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揭舉

於是劉壽果決道：

「交州之治，觸目驚心。膏脂積於堂府，農時耽於亂政。今承奉珍異之寶箱，如接州民之骨肉。壽既食朝廷恩養，若不能制之，愧持節也。」

駱俊四人起身抱拳，都說願聽差遣。劉壽又道：

「想來祥瑞天賜，豈能臨污濁貪腐之州境，而踏生民之骸殍？」

遂決定先取證收押此貪官污吏，再去找祥瑞犀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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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善一州吏治難么？

看看歷史上明年交趾駐兵造反后，賈琮來赴任刺史做了什麼：

「移書告示，各使安其資業，招撫荒散，蠲復傜役，誅斬渠帥為大害者，簡選良吏試守諸縣，歲閒蕩定，百姓以安。」

減輕賦稅，招撫難民，懲辦貪官，選任良吏。賈琮做了這些事，駐兵已經造反的交州不到一年就安定了，以至於州郡傳唱：「賈父來晚，使我先反」

此時交州雖沒有發生叛亂，而吏民已然有怨，若要查辦貪官，應當有不少助力。於是劉壽讓駱俊四人打著各種名頭出去走訪，搜集陳刺史及其幕僚的罪狀。

不，從郡縣收來的罪證積案盈箱。

不僅有陳刺史等人，還有些一些鄉縣長官勾結賄賂、為惡鄉里的供述，駱俊和劉先二人皆親自抄錄一遍；又把陳刺史強征徭役、剋扣兵餉等違法亂政的事迹寫成一篇檄文，呈給劉壽。

劉壽當晚便召來黃忠、趙瑾，細細囑咐了刺史府的構造、文件案籍所在。待次日凌晨宵禁未過的時候，二人各率本部兵士，直撲陳刺史府。

想象中的交戰幾乎沒有發生。除了少數幾個家丁護院稍作抵抗就被繳了械，大部分人都瞬間表示：別殺我，我給錢…於是黃忠二人十分輕易就控制了府中一眾人等和物證。

不巧陳刺史昨日去了一個富戶家收受賄賂兼飲酒取樂，當晚不曾歸家，卻是沒讓他們抓住。

二人查抄了刺史府，把數十箱象牙、犀角、玳瑁、異香、金銀等等搬出來擺滿了庭院。待劉壽等人過來接應，又趕去捉那些不法的刺史屬官和郡吏。

此時天色亮了起來，宵禁已解除了，街上漸漸有了些行人，自有人找陳刺史通風報信。

劉壽進了刺史府，把代表皇帝的旄節立於庭中，聽著夏馥對著之前收集的罪狀細細盤問陳喈的家人。忽聽見外頭有人大喝：

「何人擅闖州府！」

卻是陳刺史召來的一群數百名郡兵到了。

劉壽倒是不懼，聽說陳刺史正在門外，便帶了劉先策馬出府，左右親兵隨即跟上。

陳喈一見劉壽便是一驚，實在想不通這位持節的年輕皇子不去找那祥瑞，來闖自己府上做什麼，趕忙思量對策。卻不料這時一個爪牙急於表現，衝上來喝道：「賊人安敢擅闖州府，左右速速與我拿下！」

劉先連忙上前，大聲道：「刺史陳喈，貪贓枉法，殘害州郡，為人揭舉。騎都尉領侍御史皇子壽，持節為天子使，聞報查辦，今錄有陳喈罪狀在此！」

便從袖中掏出那篇檄文來讀。

待劉先朗聲讀畢，郡兵和圍觀的人群都騷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