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清冷矜貴的國師大人(完)
接連幾日,祝余發現宋玄安變了。
早睡早起,還時不時的在府內操練,總在她制草藥的地方晃悠。
久雨初晴,清晨的陽光格外燦爛,少年坐在盛開的梨花樹下,專註地挑著簸箕中的草藥梗。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射在少年身上,襯托出他的修長挺拔,彷彿是畫卷中的謫仙。
一陣微風拂過,枝頭落下片片梨花,紛紛揚揚墜落在他白衣上,輕飄如雪。
美則美矣,就是……挺誤事。
祝余就坐在不遠處的石凳前,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眼眸微垂,嘴角不由自主彎成月牙兒般的弧度。
「水水?」
宋玄安抬頭,恰似剛好對上她的視線,輕喚了她一聲。
祝余臉上的笑意加深,站起身迎向他,「今日不用上朝?」
「嗯,今日休沐。」
宋玄安嘴角微微揚著,輕聲應了下,隨即低頭繼續忙著挑草藥。
好在摘草梗他從前眼睛看不見時也能挑,現下就能更好地分出心來注意她。
一片梨花墜落在宋玄安發間,他強忍住立刻摘走的動作,指尖在半乾的草藥中撥弄。
少女就坐在他身側,從她的角度應該剛好看見他完美的側臉。
他的手微微攥緊,掌心冒汗,心跳的格外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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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余忽然抬起手來,替他撩開了髮鬢間的梨花。
宋玄安愣怔的神色很是自然,不躲,任由她動作,乖巧又規矩。
見他這副模樣,祝余忽然覺得好玩,指腹輕輕滑過他的下頜,輕佻的動作帶著點調戲的意味。
她指甲柔軟纖細,觸感很是舒服。
宋玄安臉色微紅,有點窘迫。
她道:「好生俊俏的郎君呀~」
他遲疑了一會,問道:「水水,喜歡這樣么?」
她的指腹停在他眼尾,輕輕摩挲,湊近柔聲道:「這樣漂亮,誰不喜歡?」
話一落下,祝余就將簸箕端開,牽起宋玄安的手起身往別處走。
「把曬的草藥挑乾淨。」祝余吩咐身旁侯著的小廝,小廝恭敬地應是,上前接過,朝二人遠去的背影恭敬地行了道禮。
再然後低頭看向簸箕中的草藥,他皺緊了眉頭,不禁呢喃道:「大人這幫的啥忙啊,草梗沒挑乾淨,還混了許多梨花進去。」
小廝重重的嘆了口氣,開始忙活。
那邊的宋玄安並不知情,只順從的跟著祝余走。
他們一路無言。
走過一片假山花園,繞過一條幽靜的小徑,便是宋玄安的寢殿。
到達後院,祝余放慢腳步,帶著他推門走了進去。
「……水水?」他輕輕叫她,心潮澎湃。
「嗯?」
她腳步頓了頓,抬頭看他。
他的目光有些灼熱。
祝余心下一顫,有些慌亂,又覺得好笑。
明明是一朝國師,怎麼就像是偷吃糖果被逮個正著的小孩,那般局促不安。
她得意彎唇,提議道:「今天天氣不錯,我們要不要做點什麼?」
宋玄安的心跳越來越快,聲音都有點結巴:「水水,想做什麼都可以的。」
兩人。
共處一室。
還關了門。
天時地利人和,引人無限遐想。
「真的?」祝余反問。
祝余忽然上前一步,將他抵在門后,雙臂撐在他兩側,將她困在自己身體與牆壁之間,湊近道:「想麻煩下國師大人。」
「不麻煩。」
他心跳如鼓。
祝余卻只是笑,笑的意味深長。
她忽然轉身走向書案,從書架上抽下一本書。
冊子封皮已經泛黃,紙頁也略顯破舊,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但是字跡工整。
封面上寫著《藥典》二字,旁邊還標記著某個名字,以及其它一些小篆。
我們一起抄書,今日把它抄完。」
說著,少女已經鋪開紙張研好墨。
宋玄安有些懵,不著痕迹的碰了下自己的臉,看了眼經閉的房門。
「我們,就抄書?」他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道。
不該做點別的么。
祝余將毛筆遞給他,道:「是啊,怎麼了?」
「哦……」
宋玄安將失落掩飾得很好,接過毛筆,端正坐好,認認真真的抄起書來。
祝余看著他,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隨即又斂起,專心致志的盯著他看。
果然,這幾日確實冷落了他,才讓他如此不安。
宋玄安抄著抄著,餘光發現身旁的人起身要走。
他連忙停下筆,著急問:「要去哪裡?」
「在這等我,有點事去。」祝余笑道。
宋玄安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道:「那水水要早些回來。」
「好。」
說罷,祝余離開。
門一關上,少年眸底便是一片黯淡。
他執起手中的毛筆,指尖微顫,不知該從何下筆。
他是不是還不夠好看,不能時刻吸引住她的目光,所以她才要離開他。
宋玄安想著想著,手指微抖。
「吧嗒」一聲,毛筆掉落在紙張上。
他垂下眼帘,看向紙張,紙張被劃出一道口子,墨汁濺了些許到他手中。
他低著頭,看著紙張上的污漬,眉頭漸漸蹙起。
門外靜悄悄的,沒有半分動靜,宋玄安在屋內轉了兩圈,還沒等到她回來。
好幾次他人轉到了門口,想要直接打開門出去,可這就像某種奇怪的封印一般,只要一打破,她就會徹底消失不見。
他不要這樣。
宋玄安回到原位,拿起毛筆,認真且快速的抄寫。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傳來熟悉腳步聲。
房門應聲而開。
他望著敞開的門扉,心臟驟然漏了半拍,呼吸一窒,一瞬不瞬地盯著門口。
卻又在對方望過來的瞬間低頭,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地緩緩抬眸,朝她抿唇笑笑。
「水水。」
「等著急了吧。」祝余輕聲問道。
她的聲音清潤如泉,令他的心瞬間就安定下來。
「未曾。」他答。
祝余莞爾一笑,走進屋裡,將手裡提著的食盒擺在他面前。
「桃花酥,嘗嘗。」
她將食盒打開,一股濃郁的香氣撲鼻而來。
宋玄安正要伸手去拿,卻被對方連盤端走。
他的手停在半空,「???」
祝余撐著坐上了桌子,懷裡抱著桃花酥,垂落了雙腿歡快地晃了晃,「這是本姑娘辛苦做出來的,國師大人想吃要拿東西來換。」
宋玄安一下就想到了從前那副場景,他「蹭」一下站起身,與她面對面站著,雙目炯炯有神。
他喉頭不太自然地滾了一下。
袖中的手攥緊了又鬆開,似是思忖了半天,他才開口問道:「是從前……那樣么?」
那次參加村中宴席,有狡猾的商人與他討價還價,說到底還是他輸了,從那時開始,一整顆心甚至他的全部。
都輸給了她。
祝余挑眉,故意傾身靠近,「是哦~」
要說古怪,還有一個點就是宋玄安最近不怎麼會主動與她親昵,看模樣倒不是對她膩了,反而是更加小心。
他似乎在害怕什麼。
祝余撇撇嘴,她閑暇之餘讀了不少小八給的話本子,全是強、制愛,囚、禁小金絲雀,再不濟也是霸王硬上弓的。
還挺刺激的,她巴不得宋玄安對她這樣那樣,可惜啊,人家本質還是個純潔的小白兔。
這麼想著,祝余突然有些好笑。
對方仍沒有動作,她略帶遺憾催促道:
「國師大人不想做這個生意,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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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宋玄安就猛地伸手,將她抱入懷中,低頭攫住了她的唇瓣。
祝余心中一盪,雙手環住他的脖頸,回應著他的吻。
他的吻很急切,似乎在用行動證明他對這段感情的渴求和在意,他吻的極盡溫柔繾綣,彷彿想要將自己的所有都給她。
良久。
唇分,她的眼波流轉,眼中瀲灧著水色。
兩人相擁,宋玄安看著她,呼吸變得急促,望著那處紅腫,他眼尾低垂,語氣中帶了一絲乞求,「水水,叫我安安好不好?就叫一聲。」
她已經很久沒這樣叫過他了。
這個特殊的、只屬於她的名字,在他心底已經成為了一個烙印,一旦想到這個詞,便會不受控制地心疼,會忍不住去想念。
祝余不是沒聽出他聲音的沙啞與隱忍,但是卻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她伸手捧住他的臉頰,眼中滿是戲謔,道:「不要。」
宋玄安眼中劃過一抹黯然,卻也沒有強求。
「……好。」
誰知下一瞬,少女偏頭趴在他耳畔,輕聲喚道:「相公。」
宋玄安:「!!!」
祝余退開,看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不由得輕笑起來,「沒聽到么,相公?」
宋玄安的心跳頓時亂了節奏。
他的手掌覆在她的腰際,輕輕摩挲,啞聲道:「你喚我什麼?」
祝余笑嘻嘻地道:「當然是喚相公啦,難不成,你還指望我喚別的男人嗎?」
「……不是,水水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低低地回答道,語調中帶著明顯的慌張與無措。
只是這場景像夢一樣的,心裡忽上忽下,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自那日從祭壇將她救下,哄騙她嫁自己為妻,後面以天氣不好為由就不了了之了。
他以為她不願,再也不強迫。
沒想到……
沒想到現在居然!
「可以吃桃花酥啦~」
她的嗓音嬌軟,帶著絲絲蠱惑,聽得他的心神蕩漾。
但此刻他卻顧不上昔日最喜歡的糕點,抓住她的手交代個不停:
「何時婚宴?水水與我都是孤兒,需要宴請賓客嗎?若你喜歡選幾個也行,不喜歡我們就都不請。」
他本來也不喜歡一群人鬧來鬧去,聒噪得很,但突然想到近日來皇城中對她的一些不好的猜測,眉間不覺浮現出些許煩躁。
居然有人說現在的水水不如那時的太后美艷,都是些眼盲之美輩,明明每時每刻都好看。
「要不我們將宴席辦大一點吧,似乎女子出嫁都需要排面,水水自然不能輸給了別人,最好是比皇后登位的儀制還高,還有……」
祝余聽到他一個人在那絮絮叨叨,先是愣了下,隨即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她捂著肚子,笑得直不起腰。
宋玄安將她從桌子上抱了下來,放置在腿上,低頭看著她的臉龐,疑惑問道:「是我哪裡說的不好么?」
祝余在他懷裡翻身起來,伸手捧起他的臉揉了揉,笑眯眯道:「好可愛呀,越來越喜歡你了。」
宋玄安聞言,眼神閃爍了兩下,有些不自然地移開視線。
祝余見他不吭聲,以為他不信,又咯咯地笑起來,捧著他的臉親吻,「相公,我說的真的。」
他終究受不住,抬手按住她的腦袋。
她眨巴了下眼睛。
他的呼吸漸漸粗重起來,「別這樣叫,我……怕你……」
怕她會跑掉。
他不知該如何形容這種感受。
祝余看著他通紅的耳根,笑得愈發燦爛,一點一點喂他吃桃花酥,還故意碰上他唇瓣。
「……」
宋玄安深吸一口氣,閉上眼,壓抑著心裡想要衝破理智的衝動。
啊啊啊啊怎麼還沒寫完,真的是要瘋!!!最後一點收尾,就是想撒點糖,寶貝們隨便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