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師妹的第一次
主殿變得寂靜。
少女站在台上，俯視下方的壯漢。
她的臉型不是那種精緻瓜子臉，是有幾分肉嘟嘟，像是麵糰般的圓臉。
一雙明亮的杏眼，容易讓人聯想到夏日山間的清澈溪流。
綉有兩隻百靈鳥的淡青色抹胸高高隆起，那些糕點造成的肥胖，全部胖在這個部位。
燕籍接住左冷瑛丟過來的長劍，面上露出笑容道：「師妹。」
秋霞肉嘟嘟的臉頰鼓起。
「小霞。」他連忙改口。
臉頰鼓得更厲害。
燕籍看出這位師妹的性格是那種喜怒言於表的人，心裡鬆口氣，直呼其名道：「秋霞。」
氣一點點從櫻桃小嘴向外呼出，她雙手叉腰，歪頭道：「你真是不懂事，師尊不在的時候，你要叫我師姐，否則我揍你哦。」
「秋師姐，請指教。」
燕籍爽快叫出，一個稱呼的問題，他心裡不在意，也不太想要當這個首席弟子，混個普通的內門弟子身份就行。
德不配位，必有災殃。
他品德是沒問題，但修行之人的品德是包含實力在內。
沒實力，還攔在人家面前，哪天被陰死都不知道。
「嗯，孺子可教。」
秋霞點頭，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她不喜歡玩陰謀詭計，看不爽的傢伙用劍鞘戳臉或者是直接罵傻瓜。
別問為什麼罵傻瓜。
出生於幽州名門的她只會那一句罵人話，還是在偶然間聽聞。
「我先教你本門的遁法。」
「師姐，我們不該先說說劍的問題嗎？」
燕籍舉起劍，他很好奇，這一把劍是不是仙劍，有什麼來頭。
何況，左冷瑛臨走前是讓這位教自己和劍有關的知識。
秋霞是完全不聽他講話，自顧自道：「清虛的巽遁在大漢是赫赫有名，我給你演示一下。」
燕籍瞳孔放大，沒有眨眼，台上的少女消失了，連忙轉頭向後，也沒看見人影，「秋師姐，你還在嗎？」
「在這裡。」
聲音是從肩膀傳來。
他側頭，肩膀空空如也。
秋霞回到台上，道：「巽為風，越是高明的巽遁，動靜越小。」
燕籍被她的話題繞進去，忍不住道：「師父是什麼遁法？」
「乾遁·浮光流影，和巽遁不同，越耀眼，速度越是快，師父的話，你看到流光的那一刻，已經被碎屍萬段丟到三十裡外的溝裡面。」
秋霞用輕浮的語氣，打一個恐怖的比喻。
燕籍滿臉好奇道：「巽遁和乾遁哪個厲害？」
既然要學，他肯定學最好的遁法，總不能挑一個差的學習。
「八大遁法各有優劣，主要是看人，你不行的話，學什麼都是不行，接下來我教你巽遁·白浪掀天，看好了。」
秋霞說到這裡，身形晃動，不同於先前無聲。
現在的她稍微一動，周圍大量的靈氣被攝過來化作一層層白色雲氣。
人在雲中，雲動人往。
像極了神話故事裡面騰雲駕霧的仙人。
燕籍撓頭道：「秋師姐，就沒有那種動靜小點，能夠趁人不注意，一劍捅死人的遁術嗎？」
「有啊。」
燕籍面色一喜，剛想說學那個。
「但你練不了，」秋霞補充一句話，將他的喜悅打到谷底。
燕籍面露無奈道：「我還是先學劍，遁法等師父教。」
「你真是任性啊。」
秋霞嘟了嘟嘴，雙手環胸，表達對師弟的不滿，便繞回正題道：「師父給你的劍，不是凡品，是劍胚。
打造劍胚的材料是神靈注視的礦石，祂們對人的注視有害，對萬物注視，就會產生好處。
山石草木會化作具有靈性的煉器材料，尤其是礦石，經過一流大師的鑄造，就能產生劍靈。.
這把劍同樣蘊含劍靈，外門弟子想要獲得，往往需要很高的功績，內門弟子直接提供，多久能喚醒，就要看你的本事。」
「劍靈……」
燕籍右手握住劍柄，緩緩將劍自鞘中拔出，一寸寸寒光映照在眼帘，清晰倒映出眸中的野心，「我該怎麼喚醒？」
「學習養劍訣，每日用靈力滋養劍胚，等到腦中有聲音時，就是覺醒劍靈的前兆。」
秋霞回一句。
燕籍道：「秋師姐，你能先教我養劍訣嗎？」
「好。」
秋霞沒有拒絕，一個跳躍到擂台下，右手搭住他握劍的手，道：「開始。」
左手一伸，再踮起腳，還沒有勾到。
她有些不高興，直接攝來靈氣化雲，托著身體升高，另一手才能點在燕籍的眉心。
這個姿勢導致抹胸快要貼在燕籍下巴，頭不得不往後。
秋霞喊道：「你不要亂動。」
「哦。」
燕籍回到原位，看著近在咫尺的抹胸，那股甜甜的香味鑽入他鼻間。
冷靜，不能為女色所惑。
他深吸幾口氣，重新變回心如止水的狀態。
秋霞開始運起靈力入他體內。
眉心傳來刀鑽般的疼痛。
「嘶。」燕籍深吸一口涼氣，咬牙道：「秋師姐，我覺得眉心好痛啊。」
「有嗎？哦，可能是我靈力灌入太多，減少點。」
秋霞適當減少靈力。
燕籍忽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秋師姐，你幫誰學過養劍訣？」
「你是第一個。」
秋霞很老實地回答。
「……我們能不能等師父回來？」
「你別這麼任性啊。」
秋霞教訓一句。
「好吧。」燕籍不敢強求，心裡暗暗發誓，再也不求這位師妹做任何事情。
沒把握的事情，居然能說得和百分百沒問題一樣的語氣。
若是在前世，妥妥的銷售冠軍。
事到如今，他唯有收斂心神，記住秋霞靈力運轉在經脈的路線，再沿著劍柄注入到劍身之中，微微的光亮浮現。
養劍訣：1—1000（一階）
秋霞鬆開手，雲氣散落，人落在地上道：「看，我說沒問題吧。」
「多謝秋師姐。」
燕籍說著，再次調動會陰的靈力，運轉一圈，注入劍胚。
一次又一次。
熟練度跳到二十次，燕籍還想要繼續。
一道流光在眼前散開。
左冷瑛吃飽回來，看見他微亮的劍鋒，明白是練習養劍訣引起的原因，面色陰沉道：「小霞，你幫燕籍學會養劍訣？」
秋霞甜甜一笑道：「沒錯。」
左冷瑛直接揪著她麵糰般的臉頰，一字一句道：「我說過很多次，沒做過的事情就不要隨便答應別人！」
「我知道啦~」
秋霞還是輕浮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