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嫁娶
許含章笑道:「公孫那邊自有安排,不用咱們操心。」
二嬸這才舒了一口氣,「那就好,公孫公子是個可靠的。」
這邊安頓好第三天,公孫御才過來看許含章。
「明年春天正是考績大年,下個月會先動一動六部。」
「我爹的事,照規矩該怎麼安置就怎麼安置,這事兒,不好走什麼後門。」
她說的是大白話,但裡面藏著許多意思。
公孫御低頭看了她半晌,突然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你這心眼,真是九曲十八彎,我知道了。別光說這個,還有件大事,你的嫁妝都備下什麼了?」
許含章歪著頭笑道:「我又沒準備嫁人,哪來的嫁妝?」
「我就知道你沒有,我這幾天就讓人準備準備,回頭先送到這邊來。」
許含章嗔笑著看他:「這倒不必了,嫁妝的事,我自己讓人準備就是,你別嫌棄就行。」
公孫御一臉好笑,「就你這人精似的,往後我沒準還得找你要銀子使呢,嫌棄什麼?」
兩人又說了些閑話,但都沒提鎮南王妃那邊的事,眼看著天色漸晚,公孫御才不情不願的起身告辭回去了。
許含章將公孫御送到二門,看著他轉過影壁走了,才從紫玉手裡接過手爐抱著,慢騰騰的往自己的居處回去。
轉眼間,自己就要嫁人了,許含章突然茫茫然無措起來,停住步子,仰頭看著天上閃爍的星辰,呆了半晌,才垂下仰的酸痛的脖子,緊了緊斗篷,跟著前面暖暖的大紅燈籠,繼續往前走去,這冥冥之中,一定有一種神奇的力量偏疼著自己,才給了自己這樣的、全新的一世。
其實鎮北王府那邊已經在走程序了。
三媒六聘,按照鎮北王妃得意洋洋的盤算,一樣都不能少,定要鬧得滿京都都知道公孫御要迎娶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農女。
三個月一晃過去。
婚事都差不多要辦好了,許含章卻連鎮北王妃的面都沒見過。
不過許含章完全不在意,她正忙著在京城開家美容院。
這美容院跟現代的美容院也有不同,不僅買香貨,做美容,還包含化妝服務等。
她這廂忙的熱火朝天,鎮北王妃就更加不屑了。
婚期定在初二,她只等著看公孫御把那村姑娶進門了。
就在二人成親前一個月,隴西那邊傳來消息,昭王聯合南越打進大安的叛軍盡皆伏誅,昭王已經在押送進京的路上。
葉元龍跟徐修仁許修義兩兄弟一起回京復命。
葉元龍本就是萬戶侯,這回接著封了鎮北王。
徐修仁立下奇功,被封為新建侯,許修義從軍時間不成,但也在軍中領了要職。
而許含章搖身一變,成了新建侯府的嫡長女。
鎮北王妃聽到這個消息,氣的摔了屋裡所有能摔的東西。
「這個小畜生,八成早就知道這回事了!這是變著花樣瞞著我,耍我玩呢!哼,我倒要看看,他這個村姑新婦,能不能掏出我的手掌心!」
皇上賜了宅子下來。
畢竟是侯府了,該有的排場也得講究起來。
有皇上的賞賜,許含章的嫁妝就不愁了。
徐修仁兩兄弟著急忙慌的,二嬸也忙的腳不沾地,要趕著許含章出嫁前將新府邸收拾好。
轉眼,就到了許含章出嫁的這一天。
沉甸甸的鳳冠,還沒出新建侯府,脖子就酸的許含章幾欲發飆,更別提在花轎里顛來倒去,兩眼發昏。
她來到大安朝,騎過馬坐過車,還真沒做過轎子,這可真不是什麼好體驗。
乾脆閉眼睡覺,免得吐在花轎上。
別說,她還真睡著了。
睡著的後果就是花轎到了鎮北王府,嗩吶鞭炮齊名,喜娘連喊了三聲下轎,許含章也不知道。
喜娘掀開轎簾,就看她歪靠在轎子上,頭上的鴛鴦戲水的喜帕掉在地上,嚇了喜娘一大跳,還以為許含章想不開尋了短見,小心翼翼的探了探鼻息,呼吸勻稱,只是睡著了。
喜娘嘴角狠狠抽了一下,這從村裡來的姑娘就是不一樣,嫁人這麼大的事兒,還能心大的在花轎內睡著,不得不敬她是條漢子。
喜娘輕咳一聲,趕緊把許含章搖醒道,「姑娘,該下花轎了。」
許含章惺忪的睡眸朦朦朧朧的,被喜娘扶著邁進鎮北王府,一路往前,去正堂拜堂。
許含章蒙著蓋頭,兩眼一抹紅,什麼也看不見。
不過這是皇上賜婚,鎮北王妃再想給她臉色,也不會在這會兒給。
拜完了堂,許含章就被送進了喜房。
到了這會兒,她才覺得緊張。
畢竟入了洞房就要那啥呢……
她覺得自己得喝點酒壯膽。
結果三口兩口,再三口兩口,就把自己給喝多了!
公孫御回來的時候,她早就睡得連鳳冠都掉了。
公孫御無奈的笑笑。
沒讓丫頭進來伺候,親自給她脫了鞋襪。
熟睡的人一動不動,公孫御在想,是讓她繼續睡呢?
還是把她叫起來圓房呢?
看看熟睡的許含章,大紅的禮服裹著她年輕的妙曼身軀,整個人都散發著誘人的氣息。
燥熱襲來,公孫御下意識地別開眼,可回頭一想,她已經是自己的媳婦了,有什麼好迴避的,視線便又回到了她的身體上。
許含章睡得迷迷糊糊,似乎是覺得衣裳不舒服,伸手想要解衣裳。只是她搞不清楚這繁瑣的禮服,反而越弄越亂。
公孫御眼睜睜地看著迷糊的她一隻手在身上到處亂撓,忍著笑意伸手過去,幫她解開了衣裳,
光滑的皮膚如玉石般的呈現在他面前,只穿了一條肚兜,和一條褻褲。
許含章舒服的打個滾,滾到了床榻里側,四仰八叉地就睡了。
公孫御心跳如鼓,眼睛卻離不開眼前的人。
他自己寬了衣裳,躺倒床榻外側,伸出手,試探著要去抱眼前的人兒。
誰知許含章突然翻了個身,手腳就纏了上來,竟然是將他當成枕頭抱著了。
軟軟香香的身體,就這麼趴在了、公孫御身上,小嘴還湊在他的耳邊,呼出的熱氣扑打著他敏感的耳垂。
那股燥熱漫過了頭,內心再也無可遏制,公孫御雙眼赤紅,翻身而上,咬住了許含章的耳朵。
許含章感覺到了一陣刺痛,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看見了近在咫尺的公孫御。
公孫御吻了吻她的耳垂,用沙啞而剋制的聲音說道:「抱緊我……」
……………………
第二天早上睜開眼睛,許含章這才發現自己把公孫御當成抱枕給抱了,惺忪睡眸染上一抹羞澀,臉頰紅成猴屁股。
昨晚她夢見……
瞄著公孫御的臉色,許含章恍然,那肯定不是夢……
這麼說,自己迷迷糊糊的,就被公孫御給吃了?
虧了啊!
兩輩子加一起頭一回,竟然被她給睡過去了?!!
未免尷尬,她坐起來,把被子拉在懷中,打招呼道,「啊哈哈……早啊!」
公孫御含笑看著她:「咱們先起身,其餘的,事後再說,外面已經有不少人在等著了。」
「啊?」
許含章一怔。
公孫御解釋道:「正院那位王妃,還等著挑你的錯處呢,一大早就迫不及待派人過來催了。」
許含章惡寒,居然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給她一個下馬威?
看著架勢,應該不止一個,而是一串啊!
公孫御說道:「不用怕,隨便你作妖。」
許含章忍不住笑,「知道了。」
梳洗完畢,二人簡單用了早膳,才攜手去敬茶。
一路上,不少下人遠遠觀望,指指點點,「真是白瞎了咱們世子爺,竟然娶了個村姑當世子妃!」
看許含章的眼神是憎惡、指責,看公孫御是憐惜和心疼。
公孫御冷笑一聲,突然打橫叫她抱了起來,說道:「路遠,別累到了。」
許含章苦笑不得,知道他是不想讓她受委屈,故意秀恩愛給人看的。
只是,秀恩愛就秀恩愛,這種理由也說的出口?
那些指指點點的丫鬟婆子頓時眼睛睜圓,吐血三升。
啊啊啊!
她們在替世子爺抱打不平,世子爺自己卻墮落了,他怎麼能抱這個村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