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地有元氣
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但來朱家道賀的人不減反增。每天都有人提著禮物上門拜訪，這些人有的是附近小鎮的，還有的是專門從京城趕來的。
朱守財最近心情別提多好了，以前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現在卻專門來拜訪他，他朱家也即將搬去京城；更讓他高興的是，以前一直和朱家不和的李家，現在已經徹底不是朱家的對手了。
李家派去的那人雖然也被檢測出有靈根，但他的靈根並不如他女兒朱寶兒的，所以他女兒被仙雲國的仙家門派選上，但李家的公子只能加入石安國的仙家門派，這一對比就有了差距。
本來李家公子被選上是一件足以令李家全家高興的事情，但誰想到李家旁邊的朱家也有人被選上了，而且看中朱寶兒的還是仙雲國的仙家門派，石安國的仙家門派自然不能和仙雲國的相比。
據說石安國修為最高的修士只是金丹，但在仙雲國，元嬰修士也不少見，加上石安國皇帝賞賜的給李家的東西又遠不如賞賜給朱家的，所以最近朱家很是熱鬧，而李家就要清冷一些，除了一些親朋外，並沒有多少人上李家祝賀。
當然，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朱家和李家就隔著一條街，而眾人都知道朱家和李家的關係不是很好，所以很多人都選擇只去朱家祝賀。
這些事情自然是和小鎮西邊的百姓無關的，眾人平時該怎麼過日子還是怎麼過日子，只有在晚上的時候，大家才會和親人一起出來看小鎮東邊的煙花。每當有大人物來朱家祝賀，朱家晚上都會放煙花，以示對那人的尊重，所以小鎮上的人足足看了幾十天的煙花，這段時間，小鎮比過年還要熱鬧。
天武訣的心法口訣阿就已經記得越來越熟，和拳法配合起來也越來越順暢，他挨打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這天傍晚，阿牛幫老張切好菜后，他和老張說了一聲，然後走到街上，買了四個蘋果、三炷香和一些紙錢。
每個月的這一天，阿牛都會去看看那個埋在饅頭山的老人，阿牛隻知道她姓楊，所以他一直稱她為楊婆婆。不過阿牛好像依稀記得，那個老人以前好像一直讓他叫她奶奶，但等到阿牛記事的時候，她就已經死了，所以阿牛也不知道該叫她婆婆還是奶奶。
這些問題他以前問過老張，但老張沒有告訴他，阿牛也問過周圍的人，但他們也不知道，想來也是，楊婆婆應該不會在外人面前讓阿牛喊她奶奶。
因為阿牛每個月都會去買這些東西，所以他和店鋪老闆已經很熟悉了，那些東西店鋪老闆每次也都以最低的價格賣給他。
阿牛買好東西后，就開始前往饅頭山。路上，很多人都和阿牛打招呼，有身材魁梧的壯漢，有和他年紀差不多大的孩子，也有一些女子。
這些人阿牛大都認識，不過他們中沒人是他的朋友。這裡的人都很忙，每天為了生計奔波，沒那麼多時間交朋友，阿牛又整天在拳館里忙，所以這裡的很多人他都認識，但能稱得上朋友的並沒有。
不過這些人也並非都是在取笑他，大部分人只是好奇，哪怕他們和阿牛已經在一個地方生活了十幾年，但每次看到阿牛的時候，他們依然會奇怪阿牛那副瘦弱的身體是怎麼生出那麼大的力氣的。不過也有一小部分人，每次看到阿牛的時候就拿他取笑。
阿牛離開小鎮，順著山路來到楊婆婆的墳前。由於阿牛每個月都來，所以墳墓四周並沒有雜草。阿牛用火石把香點燃后插在楊婆婆的墓碑前面，說是墓碑，其實就是一塊木牌而已，木牌後面是一個小土包。
阿牛接著把蘋果放好，然後開始給楊婆婆燒錢。阿牛邊燒紙錢邊給楊婆婆說最近他身邊發生的事情，正在這時，一個身穿青衫的年輕人出現的阿牛的視線里。
那年輕人看著像是剛從山上下來，葫蘆鎮的人去世了，都會被埋到饅頭山，小鎮東邊的人家同樣如此。不同的是，那些有錢人的墳墓大都在饅頭山的山頂，那裡視野好，風水也好。其他人的墳墓就只能在半山腰或者山腳了，楊婆婆的墳墓就在饅頭山的山腳。
看到那個年輕人在微笑著著看著自己，阿牛趕緊把剩下的紙錢燒完，然後來到那個年輕人面前。
那個年輕人身穿青衫，頭髮全部束在上面，以一根玉簪固定。看著很是風度翩翩、溫文爾雅。
「在下李如松，你就是阿牛吧？」年輕人自我介紹道，他的聲音很溫柔，眼睛很明亮，阿牛點點頭，他站在這個自稱是李如松的男子前面，有些自慚形穢。阿牛長得瘦瘦黑黑，和李如松一比，他簡直就是一塊黑炭。
阿牛撓了撓頭，「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不錯，我叫阿牛。」李如松笑了笑，「我就是和朱寶兒一起去京城參加仙緣大會的那個人。」「哦，」阿牛恍然大悟，「原來那個人就是你啊！」
李如松點點頭，看著阿牛說道：「不如我們邊聊邊走？」阿牛想了想，說道：「好吧。」他和李如松是第一次見面，平時像李如松這樣的富家子弟，阿牛是見不到的。一來阿牛整天都待在拳館里，偶爾會去山上挑柴，而小鎮東邊的那些富家子弟一般是不會到小鎮西邊來的，所以阿牛沒見過李如松也正常。
「朱寶兒和你的事情我聽說了，需不需要我幫忙？」李如松邊走邊問，阿牛有些疑惑，他和李如松並不認識，李如松不可能為了他而得罪朱寶兒，隨即阿牛就想到了老張。
「多謝啊，但不用了，我自己能處理。」阿牛拒絕了李如松，雖然李如松看著不像壞人，但阿牛還是相信天上不會掉餡餅。李如松點點頭，阿牛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問阿牛需不需要幫忙，當然有老張的原因。洪泰拳館中藏著一個高手的事情，還是有人知道的，只不過知道這件事的人絕對不超過一手之數，李如松作為李家的天之驕子，自然也知道這件事。
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李如松想交阿牛這個朋友，畢竟阿牛可是天生神力之人，一些人覺得阿牛的力氣沒用，但李如松不這麼認為。他這次雖然被檢測出有靈根，但他的靈根並不好。靈根也有等級之分，分為下品、中品、上品和極品靈根，他的靈根在下品中也不算出色，所以他沒有被仙雲國的仙家門派選中。
這次去京城，他也知道了世上除了靈修外，還有武修，而武修主修肉身和力氣，所以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阿牛。但如果沒有領路人，阿牛這輩子也只能是一個力氣超常的普通人。
李如松現在還沒有踏上修行之路，他也不認識什麼武修，所以他也幫不了阿牛。但現在既然遇到了阿牛，李如松便想和他交個朋友。李如松剛剛是去給自己的母親掃墓，他下山的時候看到了跪在楊婆婆墳前燒紙錢的阿牛，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其實和阿牛一樣孤獨。
李如松笑了笑，「好吧，」他接著說，「其實朱寶兒這個人雖然很是刁蠻任性，但她的心腸也沒那麼壞，在路上她可能會折磨你，但她絕對不會殺了你。」阿牛心裡稍稍鬆了一口氣，李如松接著拍了拍阿牛的肩膀，說道：「不過她身邊的人也許不會這麼想，總之這次只能祝你好運了，如果有緣，下次我們再見面的時候，我一定請你喝酒。」
阿牛撓撓頭，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他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好吧，下次再和你喝酒。」阿牛和李如松在分別後，他就上了山。
現在天還沒黑，但阿牛最近都來得很早，達到目的地后他就開始練拳。老張說今天晚上會教給他感受天地間的元氣，這讓阿牛很期待，他想知道老張說的那種元氣到底是什麼樣的。
阿牛打完兩套拳法后，天也完全黑了下來，看到老張還不來，阿牛也緊張起來。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老張上次就在這裡把一個鬼魂打得魂飛魄散，他不是老張，萬一這裡還有鬼魂，他可應付不來。
幾聲沙啞的鳥叫聲響起，阿牛被嚇了一跳，正當他想著要不要先下山，然後跟著老張一起上山時，他就聽到一聲冷哼。
老張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阿牛身邊，他看到阿牛被鳥叫聲嚇得不輕，他便拿出煙桿狠狠的敲了敲阿牛的腦袋，阿牛頓時抱著頭閃到一邊。
「我輩武夫，就算是面對仙人，也要一步不退，死戰到底才是，你倒好，被一隻鳥嚇得半死，真是氣死我了。」老張恨鐵不成鋼，又拿起樹枝抽了阿牛一下。
阿牛不敢躲閃，任由老張手裡的樹枝打在他身上。老張接著說道：「如果不是時間有限，我真想找一個亂葬崗，把你丟在裡面，等你什麼時候不怕了再讓你出來，如果嚇死了，那是活該。」
阿牛不敢搭話，老張看了他一眼，然後丟掉樹枝，「真不知道老天爺為什麼要把那一身神力放在你身上，真是暴殄天物。」老張罵完后氣也消了不少，他看著阿牛，說道：「算了，罵你那是浪費時間，快點開始吧。」
阿牛鬆了一口氣，然後靜靜站好。老張抽了口旱煙，緩緩說道：「天地有元氣，可供我們武夫在習武時滋養身體，增強我們的身體強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