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自己「動手」有飯吃!
聶屏書可沒忘了,這趙氏還坑過原主一次呢。
那是幾個月前的事情,當時沈家瞧著沈江嶼遲遲未歸,沈家雲又查出來了肺癆之症,便想著將兩個孩子給趕出去。
原主知曉后,就求到了平日里看著「公正」的二嬸嬸呂氏的頭上,想讓呂氏為兩個孩子說情。
她自然是吃了呂氏的閉門羹,不過卻被趙氏拉住了。
趙氏告訴原主,她可以去求呂氏,幫著原主和兩個孩子說話。但前提是,女主得將她嫁妝盒子裡頭那唯一值錢的一枚鎏金珍珠的簪子送給她。
原主出嫁之時,原本家中就沒給多少嫁妝。那枚鎏金珍珠的簪子,還是原主的外祖母因為怕她在沈家受欺負,偷偷地塞給她的。
原主壓根沒看出來趙氏佔便宜的心思,就將簪子送給了趙氏。
結果可想而知,趙氏拿了簪子,就對原主避而不見。
其實只要想想就知道,趙氏和呂氏姑嫂兩人本就不和睦,她哪兒有臉面,求呂氏為原主說情呢?
這下他們來到了呂氏的宅院之中,呂氏為了顧及顏面,不得已地給他們準備了房間,卻只準備了兩間。
要知道,沈家雲和沈錦顧都已經大了,不能再兄妹同住。聶屏書和沈江嶼又是表面上的夫妻,自然也不好分房。
呂氏的算盤打得精明,聶屏書倒是也不惱。
只是到了晚間的時候,呂氏他們也沒有叫聶屏書吃飯的意思。
西風去打聽了才知道,呂氏他們說是雖同住一宅,但他們同弟妹一家早就分家而居。所以廚房也是各是各的,呂氏推說,以為趙氏給聶屏書他們準備好了飯菜。趙氏那邊,自然同呂氏一個說法,總之誰也沒將他們當回事。
沈江嶼餓了半日,坐在房中的模樣都有些不好看了。
聶屏書卻突然湊到了沈江嶼的面前:「我能讓咱都吃頓好飯,但你得幫我!」
沈江嶼右眉微挑,坐起身來:「怎麼幫你?」
說話間,他的鼻尖幾乎都要觸碰到聶屏書的鼻尖。
這男人模樣實在是不差,讓聶屏書與他距離這麼相近的時候,竟覺得自己的臉頰好像有些發燙。
她忙後退一步:「今兒你想動呂氏的廚房還是趙氏的廚房?」
看聶屏書胸有成竹的樣子,沈江嶼的嘴角微微一勾:「既是二嬸嬸邀咱們來的,自然該當是二嬸嬸做個表率。」
一旁站著的西風:……等等?誰邀他們來的?咱家大人,還真是個顛倒黑白,啊不對,應該是尊敬長輩的小能手啊!
——
呂氏他們吃飽喝足,廚房裡頭只剩了些殘羹冷炙。
聶屏書大搖大擺地走入這廚房,而後就開始在廚房裡頭翻箱倒櫃。
沈江嶼卻斜靠在廚房的門框上,看著聶屏書似是有些不屑:「這廚房裡,還能給咱們留下什麼吃食?」
聶屏書白了他一眼:「你可別忘了,你還有個堂弟呢。雖他成婚不久,但二嬸嬸已經忙著給他張羅妾室通房了。三天之後,二嬸嬸要在府中宴請周圍的媒婆子,想求個能生養男丁的妾室回來。有些珍貴的食材,可不是現在就要開始準備了嗎?」
果不其然,聶屏書在爐灶下頭一頓翻找,就在角落裡一個不起眼的框子里翻到了些新筍。
筍這東西本不是什麼珍稀玩意兒,貴就貴在只有春日裡才能吃到。
而且這兩年閑花庄這片少雨,山中難得新筍。
聶屏書將手中新筍丟給門口站著的沈江嶼:「這不就有了?你也別閑著了,快些找吧!」
片刻之後,在沈家二叔家裡做長工的婆子經過廚房,才發覺了有人,這才通知了呂氏。
呂氏匆匆帶著沈光跑來廚房,看到的場景讓她驚訝不已——
聶屏書一手拿著一塊新做的桃花糕,另一隻手裡拎著一筐子新筍,正指揮著沈江嶼往天花板上掛著的簸籮里找吃食。
而那位都已經做過定遠大將軍的沈江嶼,竟真的憑著輕功,輕踏一旁案板,將頭頂藏著一筐子臘肉乾的簸籮拿了下來。
看著呂氏瞪大了眼睛,西風同樣瞠目結舌:剛才那個聽著夫人的話,撅著屁-股在女人灶台底下翻東西的人,真的是平時不苟言笑,令十萬將士膽寒的定遠大將軍沈江嶼嗎?
「你們在做什麼啊?」
呂氏一聲響亮的喊叫,總算是引來了聶屏書的注意力。
她將手中剩下小半桃花糕囫圇塞進口中,然後對呂氏笑道:「二嬸嬸怎麼來了?瞧不見嗎?咱們在找東西吃呢!」
她面容之間那彷彿天真無害的笑容,讓呂氏覺得那半個桃花糕是噎在了自己的嗓子里:「讓你們來住,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你們竟還要奪我屋子裡的吃食?」
呂氏上前就要搶奪聶屏書手中的筐子,聶屏書卻靈巧躲開:「二嬸嬸這是哪裡的話?叫我們住了進來,卻餓著我們,想也不是二嬸嬸這菩薩心腸能做出來的事兒!」
呂氏一個趔趄,眼睜睜地看著聶屏書將一整筐的新筍遞給了沈江嶼。
她對沈江嶼也是怒目橫生:「嶼哥兒,我好心收留你們,你們就是這麼對我的不成?」
沈江嶼卻眸色漸涼:「當初我父親同母親出資救你呂家的時候,可不會小氣得連頓飯都不給你那求上門的爹娘吃!」
聶屏書倒是不知道,沈家和呂家還有這樣的過往?
那呂氏可真就是個恩將仇報的小人了!
這話噎得呂氏張了張口,卻說不出半個字來。
她自知鬥不過沈江嶼,乾脆將矛頭對準了聶屏書:「嶼哥兒,這事兒你別管。想來是你這媳婦出的餿主意吧?聶氏,你太放肆了!立刻將所有東西給我放下,否則我要你好看!」
說著,她就要上前拉扯聶屏書。
聶屏書眼珠子一轉,躲在了沈江嶼的身後,委屈地看著呂氏:「二嬸嬸,不知我是哪裡招惹了您了,怎的讓您這般討厭我呢?前兒送給您的簪子,就想著能讓二嬸嬸記掛在心裡。不求二嬸嬸對我多好,只盼著能給口飯吃,竟也是不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