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畢業
臨近高考，光華預記提前一周半讓學生離校，離校的前一天，是畢業典禮。
姜窈窈小學初中的畢業典禮都沒參加過，連畢業證書都不知道放在哪裡，如今參加高中的畢業典禮，她很正式。
光華的畢業典禮是要求穿夏季校服的，印著光華校徽的白色t恤配上藏青色的校褲，正是青春的模樣。
畢業典禮的第一項是熟悉的校領導講話，全體高三學生在操場集合，姜窈窈覺得自己應該是聽膩了的，可這次看著熟悉的人站在主席台上，她只想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
她明白的，這是最後一次了。
第二項就是回班由班主任頒發畢業證書和畢業照，姜窈窈蠻期待的，拍畢業照時她身邊本該站著徐靜好，但徐錦釧不知道抽的什麼風，跟徐靜好換了位置。
總共拍了五六次，姜窈窈有兩次是跟徐錦釧對視的，也不知道最後留了哪一張。
徐錦釧一看她拄著腦袋瞧沈丹丹，而沈丹丹手下又是畢業照，他就知道她心裡惦記著什麼。
徐錦釧熟稔的給她剝糖，「別惦記畢業照了。」
姜窈窈毫不客氣的接過糖，她嘆口氣，「挺惦記的。」
徐錦釧好笑道，「不用惦記，你一定好看。」
姜窈窈眨巴著一雙眼看他，「徐錦釧，你怎麼知道我在惦記這個。」
徐錦釧正欲開口回答，講台上的沈丹丹吼道，「徐錦釧！你注意一點！你們兩個現在還在上學啊！」
姜窈窈吐舌，徐錦釧輕叩桌角，同桌兩個正襟危坐的開始看沈丹丹。
說句實話，沈丹丹最近氣色好多了，臉色紅潤，眉眼也是彎著的，她本就生了一雙圓圓的笑眼，如今更是可親的模樣。
沈丹丹撇撇嘴，她開始一個一個的頒發畢業證書。
她很有儀式感，每發完一個都附帶一句贈言。
「崔清楠，好好學習。」
「陳蕭渝，你繪畫特別有天賦，高考要加油。」
「汪芮燁，上大學了就收斂點，太咋咋呼呼的啦。」
「杜思婷呀……」
「顧淳淵，對於你吧我也是沒招了，高考加油，這就是最重要的了。」
顧淳淵嬉皮笑臉的接過自己的畢業證書，他瞅了眼畢業照，大大咧咧道，「沈老師你就放心吧，畢業照上我特別帥。」
沈丹丹：「滾下去。」
「姜窈窈，你……你是個很乖很可愛的女孩子，就是……算了，徐錦釧還行。」
姜窈窈又羞又氣，看了眼似笑非笑的徐錦釧，她只好裝作沒聽見沈丹丹的後半句，乖巧的接過東西，「謝謝沈老師。」
沈丹丹點頭，繼續念叨。
「徐靜好，你正常發揮就行，別緊張，上你的目標院校很穩的。」
徐靜好一如既往的沉穩，「我知道的，謝謝沈老師。」
沈丹丹對她笑笑，而後看下一個。
「徐錦釧，珍惜眼前人吧，下一個瞎眼的，還像姜窈窈這麼好條件的，難找啊。」
徐錦釧：……
雖然有點無奈，但他還是應下，「請沈老師放心。」
他看了眼講台下的姜窈窈，眉眼含笑，聲音很小，卻堅定又清晰。
「我一定珍惜。」
姜窈窈下講台之後就在欣賞畢業照，她長得白，又上鏡，因而在畢業照中也算出類拔萃了。
這張照片正好抓拍到了他倆對視的那張，姜窈窈笑得又甜又軟，徐錦釧雖然面無表情，可他滿眼都是她，對她一副無奈又寵溺的模樣。
姜窈窈自覺滿意。
結束了第二項發畢業證書，餘下的各班都有自己的安排，沈丹丹看了眼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了，她便說起最後一件事，「根據學校安排，明天集體出遊，你們看吧，是想去寺廟還是去遊樂園？」
學生們當即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沈丹丹一拍腦袋，「等著，我去拿那個表過來！」
說完，她就推開門往辦公室去。
在一片喧鬧中，沒有人注意崔清楠悄聲跟了出去。
辦公室內，沈丹丹剛從抽屜里翻出兩個地點的介紹表，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她抬眸，來人是崔清楠。
她揚唇笑道，「怎麼了呀？」
崔清楠大抵是有段時間沒見過她這樣的好臉色了，愣了愣，她回答道，「待會兒我爸媽來接我，有件事，現在不說，我怕來不及了。」
沈丹丹的笑容依舊掛著，「那你說吧。」
深呼吸，崔清楠緩緩道，「過年那天，我喊孟……那個名字的時候，我沒有醉，我只是想……」
「崔清楠。」沈丹丹忽然出聲，她從包里翻找出一本紅色的證件，打開后堵住證件照片中男人的臉，笑容燦爛，「我結婚啦。」
證件是結婚證。
崔清楠一句話也說不出，她只盯著結婚證上沈丹丹比如今還要燦爛的笑臉，她攥緊衣擺，咬牙切齒道，「沈丹丹，別開玩笑。」
許久。
沈丹丹收起自己的結婚證，拿起桌上的兩張表，無所謂道，「崔清楠，這是我最後一次說，好好學習。」
說完，她轉身離開辦公室。
而仍在辦公室內的崔清楠茫然了許久，辦公室中空無一人，這間辦公室她本該熟悉的，可現在看著竟然有些陌生。
半晌，她鬆開了緊攥的衣擺，自嘲的笑笑，轉身走出辦公室。
終究是天上星不可摘，心上人不可得。
只恨年少無知。
等她回到班裡時，沈丹丹已經統計好了要去什麼地方，班裡大部分人都說去寺廟，畢竟遊樂園大部分人都去過了嘛。
於是少數服從多數，沈丹丹拍板定案。
她又看時間，謝天謝地，快要放學了。
清了清嗓子，班裡瞬間安靜，沈丹丹正色。
「高三五班的同學們，最後，我想說，實現夢想的過程從來都不是輕輕鬆鬆的，你要打敗很多很多迷茫、懶惰、軟弱，你要隨時給自己加油打氣，管住那個想退縮的自己。你所做的事情，也許暫時看不到成果。但你不要焦慮或灰心，你不是沒有成長，而是在紮根。」
「希望在我做班主任的日子裡，我有帶你們找到無限的可能。」
「同學們，畢業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