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眼紅
「批發價？」
「就是購買的多，我給您折算的便宜些，原本這肥皂十文錢一塊，要是購買十塊以上，就算您九文錢一塊。」
「那可好！就給我來十塊！回頭找管事的說一聲，以後府里就別採買皂角了！」
攤位上忙的熱火朝天，許修義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自家侄女竟這麼會做生意！
……………………
許含章很快賣完肥皂收攤。
路過楊記的時候，掌柜正站在門口張望，似乎也在好奇她賣的是什麼。
許含章走過去遞過一個紙包，「楊掌柜，謝謝你的水，我留了兩塊肥皂，給您用個新鮮。」
楊掌柜十分意外：「姑娘客氣了，不過是一點水。」
許含章笑著又將肥皂往前遞了遞：「不過是用來洗衣裳的，掌柜的不用這麼客氣。」
楊掌柜聽她這麼說便接了過去，笑道：「那我就收下了。」
許含章朝他略一點頭，便跟許修義去西街採買生活物品了。
楊掌柜打開紙包看了看，就拿到後院交給了漿洗衣裳的僕婦，「說是洗衣裳用的，你拿去試試吧。」
這廂許含章回到村裡，村裡人見許修義又是大包小包的回來，難免問幾句。
許修義話不多，只道：「就是買些家用。」
其他人不過是隨便問問，可事情傳到老許家，就不那麼愉快了。
此時在許家。
兩個兒媳婦一左一右坐在老太太身邊。
孫氏說道：「這個大丫從哪弄出這個什麼肥皂的？以前怎麼沒聽她提起過？」
老太太瞪了四兒媳一眼，「要不是你出主意把大丫嫁給了殷獵戶，這肥皂就是咱們家的了！」
孫氏一噎。
這事能怨她么？
老太太當時不是很願意的么！還誇她注意好！
一旁的曹氏嘲諷道：「四弟妹，不是嫂子說你，你做事也太不穩當了些，幸虧大丫頭還沒嫁過去王家兒子就死了，這要是成親當天出了事，王家再把大丫頭給退回來，看你還能有臉面在村裡呆下去？你的臉面且不說，娘可要跟著你一起被人家戳脊梁骨！」
老太太本來就被許含章氣的肝疼，聽了這話又狠狠剜了一眼孫氏。
孫氏急了，「三嫂！這話是怎麼說的！我怎麼知道王家兒子都病的快死了！」
「喲，你說你不知道，說出去誰信呢！」
「你！」
曹氏長得刀條臉削肩膀顴骨突出，一副刻薄像，其實沒有孫氏心眼多，每次都讓孫氏佔便宜，這次好不容易得了機會奚落她，自然不願意輕易讓她好過。
「四弟妹，我們三房好歹能給家裡添些進項，你們呢，吃家裡的用家裡的，還盡給家裡惹事，二房這回可是被你得罪的狠了，家產也分了，活卻沒人幹了，你說這事怎麼辦吧！你們三房以後是不是要替大房把活都幹了？」
孫氏氣的嘴皮子發抖：「三嫂，你這是什麼話，四郎雖說現在掙不得銀錢，可好日子都在後頭呢！到時候得個一官半職，也能讓爹娘過上好日子！到時候二嫂也別牙酸！」
「哎喲，這可稀奇了，天上還能掉官兒給你做？」
「你！」
「好了！你們吵夠了沒有！」
老太太一拍炕桌，兩人才消停了。
「這死丫頭，不知道中了什麼邪，像變了個人似的！」
曹氏心道，死過又從棺材里爬出來的人，那能和以前一樣嗎？
泥人還有三分血性呢！
孫氏小心翼翼的說道：「娘，那丫頭不會真去外頭亂說吧……」
老太太沉著臉：「怕什麼！她要是敢四處嚷嚷，咱們就一口咬定不知道王家兒子要死了，是王家有意隱瞞！」
孫氏心道，那不是得罪了王家嗎？
但她這會兒也不敢觸老太條的霉頭，轉而說道：「娘，大丫靠肥皂賺了不少錢呢！」
聽說許含章這幾天賣肥皂賺了不少錢，每次從鎮上回來都買一大堆東西，老太太就恨的咬牙切齒，好像許含章花的是她的銀錢一樣。
「這個死丫頭！一看就是個敗家的貨！」
孫氏眼睛咕嚕一轉，就又來了注意，「娘，大房就算分出去了，大伯兄也是公爹的親兒子，兒子孝順老子，那不是天經地義的嘛！」
老太太聞言挑了挑眉頭，眼裡有了笑意：「就是這個理兒！」
說著，便穿鞋下了地。
許老爹一直坐在門口生悶氣，見她要出門，皺眉道：「你幹什麼去！」
「老二分家之後，咱們也沒去看看，我這就過去，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許老爹哪裡不知道她心裡的小算盤，黑著臉說道：「你又作什麼妖！還嫌不夠丟人！」
老太太聞言頓時挺直了身子：「我作妖？那死丫頭才是作妖！死了還能活過來，還衝我大吼大叫！反了天了！」
「大丫頭沒死是好事，非得鬧得沸沸揚揚，現在滿村都在說咱們家的事？咱們臉上就好看了？現在老二走了，家裡的地誰種？活誰干！」
許老爹還是要臉面的，自己家的事，他居然是從別人嘴裡聽說的，連忙趕回來，可二兒子一家已經走了。
老太太氣的呼哧呼哧：「你倒怪起我來了！當初大丫頭嫁到王家的事，你不是也挺樂呵？！還說大丫頭以後就是王家的少奶奶了！咱們也跟著沾點光！」
許老爹聞言沒話說了，重重一頓腳，蹲在門檻上唉聲嘆氣。
老太太見不得他這副德行，惱道：「有什麼好嘆氣的，就算老二不回來，將來老三鋪子賺錢了，老四考上秀才，當上舉人老爺，還能不孝敬咱們？」
許老爹扭頭看她一眼，語氣緩和了不少：「可老大老二畢竟也是我的兒子！」
老太太撇撇嘴，你的兒子，也沒見你對他們有多好。
說罷，她就抬腳出了院子。
孫氏連忙追了上去，生怕得不著許修義家的便宜。
曹氏猶豫著想跟去，到底還是覺得沒臉見人，止了腳步。
……………………
許修義父女倆背了大包小包的米面油肉回來，楊氏打算給一家人改善伙食，正忙著做飯。
飯菜的香味飄出老遠，孫氏吸著鼻子說道：「喲，這分家出去了，日子過的比咱們還好，不過年不過節的，竟捨得吃肉？」
老太太聞著香味，咽了咽口水，撇著嘴嘀咕道：「哼！這些個不孝的東西！自己吃好的，也不知道給我們兩個老的送點去！」
許含章坐在院子里休息，老遠就看見往這邊過來的婆媳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