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天雷滾滾拳
接下來的時間裡，老張詳細的給阿牛講解了怎麼才能感受到天地間的元氣。老張講完后，阿牛按照老張的方法試了一遍，結果並沒有像老張說的那樣，胸前的天匯穴會感到暖暖的，阿牛坐在地上，什麼也沒感受到。
看到阿牛睜開了眼睛，老張問道：「怎麼樣？」阿牛搖搖頭，老張閉著眼試了一會，說道：「這裡的元氣雖然很少，但還是能感受到，你再試試。」阿牛隻好再次放空心神，然後默念天武訣，這次有了效果。
時間慢慢過去，阿牛開始感覺到胸前的天匯穴中有些發熱，這應該就是老張說的元氣了。
「行了，睜眼吧，這次還算不錯。」老張說完，阿牛就睜開眼站了起來，他笑了笑，這還是老張第一次誇他。老張「嗒叭嗒叭」的抽了幾口旱煙，然後看著阿牛，神色肅穆，「阿牛，距離出發只有幾天時間了。到現在為止，你的一隻腳已經踏進了修行之門，接下來你能走多遠，就只能看你自己了，我只能把你帶到這裡了。」
阿牛鄭重的點點頭，老張接著說道：「靈修因為有靈根，所以在練氣和築基階段，他們可以將靈氣儲存在經脈之中，晉陞為金丹后，靈氣便可以儲存在金丹之中，所以對於靈修來說，金丹是一個分水嶺。而對我們武修來說，元氣並不能儲存，只能用來滋養肉身，就好像水一樣。靈修可以直接把水喝下去，供身體成長。但我們只能用水來洗身體，去除污垢雜質，不斷提升肉身的強度，從這一點上來說，他們把我們武修稱為武夫也沒錯。」
每當這種時候，阿牛都會靜靜的聽著。「可是無論靈修還是武修，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成仙得道，飛升仙界，成為那不死不滅的仙人，」老張看了阿牛一眼，「不過這些你現在想想就行了。」阿牛說道：「我知道的。」他現在連朱寶兒都搞不定，怎麼可能去想成仙的那些事情？
老張想了想，說道：「現在還有幾天時間，你還可以先來兩場實戰。」「和誰？」雖然阿牛覺得他現在還沒到實戰階段，但這裡是老張說了算。老張把煙斗往地下一磕，然後說道：「先和我來兩場。」阿牛不解的問道：「可是我現在才剛入門，你都已經六境了，我根本打不過你啊。」阿牛還以為他最近的表現不好，所以老張想揍他一頓。
「我會把我的境界壓在兩境，」老張把煙桿插在煙桿上，「這樣就行了。」阿牛撓撓頭，「可還是比我現在的境界高啊。」老張一跺腳，一股罡氣激蕩而至，阿牛忙將雙手交叉於胸前，他雖然沒有受傷，但還是被氣浪撞飛了。
阿牛撞到一棵大樹，然後重重摔在地上，「哼，又開始婆婆媽媽的，難道以後你的敵人境界都會比你低？境界比你高的就不會和你打？」老張話剛說完，腳下一蹬，便出現在阿牛面前，然後一拳將阿牛打飛。
阿牛這次吐了一口血，老張並不給阿牛喘息的機會，他再次高高躍起，雙拳高舉過頭，然後整個人猛地砸向阿牛。阿牛暗罵一聲，一個翻身躲開老張攻擊。
「怎麼？就只會挨打？那好，我可不會留情。看好了，小子！」老張此時身上氣勢暴漲，阿牛面前再也沒有那個瘸腿的老廚子，而是一個彷彿要將身前的一切都撕碎的戰神。阿牛看了看自己的拳頭，然後上身緩緩下壓，以側身對著老張。阿牛左拳擺出防禦姿勢，右拳的拳頭對著老張。
老張大喝一聲，以迅雷之勢沖向阿牛，一些被罡風激起的枯葉被老張的身軀撞得粉碎，老張好像真的要取阿牛的性命一般，拳頭毫不留情的打向阿牛。阿牛也大喝一聲，右腳猛地一蹬，隨後他人也沖向老張。
「嘭」的一聲，兩人的拳頭在空中對撞，老張被擊退了兩步，阿牛則再次被擊飛，然後將一顆碗口粗細的樹木撞斷。
阿牛艱難的站了起來，他感覺自己和老張對拳的右手好像要碎掉一樣的疼，現在一用力，右拳就劇痛無比。同時阿牛心裡也震驚無比，阿牛忍不住想難道武修一境和二境相差這麼大嗎？
他現在勉強算是武修一境了，只不過他才剛入門，想要成為貨真價實的武修一境，還需要時間去打磨。
老張饒有興趣的看了看自己的右拳，阿牛當然不能把他打傷，但他也驚訝於阿牛的力氣，天生神力果真不是吹的。就憑剛剛的那一拳，老張就知道阿牛的力氣在同齡人中是何等的恐怖。
以前老張並不認為天生神力有什麼獨特之處，因為武修一境圓滿時，力氣就能媲美那些天生神力之人的力氣，而老張從修行到一境圓滿只用了一個月。加上以前江湖上也出現過天生神力的人，但最終他們都沒什麼大的作為。所以就算他旁邊就有個天生神力的人，老張依舊不在意。
直到剛剛那一拳，才讓老張對天生神力有了新的認識。如果他和阿牛境界相等，或者說就算阿牛差他一個境界，阿牛的力氣依然不遜色於他。這就說明以後阿牛遇到比他高一個境界的武修時，他也不用那麼怕了，他們所差的只是肉身的強度。
想到這裡，老張也有些自責，如果他早就知道這些，阿牛現在早就成為一個真正的武修了。「人啊，果然多學一些新知識，也不要一直以自己認為是對的就是對的那一套去看待世間萬物，有時候，也許你認為對的，根本就是錯的。」老張感慨了兩句，看著阿牛說道：「來吧，給你機會出幾招，出去外面，實戰經驗可是很重要的。」
阿牛本來還想謙虛一下，不過又被老張一頓臭罵，「我不讓你，你連之內都接近不了，以後戰鬥中如果你還是這樣婆婆媽媽，那就是找死，我輩武夫，拳既出，勢必至，敵必滅。如果在戰鬥中還敢分心，那和找死沒什麼兩樣，來！」
阿牛點點頭，雖然他的右手疼痛異常，但他還是緩緩的握緊拳頭，然後猛地沖向老張。不過他剛到老張身邊就被踢飛了。
「中路一點防守都沒有，衝上來送死？」他知道阿牛的手很疼，但這不是他關心的。在生死之戰中，就算整條臂膀都沒了，你也得繼續戰鬥。而在外面的世界中，每一場戰鬥幾乎都是生死之戰。
武夫淬鍊肉身，都是由常人不能忍受的疼痛開始的。
阿牛捂著小腹，慢慢的站起來，他已經有些絕望了，因為他一下都碰不到老張，如果老張是他的敵人，他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朱寶兒的那些護衛就算比不上老張，但差距應該也有限。他想從朱寶兒身邊逃走，希望渺茫。
老張看著阿牛，冷冷的說道：「又忘了我和你說的了？」阿牛頓時回過神來，是啊，現在最要緊的是儘快磨鍊自己的境界修為，將來的事將來再說。
阿牛踉蹌的往前走了幾步，這次他選擇慢慢接近老張。老張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同時不忘提醒阿牛，「剛剛你那一招不能叫鷹撲兔，應該叫狗吃屎，整個胸膛都露給了敵人，真是愚蠢。」
阿牛不為所動，依舊慢慢接近老張，但他認為距離足夠時，他先是左拳揮出，當左拳來到老張面前時，他的右拳卻突然出現，以比左手更快的速度打向老張。
老張隨手一揮就將阿牛的拳頭擋開，不過這次他沒有把阿牛打飛，因為那樣的話阿牛還得重新過來，太浪費時間。
「這招更蠢，」老張擋開阿牛的拳頭后，一記手刀打在阿牛的肩膀，阿牛整個人跪倒在地，灰塵四起，「你以為對面是瞎子？一看你出手就知道你不是左撇子，就這樣你還敢用左手打掩護，想來個聲東擊西，真是掩耳盜鈴，愚蠢至極！」
阿牛大口的喘著粗氣，他有些不想起來了，他全身上下都疼痛無比，關鍵是他打不到老張，這讓他想放棄。
塵埃落定，枯葉落地，四周再一次恢復了平靜。看到阿牛的樣子，老張搖搖頭，隨即語重心長的說道：「阿牛，以後比現在更疼、比現在更絕望的時候肯定還有，如果到那時你撐不下去了，你怎麼辦？像現在這樣跪在原地等死，還是起身，繼續出拳？」
阿牛雙手撐在地上，然後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他看著老張，突然笑了笑，「當然是繼續出拳了，還用說嗎？」「那你現在在幹什麼？」老張話音剛落，阿牛就一個箭步沖向老張，同時拳頭帶著全部的力氣向老張打去。
老張亦是出拳相接，結果不言而喻，阿牛依舊被打飛，但老張這次往後退了六步。看著倒在地上，已經昏迷了的阿牛，老張看了看自己的手，笑罵了一聲，「小兔崽子，還真有勁。」
阿牛依舊是在河水中醒來，當他撲騰著游到岸邊時，發現老張還沒有走，阿牛被水嗆得不輕，他咳嗽著問道：「老張，下次能不能換個方式？」老張搖搖頭，「沒有下次了。」阿牛驀然驚醒，此時距離他出發的日子，只有三天了！
「我想過了，」老張抽著他那好像永遠也抽不完的旱煙，眼神迷離，「你明天去找一個旗鼓相當的人打一場，找誰都可以，如果你贏了，我就把我最得意的那套拳法傳給你。」
「老張，是真的？」老張前面傳給阿牛的那套拳法只是入門的拳法，不是老張自己的拳法，老張點點頭，阿牛欣喜的問道：「是什麼拳法？」
老張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阿牛，鄭重其事的說道：「我的這套拳法，名為天雷滾滾拳，拳出之時，如天雷震人間，勢不可擋，霸道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