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零陵黃蓋

劉壽走到驛館堂上，就看見一個年輕的生面孔對著駱俊報告著什麼。

駱俊看見劉壽，笑著招呼：

「玉郎可算醒了！」

又一指那青年，道：「這是劉先，表字始宗，年二十有三，博學強記，我正要留他做個書佐。」

劉壽有些驚喜。歷史上劉先是劉表的別駕，曾勸劉表依附曹操，出使時又為劉表駁斥曹操的責難，後來又擔任過曹魏的尚書令，可見是極有才能的人。神童周不疑正是他的外甥。

於是隨便問了幾句，就讓劉先做了功曹書佐，掌管營中記錄。

劉先行禮道謝過，出去辦事。此時駱俊起身一禮，告罪道：「有一事卻是我擅作主張了」

劉壽看他臉色，想來不是什麼大事，笑問：「孝先竟有做主張的時候？」

駱俊也笑，解釋道：「這兩日鬆懈下來，竟又有三十餘名兵士病了。此地陰雨連綿，估計久不能痊癒，若帶他們去尋犀牛，恐怕再有閃失。我有意將傷病者都留在泉陵修養，便在城中及左近鄉亭張榜徵兵，預備招募獵戶、壯二人，補齊編員。如此，一來傷病得以修養，二來這些鄉民熟悉水土，留些在營中總有用處。」

「在洛陽二百青壯騎士，不過月余，竟已減餘人了么！」劉壽心情有些沉重，駱俊聞言也是一嘆。

劉壽接著道：「你此舉甚好。如今不過兩日，不知招了幾許人？」

駱俊道：「鄉人聽聞是隨治疫都尉去尋祥瑞，多有慕名來投者。黃忠、趙瑾二人仔細挑選青壯，已錄了三十人，想來再有兩日便能齊備。」

劉壽聽了也是滿意，連連稱讚他思慮周全。

又聊了兩句，便喊上兩個親兵，出來到城中閑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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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陵城的街上十分熱鬧，風土人情迥異洛陽，別有一番意趣。劉壽逛了半天，又帶人去酒店吃了一頓當地特色，酒足飯飽才回到驛館。

卻見門口徵兵處有個穿著樸素的青年正在跟黃忠爭論，夏馥、劉先都在邊上圍觀。只聽那青年抗聲道：「我既能開二石弓，為何不錄？」

黃忠道：「我等招募獵戶熟手，似你這般年輕，雖有力氣，卻未必能捕捉神兕。」

青年爭辯：「本郡獵戶多不曾獵兕，何異於我？」

黃忠只是道：「便是不招你這般少年，速回家去。」

青年又道：「我讀過些兵法，若去獵兕，當有效用。」

劉壽聽了這話，倒是起了點興趣，拉過夏馥耳語幾句。夏馥於是上前問：「你讀過什麼書？」

青年報了幾本常見的經書和兵法。

夏馥簡單問了幾句經義，見他答得還行。又問：「不知你師從何人？」

青年卻猶豫再三，有點尷尬道：「我是自習讀書…」

夏馥這下徹底來了興趣。

夏馥在少年時是個不與豪姓來往的耿直書生，讀書也是自習居多，最是明白其中難處。於是跟黃忠招呼一聲，就帶了那青年進屋，親自擺上好茶。

劉壽有點擔心。夏君啊，您現在可還掛著「李珍」的名字，您本尊正被通緝著啊！萬一這人是來釣魚的可咋辦？

只是見夏馥興起，大庭廣眾之下也沒理由攔他，只好又找了駱俊過去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