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八)二次重傷

(一一八)二次重傷

金朵消停了沒半日,心想,「這邊落下去是鐵石山,不能整山下哪邊落下都是鐵石山。於是,她又開啟了往後山逃。

麒麟又一次一次把她抓回來。

麒麟心裡真的有些不爽了,他心道:「為什麼非要逃走!為什麼!你吃飯我喂你,你出事我救你,我把你照顧得那麼好,連你看到蟲子洞害怕,我都違帝令冒死為你殺蟲子。你為什麼還跑,為什麼換不來你的心,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留下來!」

這夜,抓住后麒麟又把金朵抱在懷中往回走。

他低頭看著金朵,一直邊走邊看著。金朵在他懷中很是怡然。

麒麟道:「不走了,行嗎?」

金朵看了眼麒麟,把頭低下,不說話。

「你可曾想過,你其實是愛我的。」

金朵像被針扎了似的:「不可能。」

「你見我昏倒,沒有離去,見我發燒,心裡焦急,見我無力,幫我做葯——」

「那不是。別人也會這麼對你的。」

「那照顧我呢,如果你對我無情,留下來也不會照顧我,有兵士,完全可以讓兵士來,但是你是親自照顧我的。」

金朵眨巴眨巴眼睛,心道:「是誒。我想都沒想就直接照顧他了。」金朵嗯嘰道:「那,那不是因為我把你打吐血的。」

「金朵,留下來吧。」

金朵不說話。她心裡開始打鼓,「要不要同意?不能同意,同意就前功盡棄了,他這是看兵法又把什麼往我身上用。同意嗎?」最後一句她問自己。

心裡這樣想著,不覺又抬起頭去看麒麟。他微低著頭,全神貫注地看著自己。此刻,那威懾的感覺一點都沒有,倒是看他有點呆萌,好像她就是——豬蹄,對!他看豬蹄就是這眼神。

想到自己在他眼裡就等同個豬蹄,金朵負氣叫力地一低頭,不看麒麟了。

麒麟把金朵抱到婚房裡,來到床邊,又像往常一樣,俯身把金朵放床上。

起身時不想,腳下一滑,重心失衡,「吭!」麒麟一下撲摔下去。有多巧,他覆壓在金朵身上,嘴剛好親在了金朵嘴上。

麒麟忙撐臂起身,他看到金朵睜著大了兩圈的眼睛一動不動注視著他。他本是要解釋沒站穩的,可就覺口唇泛甜,很是微妙,還沒待細心品嘗清楚,就覺心裡「騰」有股不知名的躁動,腦中像有一萬個齒輪一起旋轉,——他失去意識了!

金朵被親,驚得雙眼大瞪,她看著麒麟,就見麒麟的雙眼「倏」地紅了。金朵大驚,她知道,她見過的,大婚夜就是,飲過了交杯酒,麒麟看著她,眼睛一下就紅了!

金朵來不及多想,連手帶腳一起上,一下把麒麟推踹得仰翻在地。她從床上爬起來就往外要跑。

可是麒麟一把抓住金朵的小腿,他起身雙臂夾住金朵的兩腿,就開始摔,像刨地那樣。金朵頭臉上身接連撞在地上,一時間眼前視畫顛晃,天旋地轉,屋地登時鮮血迸濺。金朵揮舞著手臂叫著:「啊!啊!快放手!啊!啊!」

金朵這是頭朝下斜著被夾住,動作非常受限,兩隻手臂亂揮著卻抓不到物體借力。尤其這婚房屋中,幾乎是空屋。

金朵沒辦法,只好在震摔中手臂一起伸直,然後腰使勁一轉!她的腿在麒麟腋下被帶得松出了空兒。金朵兩腿齊動,掙脫被夾。腿落了地,她趕緊爬,來不及站起來!

就見麒麟瞪著猩紅如燈的兩眼,愣愣的跟著地上移動的金朵呆走,金朵見狀忙站起身,門在麒麟身後,她向麒麟的身後移動,麒麟站住,似乎看不見她,亦或在想什麼。麒麟自顧繼續前走,他的前方是床和茶塌間的大柱,他「咣」狠磕在上,血「呼」地從頭上流下來。這一磕麒麟好像又看得見了。他轉動頭,直奔正向門移動的金朵。

連手臂在內,抱住金朵就像抱著葯杵一樣,一上一下不停往地上杵。金朵被這上下的顛震震得心肝俱顫。

她叫著:「你醒醒!我是金朵!快停下!」

任金朵啪啪地頭磕在他的臉上麒麟就是不停。

麒麟不知是腦袋裡又出現了什麼,他抱著金朵奔向白牆,先嘁哩喀喳把金朵衣服全撕了個乾淨,又把自己衣服都撕個乾淨,動作極其迅捷。然後他把她摁在牆面上,一掌摁在背上,一掌摁在臀上,就開軲轆金朵。就像牆是面板,金朵是包餃子揪劑子前把面搓成條那樣,一直搓著金朵在牆上軲轆前進。

「來——」

麒麟力氣比金朵大,「人——」金朵被旋滾的直迷糊。「啊——」

此時是夜晚,葯仙宮很大,八兵休息在右第一廊第一間,婚房在左最後廊最里一間。金朵這沒修為的凡聲隔著門根本傳不到那麼遠。叫了許多聲也沒人來。

眼看要搓到這牆盡頭,要往相接的門在的牆去了,他突然停住,把金朵鬆開,退後幾步,金朵趕忙就跑,可就見麒麟奔她而來,「啪」把她擠撞在牆上,金朵感覺骨頭被他撞裂了。

麒麟像是沒玩過癮,一次一次退後幾步朝金朵撞來。金朵自然不會等著挨撞,她不停地移動躲撞,可是還是左一次右一次被衝壓在牆上。金朵現在感覺內臟都要擠吐出來了,全靠一口氣壓著,渾身骨頭好像許多處都裂了,疼!疼!!疼!!!

白牆上現在到處都是斑斑血跡!

金朵嘴角掛著血,沒有多少力氣地撐著,她眼望著門。麒麟並沒有刻意關注門,封鎖門,是金朵在麒麟連翻緊密的攻擊下根本沒脫身的機會和空檔。

麒麟一把把金朵推倒在地上,然後就抬腳往下踩,一下,一下……不分部位,肩膀,脖子,後背,金朵向前爬,她至少要讓他踩在腿上屁股上讓自己安全點。

金朵向門爬,她猛然想到麒麟是踩,不是踢,這踩似乎有點熟悉,她突然想到她在藍英河看到過麒麟踩水裡的小魚。

金朵有氣無力地道:「我不是魚,別踩了。我是金朵。」

不知是不是金朵的錯覺,她似乎覺得麒麟那一腳落得有點滯后,可是接著,任金朵再說:「我不是魚,我是金朵,別踩了。」想喚醒麒麟的意識,卻沒有用。麒麟繼續一腳接一腳地踩,直到他踩得越來越慢,大概累了。他「啪嘰」坐下,改用手拍,一下一下。最後,他慢慢地俯下身,趴下,就趴在金朵身上。兩手臂一條向上,一條向下,像抱枕頭般斜抱住金朵。頭就壓在金朵腰上,他睡著了。

而金朵早在被踩沒停前就昏迷過去,人事不省。

天微亮,麒麟睜開眼,這也不過是他睡著半個時辰后。

他一眼看到金朵渾身血跡斑斑趴在地上,和上次一樣,一絲未掛,遍體鱗傷。抬眼四看,地上,牆上到處是血。

麒麟想一掌轟死自己!!!

他忙把金朵抱到床上。

「金朵!啊呵!」麒麟心裡無法言喻,他叫了聲「金朵」就噼里啪啦淚珠往下掉,劃開手腕脈管,邊給金朵喂麒麟血邊哭。

他的心好疼啊!!!

金朵醒了,就見她看了眼麒麟。閉上眼,就像沒醒過來一樣。不,她合上了嘴,不再接受麒麟的血。

麒麟去隔壁房間取了金朵和自己的衣服,重新給金朵蓋上,自己穿上。

他來到廚房,伙兵進來時,一看麒麟已經把粥菜擺在托盤上,正往外走。

「新帥,您的頭怎麼流血了?」伙兵驚訝地問。

麒麟目光直直地道:「以後我和夫人的吃食我做。」

金朵只管閉眼。任麒麟說:「金朵,吃一點吧。不吃你怎麼好起來。」

「金朵,是我不好,我——真的不知道。」

「我就算有一點意識我就算打死我自己我也不會打你的。」.

「金朵,你別和我慪氣,你為自己的身體著想。」

「金朵……」

「金朵……」

「金朵……」

所有的話都像掉進了黑洞,沒有反響。

金朵一動不動,像死了般,麒麟知道,她醒著,她都聽到了他的話。

她不理他,不看他,不給他任何訊息。

偌大婚房中,麒麟坐在金朵的床邊,就好像坐在一個幽深的黑洞中,懸崖邊,沒有光亮,一片黑暗和寒冷。

麒麟放下端了半天的粥碗和舉了半天的羹匙。

他直奔後山,來到山洞中,抬手抹出昨夜的畫面。被摔打,被顛杵,被擠撞,被踩踏……

瘋狂暴力,觸目驚心。

金朵叫著,喊著,從掙扎躲逃到無力昏厥。

麒麟看罷,衝出洞外,衝進水潭,他瘋狂的撲水。為何?!為何?!為何會這樣?!

他身子一矮,整個人沒入水中,瀑布從高處依然漱漱不絕地嘩落。

水面一片平靜。

「我死了得了!我如何面對金朵!!!」

「不!我不能死,金朵需要我!我要照顧她,我要找出原因!」

「噗!」麒麟從水中騰出。

他二次返回洞中,坐下仔細的想。

「第一次大婚夜打金朵,是喝了交杯酒後,我就沒了意識,因此,我以為是喝酒引起的,從那后我就不敢喝酒,只喝過一次帥酒。

可是這次我沒喝酒!

我這次是親了她。

可是我第一次又沒親她,我只是看她。

我難道不能看她?!

可是她受傷,一絲不掛的我給她上藥看過很多次她,沒事啊!」

麒麟無論怎麼想也沒找出原因。

「不管怎麼說,都是我的原因,在面對金朵時,一定要小心,不能認真看她,不能親她,如果再出現這次的感覺,我就——」

麒麟在腦袋裡搜索《花花仙術》,他抱著個砂鍋進了婚房,對著金朵給砂鍋施了個法術設定:「誰打金朵就扣住他,悶死他!不管是誰!」

一揚手,砂鍋口朝下倒粘在了屋樑上。這砂鍋被設了術那它就是法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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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天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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