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寶寶聽話
回到客房后,葉春景滿臉憂慮,看著從衛生間里出來的柳湄道,「湄湄,你剛才怎麼什麼都沒吃?要不,我給你點個清淡些的粥吧?」
柳湄情緒並不太好,也是,她只是個普通人,不是神,短期內如何消化得了「她們」所帶來的衝擊!
她吸了吸鼻子,帶著淡淡的鼻音,嗓音溫涼,「不用了,我好像有點不舒服,可能是下午海風吹得太狠,我先去睡了。」
話落,走進一間卧室,反身,關門。
門即將關上的那一剎又頓住。
柳湄看到了葉春景的眼神,像條被遺棄的狗那樣,無助,委屈,絕望……
她到底沒有狠得下心來,給他留了門。
其實他完全可以睡在另一間卧室,彼此都冷靜的想一想以後怎麼辦不好嗎?
柳湄心裡暗嘆。
頭挨著枕頭,抬腕,捏著眉心,腦殼裡隱隱作痛。
想到「她們」,柳湄痛不欲生,咬死他的心都有。
想到他對自己的各種好,就在今天,他的驚慌失措,像掌心裡的寶一樣寵著自己,柳湄瞬間破防,眼角不覺清凌濕潤。
他還像個無賴似的寸步不離,不讓自己採取緊急避孕措施,他是真想自己給他生猴子嗎?
傻子。
壞人。
壞傻子。
傻壞人。
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你能告訴我該怎麼辦呀?
耳邊響起窸窣的聲響,接著床面微微一沉,熟悉的氣息縈繞在鼻翼。
葉春景挨著她躺下,老老實實的保持一張紙的危險距離。
柳湄背對著他,始終沒動,裝睡。
葉春景沒有安分多久,大手就撫上了她的臉,極輕極柔。
溫熱的手指挑起頰上的碎發別到耳後,倏然觸摸到眼尾的濕潤。
手上的動作一滯,身體翻轉,貼著她的背,一手扣著細腰,一手從她頸下抄入,曲臂,把人摟到自己懷裡。
「湄湄……」
葉春景親吻著她的頸后,用氣息說話,騰出一隻手四處遊走。
柳湄的呼吸緊了緊,捉住他的手。
「別動,我有點頭疼。」
「你身上怎麼這麼燙?」
「都說了這幾天是危險期,你今天早晨真不該那樣做。」
她不說這話還好,葉春景竟然像打了雞血似的躁動起來。
耳垂被溫軟的唇瓣咬住,大手一寸一寸的撫過。
柳湄的呼吸愈發不穩,體溫越來越高。
但是。
心裡委屈。
就是不想給他。
想逃。
只是他的腿腳和手臂像是妖嬈的藤蔓,四處禁制,上天入地無路可逃。
柳湄有點後悔。
剛才就不該給他留門。
「葉春景,你膝蓋上的傷都不顧了嗎?」
「我只想讓小猴子快快找到他媽媽,要什麼膝蓋。」
到底女人心軟,生怕他的傷口崩裂,柳湄徹底放棄了掙扎。
也不知過了多久,葉春景給她處理好衛生,復又挨著她躺下,腿腳和手臂再次化作妖嬈的藤蔓,禁錮著她的身體。
柳湄嗓音裡帶著哀求,「我要出去一會兒。」
葉春景厚顏無恥的回應,「現在不行。」
柳湄話音裡帶著怒意,「我要尿尿!」
葉春景立馬拆穿,「你一回來就尿過了,如果現在實在要尿,給你這個。」
他抓過自己的枕頭墊在她的身下,「這麼大一個尿不濕,儘管尿在上面好了,明天我賠人家一個新枕頭。」
柳湄徹底沒轍了,真有點搞不懂,他怎麼現在變化這麼大,還凶!
葉春景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臉埋在她的脖頸之間,蹭了蹭,「湄湄,3天,我只要3天,然後一定乖乖的,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那種,只求你別不要我了。」
柳湄幽幽一嘆,「葉春景,你讓我很受傷,很糾結,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葉春景提醒道,「還記得在雞鳴寺嗎,你當著菩薩的面許的願:只願我們相互皈依,永不分離。」
柳湄吸了吸鼻子,鼻音很重,嗓音也有點暗啞,「我倒是想,但是,你做到了相互皈依了嗎?」
葉春景無言以對,只默默的抱著她,始終不放手。
他當然知道這種死纏爛打的方式,留得住她的人,未必留得住她的心。但是,就沖她陪自己去醫院,給自己留門,放任自己欺負她這些細節來看,她顯然還愛著自己,
她也捨不得離開自己吧,無論身心。
所以,即使自己用強的行為讓她覺得噁心,葉春景也毫不後悔。
下半夜的時候,葉春景察覺柳湄的體溫越來越高,探手一摸她的額頭,竟然滾燙,脖頸之間更是灼人。
他嚇壞了。
摸黑穿好自己的衣服才開了燈,柳湄正昏睡著,小臉上燒的通紅,嬌美的唇瓣不見血色,還起了皮。
葉春景俯身,搖晃著她,「湄湄,醒醒,湄湄……」
柳湄眼皮緩緩捲起,眼底發紅,嗓音倦怠,「你幹嘛?」
葉春景掀開被子,柳湄一下子蜷縮起來,奪過被子把自己嚴嚴實實的包裹起來,貝齒打著顫,「求求你別鬧我,我冷。」
葉春景坐在她的身側,把人抱坐起來,捧著她的臉,啞著聲,「湄湄聽話,你發高燒了,我帶你去醫院。」
柳湄的小手扒著他的手腕,話音異常慵懶,聽起來竟像是撒嬌,「我沒有,你別鬧我了行不行嘛?」
葉春景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嗓音急迫而又溫軟,哄道,「寶寶聽話,我給你穿衣服。」
話落,溫柔卻不可阻遏的扯開被子,從裡到外給她穿衣服。
玉體在懷,他的眼底沒有一絲欲色,心裡急得不行。
柳湄雙眸緊縮,歪在她的懷裡,貝齒咬著他的脖子,這裡一口那裡一口,邊咬邊含混不清的嘟囔。
葉春景忍著痛,為她穿好衣服,見她還是瑟瑟發抖,趕緊在柜子里翻出一件毛毯裹住她。
他的手掌拍了拍她的臉,抱起她一瘸一拐的往外走,「湄湄等我一下,我去倒杯水帶上。」
他把人放在沙發上,著急忙慌的翻出她的保溫杯,加滿熱水往褲兜里一插,將她打橫一抱,出了門。
柳湄神志有點不清,腦袋縮在他的懷裡,如瀑的長發從腦後垂落下來,擱在葉春景青筋突起的胳膊上。
葉春景的膝蓋上傳來皮肉撕裂的銳痛,紗布也隱然洇濕,但是,他什麼也顧不上,撩腿進了電梯,下到一樓。
前台小姐姐聽到動靜,睡眼惺忪的向他看過來。葉春景大聲問道,「這邊夜裡能打到車嗎?」
小姐姐愣了愣,語氣不是很確定,「夜裡計程車本來就很少……」
葉春景心急如焚,腦中忽然靈光一閃,「麻煩你撥打826客房的電話,他是我們的司機,就說我們有人生病要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