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章 理解與忍讓

()一天傍晚，劉風突然出現在賢信的房門口。レ-.si露ke.-♠思♥路&c露bs;客レ這時彩媚正拿著故事書給賢信讀故事。夏螢也在旁邊聽著。夏螢正坐在床旁邊的凳子上，依著床，撐著下巴，正津津有味地聽著。賢信卻不以為然，心不在焉地坐在床上聽著。

劉風的到來，使房間變得很安靜。而夏螢就是打破這沉靜的鑰匙，她高興地沖向劉風說：「爸爸，你終於來看小信了。」

劉風輕輕地摸著夏螢的頭沒有說話。彩媚和賢信都用複雜的眼神望著劉風，彩媚更多的是憤怒，而賢信更多的是迷茫。劉風望了賢信一眼，劉風與賢信對望著，兩眼都瀰漫著摸不透的感覺。

接著劉風對著彩媚，淡淡地說：「彩媚，可不可以跟我來一下，我有話想跟你說。」

彩媚望著劉風好一會兒，然後對著夏螢說：「小螢，叫悟心進來。」

「幹嘛了？」夏螢問。

彩媚微笑著說：「叫悟心來把剩下的故事給你們講完。快去。」

夏螢跑了出去，一會兒，她與悟心進來。悟心看到劉風在門口，連忙打招呼：「宗主。」劉風沒理會悟心，他只是一直望著彩媚。夏螢拉著悟心到彩媚那裡。彩媚說：「悟心，麻煩你把剩下的故事給他們講完。」

彩媚把故事書遞給悟心，說：「我有一點事，出去一下。」

「好的。」悟心說。

彩媚站起來，夏螢拉著彩媚的手說：「媽媽，你要去哪裡？」

彩媚蹲下來微笑地摸著夏螢可愛的臉蛋，說：「媽媽要跟爸爸出去一下，小螢替媽媽照顧一下小信好不好？」

「好。」夏螢立刻說。

彩媚站起來把臉貼近賢信微笑地說：「媽媽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

賢信只是微微地應了一句：「嗯。」

彩媚輕輕吻了一下賢信的臉。劉風轉身離開了。彩媚也跟上去。

劉風一直往樓上走，彩媚則跟在後面，在走路的過程中，只聽到清脆的腳步踏著木地板的聲音。劉風一直走到五樓，然後繞著走廊轉了半圈，走到面向逆行山的那段走廊上，停了下來。彩媚也跟著停了下來。

劉風靜靜地望著後院前面高大的逆行山，彩媚站在他身後也同樣望著逆行山。逆行山就是赤川的源頭，水從逆行山流進赤川，赤川流經後院，再流到前院，然後貫穿整個流川。

逆行山十分高大，樹林異常茂密，太陽的一半已落到逆行山的後面，剩下的一半依然閃耀著餘輝。火紅的餘輝映在赤川上，使赤川變成了鮮紅sè，也剛好襯託了赤川這個名字。

在一片沉默后，劉風說：「對不起。」

彩媚面無表情，兩人又陷入了沉默。沉默了好一會兒，彩媚說：「就是這樣了嗎？那我要走了，小信還在等著我。」

說著彩媚轉身正要走，劉風也轉過身來，說：「可不可以把賢信交給我。」

彩媚走了兩步之後，聽下來，他聽到劉風的話，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她要爆發了。她轉過身走到劉風面前，吼道：「交給你？你又想將小信怎麼了？我絕不會給你再亂來了。你一回來就把生命垂危的小信放下來不管，什麼也不說，好不容易幫小信渡過危險期。一個月里你都沒來看過他一次，只是拚命地沉默，沉默，什麼話也不說，只會沉默。劉風，我受夠了，你這樣還配做小信的爸爸嗎？」彩媚眼角又泛起了淚光，她怒視著劉風。

劉風用淡淡的語氣說：「我知道你能明白我，所以我當初選擇你。」

彩媚繼續吼道：「明白什麼？我什麼也不明白。我不明白你做爸爸的為什麼這麼狠心？」

劉風長嘆一口氣，轉過身面向逆行山。這時彩媚的眼淚已經湧出來了。劉風不願意看著流淚的彩媚。

劉風說：「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振興家族，我希望你能明白，你要理解。」

彩媚吼道：「振興家族難道就這麼重要嗎？」

「嗯。」劉風望著遠方淡淡地說，「振興家族對我來說很重要。」

彩媚抽泣著吼道：「比你妻子，比你兒女，比你的家庭更重要嗎？」

劉風無話可說，又是一片沉默，只有彩媚輕微的抽泣聲。突然，劉風轉過身一把地摟住彩媚，說：「如果你覺得罵了會舒服點的話就盡情地罵吧！盡情地發泄心中的不滿吧！彩媚，對不起！」

彩媚抬起頭望著劉風，喊道：「你以為一句『對不起』就能完事嗎？」

劉風緊緊地摟住彩媚，說：「彩媚，我希望你能理解振興家族對我來說有多麼的重要，我不想傷害家裡的人，不想傷害賢信和夏螢，更不想傷害你。但你要明白賢信對我，對我們家族來說是有多麼的重要。請你把賢信交給我，求求你，彩媚。」劉風淡淡的臉上露出了一點點懇求。

彩媚喊道：「我怎麼知道你······。」

「彩媚。」劉風把聲音提得很高，然後又恢復平靜繼續，說：「請你相信我，在我的訓練中，絕不會再次出現像這次的事，但我會很嚴格。」

彩媚把頭埋在劉風的懷裡，沒有出聲，只是有一點點輕微的抽泣聲。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後沒有了。

太陽已經整個落到逆行山後面去了，天已經黑下來，家裡的油燈已經點著了，星星開始出現，月亮漸漸東升。流川里，嘰嘰喳喳的鳥叫聲換成了吱吱的蟲鳴聲。

劉風就這樣抱著彩媚一動不動地站了很久，他在等，等彩媚的理解。突然，夏螢的聲音從前院傳過來：「媽媽。爸爸。你們在哪裡？要吃飯了。」

「放開我。」彩媚說。

劉風好像沒聽到似的，一動不動。彩媚你立刻抬起頭，生氣地對著劉風說：「我叫你放開我，你沒聽到嗎？你女兒在叫我們吃飯啊！」

劉風鬆開了雙手，彩媚轉過身背對著劉風，一邊活動著雙手一邊走，嘴裡還小聲地說：「真是的，把人家抱得那麼緊，手都麻了。」

「彩媚。」劉風說。

彩媚沒有轉過身，只是一邊走一邊說：「你要記住你最後說的話。」

劉風鬆了口氣，說：「彩媚。」

彩媚不耐煩地轉過身對著劉風說：「什麼啊？你好煩啊！整天媚媚前，彩媚后的，只會說這句，其他什麼也不會說。你沒聽到小螢在叫我們嗎？」

這時夏螢還在不斷地叫著：「媽媽，爸爸你們在哪裡？要吃飯了。」

劉風說：「在孩子們面前你需要堅強，但在我面前你不需要裝堅強，軟弱點吧！因為有我在，你可以依靠我。」

彩媚立刻轉過身，微微地笑了，她邊走邊輕輕地說：「風，我好討厭你啊！」

接著彩媚走向面向前院的那段走廊，看見夏螢還在叫著，彩媚在大聲地對著樓下說：「小螢，媽媽在這裡，我很快下來了。」

夏螢抬頭看見彩媚在五樓，大聲地說：「媽媽，跑那麼高幹什麼？爸爸在哪裡？快下來，要吃飯了。」

彩媚微笑著說：「爸爸等一下再來，我很快就下來了。」

「快點啦！」夏螢說，「小信肚子餓了。」

「對不起，小螢，媽媽很快下來。」

突然一陣強風吹過，彩媚已經在五樓的空中。

「啊！」彩媚大叫一聲，好明顯被嚇到了。只見劉風抱著彩媚，從五樓往下跳，快到地時，劉風把氣打開，減緩了下落的衝擊力，劉風和彩媚緩緩地落在夏螢旁邊。彩媚即開心，又生氣地對著劉風說：「好好玩嗎？怎麼也不說一聲，嚇到我了。」

劉風只望著彩媚，沒出聲。劉風親了一口彩媚，彩媚連忙推開劉風小聲地說：「小螢在這裡啊!」

夏螢急忙拉著劉風說：「爸爸，爸爸，我也玩剛才從樓上跳下來那個。」

「吃完飯再玩，先去吃飯。」劉風說。

「好啊！」夏螢高興地說。

悟心聽見彩媚的叫聲驚慌地沖了出來，說：「宗主，發生什麼事了，剛才我聽到夫人的叫聲，還有·······」悟心看到劉風抱著彩媚，所以沒再說下去了。

彩媚小聲地對著劉風說：「抱夠沒有啊！還不快點放我下來。」

劉風放下了彩媚，彩媚笑著對著悟心說：「沒什麼事。」

夏螢卻爭著來回答說：「爸爸剛才抱著媽媽從五樓跳下來了，還親了媽媽一下。」

劉風輕輕地摸著夏螢的臉沒出聲，彩媚則略顯尷尬的望著夏螢小聲說：「小螢，不要多嘴。」

「什麼？」夏螢聽不太清楚彩媚的話，反問道。

悟心開心地說：「哦！原來什麼事都沒發生，太好了。」

大家都走進大屋，夏螢邊走邊說：「爸爸，等一下記得要帶我玩剛才從樓上跳下來那個，還要帶上小信一起玩。」

「好。」劉風說。

眾人都走進飯廳準備吃飯，彩媚看見賢信自己一個人面無表情地坐在椅子上發獃，夏螢他們進來也沒理會，彩媚剛才的開心頓時煙消雲散······

第二天早上，天微亮，劉風打開了賢信的房門。這時彩媚正抱著賢信熟睡。她聽到開門聲，jǐng覺地坐起來。而賢信擦著眼睛向門那邊望去，看發生什麼事。

劉風說：「賢信，你的傷快痊癒了，開始修鍊吧！」

「這麼早。」彩媚說：

「紫仁已經開始修鍊了。」劉風說，「而夏螢剛剛已經起床了。」

彩媚懇求地說：「但小信還沒痊癒，不用那麼快吧！」

劉風說：「一開始我不會讓他用盡全力的，放心吧！」

彩媚把可憐的目光投向劉風，希望劉風不要那麼快就對賢信進行嚴格訓練。劉風則把臉扭到一邊，故意不去望彩媚。這時房間陷入了一片沉默。

賢信突然掀開了被子，走向門口。彩媚問：「小信，要去哪裡，去小便嗎？要不要媽媽陪你去？」

「我去修鍊。」賢信說。

說完跟著劉風走出去。彩媚望著賢信的背影，說：「小信，你不必······」這時賢信已經消失在她的視野中。彩媚莫明地感到一份失落，她覺得賢信離他越來越遠了。她緊緊地抱著枕頭十分地無奈。

賢信跟著劉風下了樓，穿過大廳，走向後院。賢信突然停止了腳步，說：「爸爸。」劉風也停下了腳步，但沒轉過身來。賢信繼續說：「我想變強，你可以幫我嗎？」

劉風繼續往前走，他一邊走一邊說：「我是為了這個目的而存在的。」

賢信望著剛亮的天空，一道黎明的光輝照在他身上，他繼續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