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四象閣
凌千羽回過神來，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冷靜了許多。
「多謝長公主這些時日的照顧，我該回去了。」
凌千羽從床榻上起身，對司徒輕依抱拳道謝后，便要轉身離開。
兩次道謝落下，司徒輕依眸中失落之色終化成一抹晶瑩，從絕美的臉頰上悄然滑落。
千年的等候，千年的尋覓，最後換來的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如果你真的忘了曾經的誓言，那麼就請說出，我也不必再等待。」
凌千羽剛走到門前，司徒輕依帶著啜泣的話從身後傳來。
他停住腳步，神色有些複雜。
自從知道司徒輕依的身份之後，他對她再無恨意，再加上這次相救，對她只有感激之情，再無其他情感。
至於她一直說的輪迴，他真的不知道，他不知道世間是否存在輪迴，是否有許她輪迴相守的誓言。
「長公主，我……」
凌千羽轉身，正準備說出自己的內心所想，可當看到司徒輕依俏臉之上的淚水，他瞬間怔住了。
腦中一部分破碎的記憶開始拼接，一切開始清晰起來。
在鎮冥關之前，有一女子站在風雪裡，與他相擁而別，因為知道他的脾性，故對他要做的事沒有過多阻攔。
「如果世間有輪迴，那麼下一個輪迴，定許你十里紅妝。」
這是他的誓言，一個持續了千年的誓言。
「倘若世間真的有輪迴，那麼下一個輪迴，我等你，尋你，這一次，我放開你的手，讓你去做你想做的事，但下一個輪迴，下一個相遇，我不會再鬆手。我只放開你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當那一部分記憶拼接完成，凌千羽耳畔再次傳來她作別時候所說的話。
凌千羽走了過去，將司徒輕依緊緊擁入懷中。
他慢慢相信了世間存在輪迴，而眼前女子，便是那日在鎮冥關之前，他所許輪迴不負的人。
司徒輕依怔了怔，感受到那熟悉的擁抱，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哭了出來。
「久等了，我回來了，誓言從未忘記。」
感受到胸膛上灼熱的淚水和懷中顫抖的嬌軀，凌千羽亦有幾分恍惚，千年了，轉眼間便已過千年。
千年的等待，千年的尋覓，她還是和當初一樣執著。
過了很久，司徒輕依才停住哭泣，輕輕依偎在凌千羽懷中，眼眶紅潤，但唇角卻露出了一抹笑容。
當千年的尋覓與等待得到回應，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會一直在鎮冥關等你。」司徒輕依輕聲道。
「解決完這個世界的俗世羈絆之後，我會去鎮冥關，等我。」
「嗯，我等你。」
「在下郭鎮，拜見聖子。」
凌千羽剛從凝香樓出來，走到一個無人的街巷，便被一個長相儒雅的年輕男子攔了下來。
「聖子？你認錯人了吧？」
凌千羽滿臉疑惑，他未曾見過這個自稱為郭鎮的男子。
「您體內擁有四象聖脈，我說的沒錯吧？」郭鎮說道。
「嗯？你怎麼知道我有四象聖脈？」
凌千羽警惕的看著郭鎮，四象聖脈之事只有他和岳笙知道，郭鎮又是怎麼知道的？
「聖子不必如此，屬下沒有惡意，至於如何知道您體內為何有四象聖脈，喏。」
郭鎮從懷中取出一個圓盤，將其遞給凌千羽，「這是四象引，為四象聖獸所留，能感應到他們意志的繼承者，也就是擁有四象聖脈之人。」
凌千羽剛接過四象引，那四象引之上瞬間爆發出強烈的印力波動，化作四道聖獸虛影，懸浮在他周身。
「屬下除了將殘餘的詭變者誅殺和懲戒勾結詭變者的家族之外，就是帶您回到四象閣。」郭鎮恭敬說道。
「四象閣？四大修鍊聖地之一的四象閣？」凌千羽聞言一驚，想不到郭鎮居然是四象閣的人。
四象閣是燼源界四大聖地之一，且是四大聖地之首，除此之外，它還是燼源界的守護者，以阻止灰霧的擴散，獵殺詭變者為己任。
「嗯。」郭鎮點頭。
「你先回去吧，我目前還沒有去四象閣的打算。」
四大修鍊聖地的吸引力對任何人而言吸引力都是巨大，凌千羽也不例外，但現在他還不能離開臨驕郡。
現在凌族正值生死存亡的時候，他不能就此離開。
「聖使，您已經被詭變者盯上，在這裡很危險，不僅你自己，如果詭變者喪失理智，大規模進攻臨驕郡，您的族人也會出現危險。」郭鎮說道。
聞言，凌千羽臉色很難看，郭鎮說的沒錯，詭變者已經知道他是四象聖獸意志的繼承者，他的存在會影響他們的計劃。
詭變者如果真的要讓他們的神降臨這個世界，那麼他們會將一切障礙都清除，而凌千羽就是最大的障礙，首當其衝的一定是他。
而以詭變者兇殘邪惡的手段，如果他們真的不惜代價再次來到臨驕郡，那麼對於臨驕郡而言，一定是災難性的。
臨驕郡毀滅，凌族自然也會隨之毀滅，覆巢之下無完卵。
「七日之後，我會去四象閣。」
萬般斟酌之後，凌千羽還是決定去四象閣，但並不是現在，因為他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七日之後，我來接您去四象閣。」
四象閣已經將凌千羽的身世和家族處境查清楚，郭鎮自然知道凌族現在的處境。
凌千羽現在不和他走也情有可原，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在家族危難之際離開。
「好。」凌千羽頷首。
郭鎮離開了，凌千羽也回到了凌族。
帝都，燼帝寢宮。
燼帝司徒承天盤膝坐在床榻之上，豆大的汗珠從其充滿威嚴的帝顏之上滑落。
白虎、朱雀、玄武和白虎四道聖獸虛影懸浮在他身旁，對他怒吼著，可他卻視若未見。
除此之外，司徒承天體內聖獸之力就像發瘋的野獸瘋狂竄動，不停攻擊他的身體。
噗！
一口鮮血從司徒承天嘴裡噴出，整個人瞬間變得萎靡不已。
「陛下，聖血拿來了。」
一個老太監從屋外走進來，走到司徒承天的床榻之前，手裡端著一個玉杯，裡面裝著泛四色的鮮紅血液。
司徒承天顫抖的抬起手，玉杯之中的鮮血似乎受到某種牽引，進入他的體內。
吸收鮮血之後，他周身的四象聖獸虛影才開始冷靜了下來，融入他身體之內。
燼帝恢復了往昔威嚴，他看了看手中四道聖獸虛影。.
「聖血用盡，三日後又要去拜訪凌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