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渾身十三個肝
這是熟練度？
燕籍心裡湧現出狂喜，這具身體是天生劍體，加上能肝的熟練度，意味著他不需要悟性，只需要付出努力就能得到回報。
正應了那句老話，天道酬勤。
「師父，我們為何非要在卯時和辰時修鍊清虛內經？」
他壓制心中的喜悅，恭敬問一句。
沒記錯的話，古代的卯時，辰時是七點鐘，短短兩個小時，連擼一炮的時間都不夠。
現在他感覺渾身都是肝，一天能肝個十六小時。
「清晨積累靈力，方便你接下來的修鍊。」
左冷瑛面容繃緊，沉聲道：「你現在不用多問，回去好好睡一覺，養足精神，不要擅自修鍊清虛內經。
夜晚外神活躍，引來祂們的注視，輕則當場斃命，重則心靈遭到污染，扭曲自己的神智。
到時，別怪為師沒提醒你。」
「弟子謹記師父的教誨。」
燕籍連忙回一句。
聽到有風險，他放棄回去肝的念頭，有金手指在，沒必要冒險修鍊，穩穩噹噹才是王道。
左冷瑛繃緊的面容鬆開，揮手道：「天色已晚，我乏了，你回首席的房間，明天聽到鐘聲而起，不要有一絲懈怠。」
燕籍問道：「弟子的房間在哪裡？」
「出殿門左拐，有一盞釋放橘色光芒的石燈，手搭在上面，說去弟子居，到那裡，右手第一間房，就是你的房間。」
左冷瑛或許是真乏了，也不顧他還沒走，甩去腳上綉有漩渦雲紋的鞋子，露出穿著錦襪的小腳，人慵懶側卧。
燕籍只看見襪子上有兩隻貓咪，便移開視線，轉身走向殿外。
兩側都有石燈釋放橘色燈光。
他走向右側的石燈，手搭在上面，道：「去弟子居。」
石燈籠內的橘色光芒跳動，光暈照在表面的紋路，化作一道光流，沿著紋絡一直向上，匯聚在他掌心。
燕籍眨了眨眼，人出現在弟子居。
這裡沒有什麼漂亮的建築物，就是一大片成排的整齊木屋。
他走到右手第一間房，這裡靠近弟子居的邊緣，如墨的雲海在下方翻滾。
燕籍推開門，屋內昏暗，有一張單人床，棉被疊成豆腐狀，枕頭擺在床頭。
他躺上去，床硬邦邦，一點都不軟，意識回到本體。
還是龍床更好睡。
一覺到第二日的寅時末，皇帝還能睡懶覺。
弟子居的晨鐘敲響。
咚，咚，咚。
一連三聲，燕籍從睡夢驚醒，連忙坐起來，看著桌上疊好的衣服，他脫去身上衣服，開始換上。
清虛宗的服飾不複雜，上衣是三件，一件是米白色內衣，領口是淺藍色。
一件是深藍色短衣，背後有清虛宗門的標誌，白色漩渦雲紋。
最後一件是白色長袍，背後有藍色的漩渦雲紋。
褲子、腰帶、長靴都是深藍色。
也不知他們是什麼時候量的尺寸，他兩米三的個頭穿上，剛剛好，照一照鏡子，裡面的人顯得格外精神。:
就是頭髮亂了點。
他拿起梳子往後梳幾下，梳順了，放下梳子走向門外。
昨晚沒有細看，原來木屋之前，就是寬敞的草坪。
上百名清虛宗的弟子坐在草坪盡頭，也不知有沒有開始修鍊。
燕籍匆忙跑上前，虎目一掃，現場的蒲團都是坐滿人，唯有一個蒲團擺在眾人面前，沒有人坐。
那是他的座位？
他心裡嘀咕，不太確定，走向敲鐘的弟子，拱手道：「這位師兄。」
「您是掌門的首席弟子，稱呼我為師弟即可。」
那人淡淡回一句，伸手道：「那是您的位置，卯時將至，請儘快坐好，不要耽擱晨間的功課。」
「多謝師弟解惑。」
燕籍拱手。
禮多人不怪。
他深知自己初來乍到，資質好，地位高，卻改不了沒有修為的事實。
囂張跋扈是愚蠢的行為。
他甚至不想當這個首席弟子，更願意縮在角落，默默修鍊。
只可惜，天賦太強，容不得低調。
燕籍心裡嘆氣，走向眾人面前的蒲團。
打坐的清虛弟子們沒有開口，一道道目光落在他身上，附帶的情緒就像給這片空間注入膠水。
讓人行動遲緩。
燕籍咽了咽口水，人坐在最前頭，後背、屁股底下，彷彿有一根根細微的針扎過來，讓他很想挪動，又不能挪動。
或許是他心裡的意氣，總覺得，挪動一下就是輸了。
連直面他人目光的勇氣都沒有，日後如何能夠扳倒大將軍霍青？
想到那個恐怖的老人，燕籍心靈變得平靜，不再被身後目光左右。
他直視前方的雲海。
一縷微光照在純白的雲海。
咚。
「卯時至，晨課開始。」
敲鐘的弟子喊一聲。
燕籍閉上眼，昨日暖流運行的路線浮現在腦海，他調動積累在會陰的那一絲靈力運轉。
毛孔變得清涼，外部靈氣湧入。
若是他睜眼的話，必定能看到壯觀的奇景，大量的靈氣匯聚在這裡，形成肉眼可見的雲氣。
眾人吞吐間，雲氣更濃，淹沒打坐的身影。
燕籍慢吞吞運行完一圈，回到會陰，靈氣變得不安分，想要外逃。
有第一次經驗，這次的他不再慌亂，不力求全部留下，就是指望留下一部分化作靈力。
然後開始下一圈運行。
修鍊的時光很充實。
他只覺得過去十幾分鐘，鐘聲再次敲響，清脆的聲音高呼，「辰時至，所有弟子停止修鍊，閣用餐。」
燕籍睜開眼。
清虛內經：101—10000（一階）
兩個小時才增加一百的熟練度，說明他運行的速度還是太慢，沒能到達昨晚的速度。
下次爭、一千，儘快突破。
燕籍心裡暗暗定下目標，人從蒲團站起來，白色的雲氣開始散開，化作無形的靈氣消失。
交談的聲音響起，卻沒有人和他說話。
孤獨的感覺，在這一刻是那麼明顯。
好在，燕籍早已經習慣聆聽他人談話，默默跟著人群往前。
現場沒有人指揮，弟子們還是自覺排起隊。
他個頭高，能夠輕易看見，有人將手搭在石燈上，然後光芒一閃，十名弟子消失。
隊伍往前。
燕籍跟著走幾步，察覺到本體有人呼喚，不得不在腦中分心，操控本體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