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繩之以法

陳喈嚇得臉都白了，顫抖地指著劉壽，叫道：「你…何以至此！」

劉壽手持旄節竹柄，玄色的旄飄在竿頭。此時端坐在馬上，答道：

「本使持節使於交州，觀此風化，駭人聽聞，豈能不理？」

陳刺史急喝道：「小兒！你當真要為了幾個賤民致我於死地么？左右與我放箭射之！」

劉壽此時脾氣也上來了，甩開想拉他退回去的劉先，擲地有聲：

「聖人云，自古皆有死，民無信不立。」

「將此不法之賊拿下！」劉先緊跟著發令。

劉壽的部曲衝上去捉拿陳喈。郡兵之中沒幾個人拿起弓箭，反而有些扔了兵器開始往外跑，漸漸越跑越多。

劉先上前死死擋著劉壽，把他拖回府中。

不多時，戰鬥便停止了。積怨已久的郡兵沒幾個人樂意保護盤剝他們的陳喈，基本都是直接目送他被劉壽的人馬捉走、縛住。

此時趙瑾也帶了被指證犯法官吏和查抄的財物過來。駱俊帶著幾位書佐忙忙碌碌地核對物證、驗明正身，而查抄之下又有新證，直忙到晚上才算告一段落。精華書閣

不想這陳刺史還干著收錢舉人功名的事。劉壽坐在刺史府的正堂上，玩味地看著手裡的幾份記錄。只見上面列道：

香木十根犀甲三副某某茂才

金二千兩某某孝廉

…

劉壽：有點想笑是什麼回事？

「舉秀才，不知書；察孝廉，父別居？」待我這一封證狀送到洛陽，

拜拜了您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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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了整整三日，才把陳喈這裡的證據都梳理明白。

劉壽親自校對了陳喈本人的罪狀和各種物證，寫了一篇長長的奏摺，揭舉陳喈擅征徭役誤農、受賄察舉這兩樁事，附上人證物證表錄等，快馬送到京城去。

至於陳喈，既是一州刺史，劉壽也不能擅自處置。於是乎選了兩個清廉的郡吏，抽調了三十郡卒，帶上整整兩箱的物證，押著陳喈和他的下屬幕僚們囚車入洛。

——此去山高水長，哈哈哈哈！

這些人的家眷在陳喈被朝廷定罪之前，只好先關押在刺史府內，交由蒼梧太守看管。

至於違法的郡吏，這些人本是太守的屬官，就不必等朝廷來審了。

蒼梧太守此時瑟瑟發抖。他雖不直接貪贓枉法，跟著陳喈也收了不少好處。如今劉壽查了他部下的郡吏，蒼梧太守生怕牽連到自己，趕緊統統依法處置。

不等太守那邊鬆一口氣，劉壽就又遣劉先送上了一箱書卷。這次是之前收集來的諸縣不法之事。太守無奈，在劉先一頓催促加威脅下，趕忙又派人去查辦。

懲治不法做完了，還有什麼事來著？招撫流民、減輕徭役、選任良吏。

於是劉壽傳檄各郡，詳細公布了此番查辦的數十名官吏的罪狀，州民皆拍手稱快。而其餘各郡的貪官污吏聞風而逃，生怕自己也被劉壽捉去法辦再張榜公告。一時間吏治為之一清。

劉壽又下令把陳喈在任時強加的什麼捕象、伐木、拉私船等等非法徭役全部免除。

現在真的應該去抓犀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