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〇九)疑竇突現

(一〇九)疑竇突現

屋頂之上,黑鳥阿左看到小蝴蝶回來,心思竟莫名有了一絲寬緩。

在尚烈和夕弦二人在梅里雪山等擎穹赤冰蓮花開的時候,阿左回了趟鬼族。他觀察著等到梅將離了安全署,他才徑直飛去了彩華殿,因為梅將不在,他去彩華殿才不算越級稟報。

「稟報陛下,大祭司,太子和夕小姐現在梅里雪山等花開,聽言採得花,做成藥丸即是求婚聘禮兼信物,依屬下看,他二人成婚已是勢在必行,故報陛下大祭司研判,屬下當如何做。」

大祭司有些責怪地道:「不是叫你不要讓他們愛得太深嗎?!」

阿左「噗通」跪下,「他二人情投意合,實在是——屬下無意狡辯,屬下願受責罰!」

大祭司淡淡道:「他們結不成婚!初一送夕弦去尚烈身邊時,我讓他給她的衣服中,有一件貼身的是馬魚花膠,以蔽她身上化為七寶蛇時的背紋和鑽石,夕弦絕不敢告訴尚烈,七寶蛇是她所化!你只要回去,偷了夕弦的馬魚花膠膜衣,他們就結不成婚。」

阿左聞言心內大驚:「這——,想不到大祭司留了一手!這麼看,夕弦根本無法嫁給尚烈!」儘管他本人也不希望夕弦嫁給尚烈,但是想到「大祭司讓夕弦動用真情去拖住尚烈,可是又不讓她倆修成正果。」心中不禁為夕弦生出一起悲哀。

阿左按理這時就應該起身去執行任務了,可他跪著接著道:

「屬下斗膽,可否一問?」

大祭司道:「問。」

「屬下記得大祭司交代屬下的任務,是讓夕弦小姐回鬼族,從而使太子回鬼族。阿左思慮:如果他們結婚,更能說明感情深厚,那麼讓他們回鬼族不正好相伴回來了嗎?或者直接現在就邀他們回鬼族成婚?」阿左繞開梅將見大祭司,實際就是想親自問大祭司他心中的這番想法。

大祭司看了眼鬼帝,沉穩地回答道:

「我們要的是尚烈對我鬼族情深。若是成了因所愛之人為鬼族抵擋天劫,恐怕不現實。況女兒外心,倘若夕弦嫁給尚烈,難保她不會把一切都告訴尚烈。那時,尚烈對我鬼族只有恨,還何來有感情救鬼族!」

大祭司頓了頓,「不成婚,尚烈歸,生活在鬼族,最為穩妥。」

「可是太子遲早都會知道一切。」

「是啊,所以要先有情誼,再訴實情,伏青就是前車之鑒。」

說到此,阿左只好道:「屬下領命。」

尚烈和夕弦回到青草湖府里這幾日,阿左就盯著夕弦,「我要偷到小姐的貼身內衣,這我如何做得到,除非小姐沐浴!」他還看看不遠處的初一黑鳥,「馬魚花膠膜衣,他早知道!」

可是小蝴蝶回來后,看到二人自此同床共眠,阿左心裡倒有了一起寬緩,「小蝴蝶與小姐共眠,實在未能得手。」他腦中竟浮現出自己這樣向大祭司請罪的圖像,「我怎可這樣想,難道我要讓夕弦小姐和尚烈成婚嗎?那鬼族的天劫怎麼辦?!!不可不可。」

小蝴蝶回來第兒天,午飯桌上,尚烈看了眼為夕弦捧來漱口盞的小蝴蝶,似乎明顯漂亮了,臉上那撮毛也消失不見。

「夕弦,昨日我碰巧看到小蝴蝶進來,沒見你倆之前聯繫,你是怎麼讓她回來的?」尚烈直接問道。

「啊,我在小蝴蝶身上種了歸引符,我一叫她就回來。」夕弦想都沒想就答道。

「歸引符?那是——」尚烈話沒說完。就見夕弦身後「刷」阿左抱著個罐子立身出現!

屋上的阿左黑鳥看著下邊桌邊的阿左,這個氣!「初一!你竟然變成我!」阿左也承認:「初一確實反應快!可他變成我,我不能也現身吧!——可惡!以我的身份警告小姐,小姐不高興也是惱我!!」

阿左開口就道:「夕小姐,這是鬼族下來的鮮果釀的花露,釀好了立刻就給您送來了。」說話間從夕弦身後繞過來到桌邊,把手裡一拃半高的罐子放在桌上。

尚烈立刻怒道:「不是說過,不許出現在我面前?!」

桌邊的阿左看了夕弦一眼,道:「小姐,我就不打擾了,該喝多少,該不該喝,小姐自己拿數兒。」

就這一眼加一句話,夕弦心道:「哼!阿左!你竟來警告我不要亂說話!」

這個阿左飛身不見了。桌上被這一打岔安靜了許多。夕弦表面裝作無事的樣子,心中卻幾近斷定:「看來,他們極有可能給尚烈種了此符,不想讓我說漏了嘴!」

尚烈並未受打岔影響,不知是有意無意,他沒再問歸引符,卻接著道,「你與小蝴蝶情同姐妹何必還用個符牽著她,不如解了吧?!」

小蝴蝶不由得就看了眼尚烈。世間又有誰願意被另一個人控制身軀何在呢?!

小蝴蝶忙道:「我是小姐的丫鬟,小姐尋我不得,有了這個,方便。」她說完靜靜地看著夕弦。

夕弦看著小蝴蝶的眼神,「她是要我解嗎?哦!她是逗我話,阿左他們監視著,不讓我說,好,那就你來說。」於是夕弦道:「是啊,怎麼解我也記不得了。」

小蝴蝶果然笑著道:「我記得啊,誰下符誰解符,我的在這裡。」說著把左手腕遞過來。「來!」

夕弦笑道:「好!你恢復了自由身,謝太子莫謝我!」說著真的把符從小蝴蝶手腕處拔了出來。

小蝴蝶心道:「尚烈就沖你那一句話,還有小姐,若能有兩全之法,我一定讓你們終成眷屬!」

小蝴蝶撫著自己的手腕,笑道:「小姐放心,小蝴蝶以後哪兒也不去了,就在您身邊陪著。」

「可別,解了就是讓你隨意,若是定在我身邊豈不枉了太子美意?!」

晚上接近睡時,屋中無人,尚烈褪下自己的衣衫,靜靜地,他看著自己的滑體,想著白日夕弦和小蝴蝶的對話。「莫非,我身上也有那符?若是有,又在哪裡?」他的手不自覺摸向右肩頭后處,——那裡就是他在黑.岩洞中看七寶蛇時被拍的那處。

「誰下符誰解符,這裡若有符,誰下的?夕弦?」尚烈想到這兒,斷然否掉,「不會,若是夕弦下的,我問她她斷不會告訴我這符的事!那是誰呢?也是鬼族的?」尚烈滿心疑竇。因為他飛得和小蝴蝶一樣,他此時幾乎肯定自己是被下符了。

「鬼族的——」想想自己認識的鬼族人,除了眼前這幾位還有大祭司鬼帝,那幫鬼醫——不會是他們!他又想到他那次飛回的地方是黑.岩洞,「那洞中當時有人?究竟是誰,給我種符目的何為?」

尚烈光著獃獃地站在床邊游想,「阿嚏!」一聲響亮的噴嚏,他醒回神來,感覺身上有點冷,忙上床鑽進被窩。

「若是真的,早晚會知道,我不找他他也會找我,我倒要看看,是誰算計我!讓我知道了,憑我四萬年靈力修為,我乾死他!!!」

尚烈面上就像沒當回事兒一樣,接下來一如往常繼續做他的朱顏玉骨。

幾日後,夕弦和小蝴蝶上街採買物品。走著走著,來到一間布莊前,小蝴蝶忽提鼻子一聞,而後興奮道:「小姐,我問道耗子了!小姐你先進店看著,我馬上就來。」說罷就奔著布莊側面的小巷口衝去。

小蝴蝶進了巷子,就看到一根晾衣服的橫杆,光光的沒一件衣服,卻有一隻老鼠尾巴被卡子掐住倒掉在那晾衣桿上。

「不好!」小蝴蝶掉頭就要跑,轉過身就看到阿左,正兩眼死狠地堵站在巷口裡看著她。

「又是阿左!」她心道。

「刷」阿左就竄到小蝴蝶面前,伸手扣住小蝴蝶的脖子就將她推摁在側面牆壁上!從小蝴蝶看到老鼠轉身,到被鎖喉整個過程也就一剎那,小蝴蝶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

阿左也不說話,手就掐著脖子,小蝴蝶心道:「就知道他們會這麼做!——要不要動手?不能!我不能現在就露出我真實的實力,總要到關鍵的時刻再用,先忍忍。」

小蝴蝶越來越窒息,她眼皮漸漸關翕,眼神漸漸渙散,就在眼看撐不住心裡打算要動手時,突一個身影落下,一道刀光砍向掐脖子的手臂。手臂趕忙躲閃鬆開脖子。

得了解脫的小蝴蝶彎腰猛吸氣,猛咳。她抬頭看到,來人——也是阿左!!!他把她護在身後。

兩個阿左怒目而視。身近處後來舉刀的阿左道:「我是阿左,送花露的這個不是我!」阿左一句話把初一兩次假扮他都說破了。

對面的阿左顯然非常氣憤,可他並沒變回來。「她壞了事如何交代,不過是只貓!殺了乾淨!」

「可她是小姐的丫鬟!」

「那又如何!事情結了,給小姐送只更好的!」

阿左心道:「這話怎麼和安將送夕弦娃娃那麼像!可你不知,小姐答的是『尚烈又不是娃娃!"小姐重感情,你還自詡也愛小姐,你根本不顧念小姐的情感,想殺就殺,你也真是夠心狠手辣!」

想這些沒用,短暫的沉默后,阿左道:「小蝴蝶你快走,以後萬不要再說不該說的話,還有轉告小姐,阿左是不會傷害小姐的,快走!!!」

小蝴蝶這時也喘了會兒氣,緩過來了,在阿左緩慢地移動步子庇護下,小蝴蝶衝出巷子。邁步前不經意間看到,對著自己這邊阿左的左耳垂後有一顆小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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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天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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