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要出院
成武低聲說：「主子有命令。」
顧穎讓行之後，成武走進去，對江以璇說：「少夫人，主子讓我來找一樣東西。」
江以璇面帶笑容，明知故問：「什麼東西？」
心裡想著，顧蕭不愧是原著的男主角，雖然傻逼，但也不完全傻逼。
至少知道順著線索往下走。
她的預估還是比較準確的。
成武上前一步，拿下掛在吊架上的吊瓶：「就是這個。」
「哦？拿這個做什麼？」
「屬下無可奉告。」
「好吧。」江以璇又打了個哈欠，「我困了，你拿完就可以走了吧？」
「是，打擾少夫人了。」
成武這一趟可謂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只留下顧穎一臉懵逼地站在門口。
主子這命令……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而且，怎麼少夫人都不覺得奇怪的？
這難道就是夫妻間的默契？
顧穎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身雞皮疙瘩。
算了吧，別人不知道她還能不知道么，這對就是貌合神離的名義夫妻。
也就是因為小少爺，主子才開始這麼頻繁的關注少夫人。
平常的主子，能看少夫人一眼都是奇迹。
*
成武離開病房之後，並沒有離開醫院，而是直接坐電梯到地下二層去了。
這所醫院是顧家的財產，地下二層被改造成一間私人實驗室，裡面只有一個醫生，是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
成武站在老人身後，恭敬道：「齊老，我家主子想請您幫忙鑒定一個東西。」
顧家別墅。
顧蕭的神色有些疲憊：「說吧。」
「是。」成武說，「齊老在葡萄糖里查出了一種毒素，毒素的發明者就是齊老本人，而全世界能完美復刻這種無色無味的劇毒的，只有老人家的關門弟子一人，也就是……楚塵。」
即使猜到了這個結果，顧蕭仍是長嘆了一聲。
「成武。」良久后，他說，「老爺子喜歡他，六歲就讓齊爺爺親自教導他，要知道，連我都沒有這個待遇。」
成武一言不發，只是看著自家主子的眼神帶著心疼。
「我知道他一直喜歡慧新，所以我從沒動過她，只把她當弟妹。」
顧蕭繼續說：「他對我生分，總是一口一個顧總，我卻真的把他當弟弟看。」
「而他背叛了我，甚至要毒死我的妻兒。」
空氣再次凝固起來，幾乎落針可聞。
顧蕭看著窗外的寂夜，突然勾唇笑了。
那笑容就像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浴血修羅般鬼魅，讓人遍體生寒。
「沒必要留了。」
他像尊貴的神明，對有罪之人降下審判。
「楚家，女眷送到y國，剩下的，都處理掉。」
「還有，用盡一切方式問出他身後的人。」
成武不自覺地挺直腰桿。
「遵命。」
成武離開后，顧蕭從椅子上起身，倒了一杯紅酒，站在落地窗前，抿了一口酒，閉上眼睛。
不知怎地，腦海里突然浮現出那條視頻里沐浴在月光下側卧著的江以璇。
她的臉掩在黑暗中看不真切，但他看過。
她的身子藏在寬大的病號服下，但他碰過。
顧蕭睜開眼，莫名覺得有些燥熱，動作急切地扯鬆了領帶，喉結上下滾動著。
自從她和紫煙同時住院，他已經很久沒碰過女人了。明天，再去看看江以璇吧。
看在兒子的份上，就給她一個機會。
一個靠近他的機會。
這可是以前她最夢寐以求的。
翌日，醫院。
江以璇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這具身體最近真的很嗜睡，也不知道是生孩子的後遺症還是別的什麼。
早飯，啊不，是午飯解決之後，她想玩會兒遊戲，剛打開電腦就被路過的護士小姐姐一頓說教。
「誒呀，這位美女怎麼還玩上電腦了呢，剛生完孩子不能碰電子產品的，對身體不好，快收起來快收起來！」
無聊到快要長蘑菇的江以璇：「……好的。」
她心想：還好昨天玩一個多小時沒被逮到。
那邊的顧穎大震驚：「少夫人，昨天——」
「咳咳咳！」江以璇一邊咳嗽一邊瞪了這二愣子姑娘一眼。
怎麼還揭她老底呢這倒霉孩子！
看書打發了一天時間，夕陽西下的時候，顧蕭踏進了病房。
江以璇就等著他呢，第一句話就提出了自己的訴求：「我要出院。」
顧蕭皺著眉低斥：「胡鬧！」
江以璇無語：「這怎麼胡鬧了？」
「你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
「坐月子在哪裡不都是一樣的？」江以璇直視他的眼睛，「別告訴我，你堂堂顧家比醫院的條件還差。」
顧蕭斂眸與她對視。
女人的眼睛是淺淡的琥珀色，像玻璃珠一樣清澈見底，能看到他自己的影子。
這張臉，尤其是這雙眼睛，和冉清太像了。
不然的話，他又怎麼會突然心跳加速呢？
「好。」他開口，聲音有些低啞，「明天我讓成武來接你。」
「不用。」江以璇擺擺手，「你什麼時候走，我跟著你。」
這鬼地方她是一秒鐘也待不下去了。
顧蕭卻笑了，俯身，玩味地捏著她的下巴，語氣曖昧：
「江以璇，你就這麼喜歡我，喜歡到一刻都離不開，嗯？」
江以璇：「……？」
euse？
這個普信男怎麼又開始犯病了？
還「嗯」，「嗯」個鎚子，油死了。
江以璇冷笑著打掉了他捏在自己下巴上的狗爪子。
「你雖然不怎麼普通，但是還挺自信的哈。」
顧蕭同樣回以冷笑：「江大小姐給的自信，我怎麼敢丟了呢。」
是了，她穿過來之前原主對顧蕭簡直是當菩薩一樣供起來膜拜，跪舔都怕髒了人家的皮鞋。
直到被許慧新陷害，她失去了一顆腎和自己剛出生的兒子的時候，才對顧蕭心灰意冷，由愛生恨。
現在被污衊的風波解決了，劇情一定會有所變動，她得想辦法在不觸發強制愛劇情的前提之下，減少他的普信男發言。
否則江以璇真的怕自己一個氣不過就把人掐死了，那可不值當。
她要他完完整整地活著，然後親眼見證自己和他離婚，帶走他的家產和孩子，過沒有他的美好生活。
只有這樣，才對得起他前期對原主各種下三濫的羞辱和強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