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營銷
二人這麼說定了,繼續處理手裡的原料。
香雪蘭花色爛漫,開花量大,香氣可以和蘭花相媲美,是現代很多大牌香水的提取原料。
木槿花作為輔料,有清熱涼血,解毒消腫的作用,放入香皂里權當殺菌消毒了。
她將香雪蘭的花瓣小心摘下,放入今日剛剛買來的砂鍋中,用微弱的炭火炙烤,花瓣受熱萎縮,顏色變得更深更艷。
炙烤了一會兒功夫,許含章將烤的軟綿綿的花瓣倒入石臼中搗成糊狀,再用紗布擠壓、澄淘等諸多工序,最終過濾出一瓶泛著緋色泡沫的粘稠汁液來。
楊氏在一旁看著許含章熟練的動作,有些目瞪口呆。
許含章一笑,說道:「這些步驟,早就印在我腦子裡了。」
楊氏理所當然的認為,她所謂的印在腦子裡,是將書本里的東西倒背如流了。
殊不知這些步驟,許含章從小跟著奶奶一起,也做過千百遍不止了。
那廂許修義又將皂液過濾了幾遍。
香雪蘭的花液和木槿的葯汁倒進去之後,粘稠液體像變戲法似的,從淡黃色變成了淡淡的粉紅色。
楊氏驚訝的合不攏嘴,「哎呀,這香皂還能做出不同的顏色?」
許含章點頭,「皂液的顏色,會隨著加入的原料不同而變化。」
楊氏默了默,突然意識到什麼,「大丫,做肥皂香皂的辦法,可得保密!」
許含章再次感到驚訝,相比許修義的憨厚,楊氏無疑是十分聰慧的,不僅聰慧,還很善良。
如果說許含章將他們從許家帶出來,是看在自己借用了許大丫身體的份上。
那麼現在,她倒是有些欣賞楊氏的質樸、務實和聰慧。
能有一個這樣的幫手,她在這裡的致富之路,都會順暢許多。
「二嬸,再試試這香皂。」
同樣的方法使皂液冷卻,楊氏立即迫不及待的用香皂洗了臉。
不止乾淨清爽,皮膚還有淡淡的花香。
楊氏驚喜極了,「大丫,這香味兒比鎮上那些夫人小姐用的花露還好聞!」
二人正說著話,許修義在一旁問:「大丫,這油,還能不能吃?」
皂液濾出之後,還剩下許多油脂。
楊氏嗔了丈夫一眼:「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不能吃了!」
許含章在一旁道:「二叔,這油雖然不能吃了,但也不會浪費,還能用來做別的東西,二叔先幫我倒進罐子里存起來吧。」
這液體除去雜質后,就是粗甘油。
這可是個好寶貝!化妝品中的保濕因子就是它了!
過段日子可以用它做搓手油。
整整忙了一天,大家都累了,吃過飯就早早上床歇息。
許修義將木屋修繕后隔成了兩個房間,他們夫妻帶著融哥兒住一間,許含章帶著寶兒睡一間
雖然擠了點,但一家人都覺得心裡十分踏實。
第二天一早,一家人用了早飯,楊氏興奮的盯著許含章。
許含章好笑:「二嬸,拿上衣服,咱們去河邊。」
***
吃過早飯餵了牲畜后,村婦們便三三兩兩聚到河邊,一邊洗衣裳一邊聊天。
許含章還沒到附近,就聽見群的婦人聚在一處七嘴八舌說著各種八卦。
東街西街哪家的菜便宜,誰家生了一連串的女兒就是不見兒子,誰家女兒嫁錯了漢子受窮受氣……
年輕的姑娘則傾向於談論今年流行什麼樣的裙裳,誰與誰剛定了親……
當然,許含章還從裡面聽見了自己的八卦。
畢竟人都躺進棺材了,卻又活了這種事,實在不常見。
楊氏怕她聽了不高興,一個勁兒看她的臉色。
許含章並不在意,「等過一陣子,她們就會將這件事忘得一乾二淨。」
楊氏見她的神情,似是真的沒放在心上,這才鬆了口氣。
兩人端著木盆走到岸邊。
旁邊的李嬸子正將衣服鋪在石頭上,用木棒使勁捶打,不一會額頭就見了汗。
許含章什麼也不說,只用水沾濕衣裳,就開始塗肥皂。
她塗的很仔細,一旁的李嬸子果然注意到了她的動作。
「咦,大丫,你拿的什麼東西,怎麼往衣服上蹭?」
許含章拿著衣服搓起來,解釋道:「這是肥皂,洗衣服用的。」
「肥皂?我怎麼從沒聽說過?」
李嬸子湊近,聞見淡淡的皂香,愈發好奇。
許含章將肥皂遞給她:「嬸子也試試?」
李嬸子狐疑的接過,學著許含章的樣子塗在衣服上搓起來。
肥皂很快被搓出了泡沫,衣服上的污漬隨著搓動逐漸消失。
李嬸子眼睛都瞪大了,「哎喲我滴個老天爺,這叫什麼……什麼肥皂?這是變戲法不成?」
「不是變戲法!這肥皂就跟皂角差不多,只不過比皂角好用。」許含章笑嘻嘻的從李嬸子手裡拿回肥皂,寶貝似的放好,繼續洗衣裳。
平日裡衣裳要洗近半個時辰,許含章不過用了一刻鐘就洗好了。
「二嬸,你也洗好了吧?那咱們回去吧!」
楊氏比許含章動作快,比她還先洗完,一直等著許含章跟大家介紹肥皂呢,沒想到她這就要走了。
許含章見她愣神,便站起身去拉她。
那邊有幾個村婦正悄咪咪談論許家分家的事兒呢,瞧見她們兩個剛來沒一會就要走,連忙叫住,「哎!許二媳婦,你們怎麼剛來就要走啦?」
楊氏見許含章朝她遞眼色,恍然明白過來,笑道:「我們已經洗好了。」
「這麼快?」幾個婦人明顯不信,心裡琢磨她們是不是聽見議論聲,不好意思再呆下去才要走的。
一旁的李嬸子一驚一乍道:「你們快過來看,大丫拿了個什麼肥皂,就這麼往衣服上一抹,搓幾下,衣服就乾淨了!」
婦人們聞言都好奇的湊上來看肥皂。
許含章故意小心翼翼的捏著肥皂,生怕摔了丟了似的。
看她這麼寶貝這東西,眾人的好奇心更重了。
「大丫,這是什麼東西?是用來洗衣服的?」
許大丫從前是個內斂性子,話不多,所以許含章只是低著頭輕輕「嗯」了一聲,就看向楊氏。
楊氏心領神會,說道:「我們大丫心靈手巧,在她娘留下的書上學了這個,昨個兒試著做了出來,竟出奇的好用,大丫,都是一個村的,拿給大傢伙看看也沒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