給大家使了個眼色，所有人識相地閉上嘴。
金生不疑有他，點頭道：「好。」
王海波奸詐地一笑：「就這麼定了！」
他指著牆上的表格：「這是新的值班表，今天你值夜班。」
金生看了眼換崗時間：「行，我去睡會兒。」
說是睡，他根本就睡不著。
腦海中一直浮現著蠱神傳授的知識，他還沒有完全消化。
直到鬧鐘響起，他睜開眼，看著手機屏幕，就到22點了。
他穿戴整齊，去門口換班。
老蔡斜著眼：「小子，睜大眼睛看好了，出了紕漏，誰也保不住你。」
他話有所指，金生用腳指頭想也知道，跟吳天明有關。
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他是走後門的。
一來就到了最高檔的汀蘭華庭。
惹來很多人眼紅，也有很多人不爽。
不得不說，吳天明手段高明，這招捧殺，殺人於無形。
金生沒有理他，默默地坐在工位上。
有人進出，他就起身敬禮。
沒人時就盯著監控，絲毫不敢懈怠。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世界陷入沉寂。
他打了個哈欠，正起身活動活動，一個女人晃晃悠悠朝保安室走來。
她有氣無力地砸著門：「開門……」
金生推開門，對上一張緋紅的小臉。
女人長得很美，眉眼深邃，鼻樑挺直，像個混血兒。
她一身酒氣，暈乎乎的，明顯是喝醉了。
身後尾隨一個黑衣男人，粗暴地將她拽進懷裡。
「寶寶，別鬧！我送你回家……」男人猥瑣地盯著她。
女人拚命地推搡著：「你誰啊……我不認識你……」
他僵硬地一笑：「寶寶，我是你男朋友啊，你喝醉了。」
她拽住金生，舌頭都快捋不直：「我、我不認識他！」
她急得都快要哭出來，身上也抖得厲害。
金生冷厲地盯著男人：「你說是她男友，怎麼證明？」
男人突然變了臉色，威脅道：「關你屁事，少多管閑事。」
他攬住女人的腰，強行向外走去：「待會到家就好了啊。」
「不要，我不認識你……」她絕望地抓著金生：「救救我……」
都什麼年代了，居然敢當街搶人。
「站住，不然我報警了。」金生掏出手機準備撥號。
男人慌張地伸手奪過：「你知道我是誰嗎？敢擋老子的路，你信不信……」
金生反手揪住他的手，兩指按住命門。
男人心口一陣擰痛，像泄了氣的皮球，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給你兩條路，要麼滾，要麼報警！」金生從他手中抽回了手機。
男人咬著牙，痛得冷汗直冒。
好漢不吃眼前虧。
他忙不迭地說：「我走，我走……」
金生鬆開手指，他扶著門框兩腿打顫：「你給我等著！」
他罵罵捏捏地離去，邊走邊狠戾地瞪著金生。
金生也毫不示弱，挑釁地揚起下顎。
然後，他胸口一沉，女人撲進他的懷裡。
他低頭一看，頓時屏住呼吸。
「美女，你還好嗎？」他嚇得不敢動彈。
女人醉醺醺地靠在他懷裡：「小哥哥，我害怕……」
男人指不定在外面等著她，她不敢邁出這道門。
金生安慰道：「別怕，你家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女人在他懷裡磨嘰幾下，傻乎乎地笑道：「小哥哥，你心跳得好快……」
大半夜的，一個美女投懷送抱，還一口一個小哥哥，他心能不跳嗎？
「行了，站好！」金生強行將她推開，放在了椅子上。
「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在哪？」他問。
女人痴痴地對著他笑，就是不回話。
她嘴裡哼著歌，身體前後搖擺。
「小哥哥，我頭暈……」
金生眉頭一擰，這麼搖，換誰都頭暈啊……
「所以你是喝了多少？」
她伸出手，比著一個大大的v：「我發誓，我只喝了一杯。」
金生汗顏：「你知道你比的是二嗎？」
「二？這明明是一啊！」
唉，看來真是喝高了。
金生握著她的手，眼前閃過她的內視圖。
血液的酒精濃度很高，絕不是一杯酒的量。
她是真能喝啊……
他不想多事，但她賴在這兒也不是個辦法。
金生手指一揮，一隻黑色小蟲，鑽進了她的皮膚底下。
蠱蟲可以害人，也可以救人。
這隻蠱蟲在她的血管里，充當著清道夫的角色。
能解酒，還能幫她清理雜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