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夜間行船
蕭藝臉上震驚的神情還沒收回來，紀顏就帶著戲謔的表情看向她：「看什麼，沒見過高手？」
「高、高手！」蕭藝結結巴巴的道，「你會功夫？！」
紀顏漫不經心的點頭：「會一點。」
蕭藝咽一口口水，身手那麼快，豈止會一點！
紀顏看向她：「這事不準說出去，你要是敢告訴蘇淺，我也卸你一條手。」
蕭藝摸著自己的手臂，忽然感到一陣涼意。紀顏原來這麼凶，這麼可怕的。
「你會武藝也不是什麼壞事，為何要藏著掖著。別人如果知道你功夫高強，還敢來欺負你嗎？」
蕭藝剛說完這話，就想到了什麼，紀顏既然這麼厲害，從前在萬花樓又怎麼會被人欺負？更不會會老鴇逼著接待客人，也就不會抑鬱成疾了。
怪不得他說不要告訴蘇淺……
「哦~~你當初不是真病，是裝的吧？為了博取蘇淺同情，好騙她將你贖出來帶回蘇府！」
紀顏不耐煩的夾了她一眼，真是聒噪。要不殺了算了。這樣就沒有後顧之憂。還有今日離去的那幾個人，一個都不能活。中文網
不過他到底沒那麼做，只是走回涼亭的石桌邊喝了一口清茶。
但蕭藝在最初的震驚過後，又恢復了往日的狀態，她笑嘻嘻的走到紀顏身邊：「我跟你說，你扮柔弱沒用。蘇淺不喜歡這一掛的。她喜歡陸雲祺那樣的壯漢，壯漢你明白嗎？」
蕭藝說著還抬起自己的一隻手臂，做出展示手臂肌肉的樣子，「就是渾身都是腱子肉那種。」
紀顏嗤了一聲，「什麼渾身腱子肉，你見過？」
蕭藝一頓：「我自是沒見過，但光看他穿著布衣下那鼓起的肌肉就知道了。」
紀顏的臉拉下來：「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也不聽聽自己成日說的什麼話。難怪人都給你嚇跑了……」
後半句紀顏說的比較小聲，但蕭藝還是聽見了。
她理直氣壯的反駁道：「什麼被我嚇跑了，明明是被你嚇跑的。再說了本小姐我但凡對他還有的意思，他能跑得出我的手掌心嗎？是我看不上他，踹了他。這你總能看出來吧。」
紀顏不置可否，但臉色看起來還不錯。他不再搭理蕭藝，開始自顧自的彈起琴來。
*
船行在水面上，又是順風。不斷有夾著水汽的風撲面而來。這風令人神清氣爽，但是吹久了也會有些冷。
忽然一陣暖意從身後傳來，陸雲祺給蘇淺披上了披風。
「外面涼，不要站在這裡吹風。」
「恩，船艙里太悶了。我想到外面來透透氣。」蘇淺輕輕靠近陸雲祺懷裡，汲取著他身上的暖意。
自那日趙越和蘇淺道歉之後，他們就改走了水路。水路比車馬快些，也沒有那麼顛簸。
原本還有四五日的行程，只要三天左右就能到達。但因為船隻沒有那麼多，大部隊的人依舊走陸地，趙越帶了一支親衛和陸雲祺蘇淺等人一起坐船。
他們雇了一支船隊，說是船隊總共也就三條船。能坐百餘人。趙越堅持要和蘇淺、陸雲祺乘坐同一條船。
「萬一途中有什麼意外，保護我是你的職責。」趙越是這樣同陸雲祺講的。
陸雲祺知道，這只是他的借口，他就是想和淺淺乘坐一條船罷了。
不過在一起萬一真有什麼事，互相也有個照應。從趙蘊派出殺手這件事來看，趙蘊將趙越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已經到了一定要除掉他的地步。
船隻的速度順著水路的變化時快時慢，白日里經過寬闊的江面，船速快的日行千里。
到了夜間，漸漸進入了一段較細的河道，速度也緩了下來。再有一日就能到下游的碼頭了，很快就能到達酈縣。
因為在船上的地方就那麼點大，也沒處可去，所以陸雲祺幾乎時時陪在蘇淺身邊，二人說笑著似在給孩子起名字。
趙越偶爾出現在蘇淺不遠處，但遠遠看著二人親密無間的模樣，就沒有再靠近。
「早些睡。」船艙里陸雲祺替蘇淺掖了掖被角。
「你不睡么？」蘇淺拉著陸雲祺的手，水汪汪的杏眼看著他。
陸雲祺最受不了她那種撒嬌般的眼神，可現在又什麼都做不了。他低下頭，親了親蘇淺的額頭。
「今夜這段河道不好走，需要人值守。我到下半夜就會回來，你先睡。」
蘇淺點點頭，閉上了眼，陸雲祺的守護總是很能給她安全感。
*
今夜江面有霧，因為白日的濕暖，到了夜間江面上就漸漸升騰一團團的白霧來。
船老大來徵求趙越的意見：「官爺，霧這麼大。夜間我們就不行船了吧。找個淺灘我把錨扔下去。」
趙越看著空中升騰起的裊裊白霧，點點頭道：「也好，夜間行船不安全。這一帶暗礁也多。」
「不成！」陸雲祺果斷的聲音忽然從背後傳來，「你可以將帆布收下來，把速度放到最慢，但是不能靠岸停靠。」
「為何？」船老大有些不滿，大霧天的夜間行船不安全，況且這一帶確實暗礁多。
如果夜間也要行船，意味著他整夜都不能合眼，不能好好睡一覺了。
「我們急著趕路。」陸雲祺沒對船老大說太多。
那船老大也是個老油子，早就看出了趙越是隊伍的首領，但是陸雲祺身上明顯有一股桀驁不馴的氣勢。
有時候趙越有些壓不住他，但好在二人一路上倒是沒起什麼爭執。
但這時候，他就將目光看向了趙越，趙越剛才說好的。
「官爺，你看這……不是我偷懶。我們行船雖要趕路，但也不能不顧安危不是？」
陸雲祺的眸色凌厲了幾分，他在軍中發號施令，何時有人敢違背他？陽奉陰違的人他也見得多了。
陸雲祺沒有說什麼，但是他目光中的那種氣勢，已經令船老大感受到了一種壓迫感。
趙越看了一眼陸雲祺，之前殺手的事讓他知道，陸雲祺不會毫無緣由提出無理的要求。
「就按陸將軍說的做。若是覺得危險，就將速度放慢些。」
陸雲祺也看趙越一眼，他還以為趙越向來喜歡跟他唱反調，開始他說走水路，趙越還不願意。
船老大哭喪著臉，只能應了一聲下去開船了。不過為了偷懶，他並沒有將船帆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