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職場的明爭暗鬥
「......」
兩人沉默著對視,北羨雲身後站著的子真卻沒有耐心等待,直接走上前不客氣地開了口。
「你在這裡做什麼?」
宗月歌餘光瞥見,房內虛弱地卿黎不動聲色地往一處屏風后挪了挪,直到完全本擋住身形才作罷。
她心神稍穩,看向子真:「這裡是驚寒殿,我就住在這裡,有什麼奇怪的嗎?」
子真眼神中滿是漠然,嘴角頗有些不屑地勾了勾:「是嗎?」
他目光向後一撇,隨後說道:「你不是要面見仙尊嗎,給我拿下她。」
宗月歌心中一驚,拋開自己實在不願和北羨雲相對,罪空刀上還帶著鎖鏈封印,兒自己面前這把星吾劍,因著仙界充沛靈氣的滋養,正是最佳狀態。現在開打,對她來說,算不上是個好時機。
可眼前這個陌生的北羨雲卻容不得她再細做打算,銀光一閃,星吾劍就已經朝著她的頸側刺來!
宗月歌順手就調出了罪空,只是現在的罪空刀早已不是之前那大道無鋒的利刃。她堪堪用罪空格擋了星吾劍的攻勢后,便只能頹然地被逼退了幾步。
照這樣下去,自己在北羨雲手下,過不了十招。
她心中有些焦急,邊在手腕上用力,想要借著罪空刀身和門框格出來的牆角架住星吾,邊心思活泛地轉了起來。
北羨雲的星吾劍果然被她擋住,兩人一時間都動彈不得,宗月歌也得到了一絲喘息的時間。
「你——」宗月歌在子真看不見的角度偏頭看向面前這個沒有表情的人。「你來真的?」
北羨雲的眼瞳還是和昨日一樣的冰涼,任憑宗月歌怎麼打量,也無法從中獲得一點他沒有投敵的證據。
宗月歌心中黯然,隨後強行讓自己打起了精神,卿黎還在屋子裡,決不能被他們發現。
她心念一轉,空閑出來的左手凝了團沒什麼攻擊力的水靈氣,抬手就甩向看北羨雲的面門。北羨雲見她動作,連忙格擋,待他的注意力盡數落在自己的攻擊下時,宗月歌才瞬間收起罪空刀,調動體內青白火焰匯聚於掌心,推向了北羨雲握著星吾劍手背之上。
難耐的刺痛感襲來,北羨雲眉心一皺,來不及收回星吾劍便張開了手掌。
隨著雪亮長劍掉落在地面上的清脆聲響,在場的幾個人都安靜下來,對宗月歌居然能佔據上風表示了震驚和不解,乃至屏風后躲著的卿黎都靜默了片刻。
「.......」
宗月歌也是沒想到,這等小伎倆就能唬的他掉了兵器,一時間也有些發愣。
她反應過來,揚起眉毛,側身看向門外的子真。
「子真仙官,這可是算是我勝了?」她語氣調笑地看著面色不善至極的白袍仙官,拱火道,「要不您把北羨雲擼下來吧,這緝尋隊隊長,我來當。」
她的話音落地,子真的臉色已經完全鐵青,而後推開北羨雲,正欲對著宗月歌動手,就被身後的一道聲音叫住。
「住手!」
聲線熟悉,是自己那個假娘。
假蔓青從主殿的方向疾步走來,擋在了宗月歌身前。若非宗月歌早知她的身份,可當真要為這母女之情感動。
「子真,你又想幹什麼?」
「幹什麼?」子真臉上已經不是平日里的漠然,而是變得有些猙獰,「你的好女兒,一大早上就出現在她不該在的地方,而上虞殿昨夜失竊,你說我在幹什麼?」
假蔓青一臉愕然,顯然不是很能接受,整個仙界最高高在上的上虞殿也會失竊這件事,沒有說話。
宗月歌目光在這兩人之間看了看,心中已經有了思量。子真對離瑤要靠自己解開上古九印之事渾然不知,上來就要北羨雲將自己拿下,甚至要自己動手;假蔓青也對子真這個緝尋隊的目的毫不知情,為了保護她自己的工作目標擋在自己面前。看來,這兩人是十分的不對付了,乃至於連同事之間的交接工作都沒有做。
面前的女人緩過神來,轉頭看向宗月歌,問道:「月兒,上虞殿之事,和你有關係嗎?」
宗月歌看著她緊張的神色,覺得有些好笑,如果自己現在直接承認了,這人怕是也會香想方設法地為自己遮掩,現在她腦子裡怕是已經在想解決方案了。
暗笑一聲將自己直接承認的衝動壓下去,宗月歌輕聲開了口。
「上虞殿是哪?」
任憑子真再見多識廣,也沒有料到,仙界眾人還有人不知道上虞殿。
「都看著我做什麼,」宗月歌環視一周,狀若奇怪地問,「我來仙界還不足半月,不知道有什麼可奇怪的?」
說罷又轉頭看向假蔓青:「娘親,你說對不對?」
宗月歌拿準了假蔓青為了保住自己解開上古九印,一定會拼盡全力為自己說話,這才將話引到了她身上。
而假蔓青果然沒有辜負宗月歌的期待,張口就把子真懟了個臉紅。
「月兒說的也是有理,這仙界甚大,剛來不足半月實在是難以熟悉,」她語氣又恢復了往常面對子真時的陰陽怪氣,「不知子真仙官,這麼大張旗鼓地來驚寒殿,可是拿到了什麼直接證據,來證明我家月兒與此事有關?」
還得是和你不對盤的同事知道怎麼扎心。子真辦事,明面上一向以公平公正著稱,也因此收穫了仙界眾人不少讚譽。今日緝拿宗月歌這件事,多少摻雜著他想要打壓假蔓青的私心,這般師出無名的事,乍一下被人捅到明面上,子真臉上若是還掛得住就有鬼了。
眼看著那方才還有些不可一世要親自擒住自己的仙官沉默不語,臉色通紅,宗月歌心中暗笑之餘,還是開口解了圍。
「這上虞殿被盜可是大事,左右驚寒殿內沒有說什麼結果,仙官不如前往別處搜查?」
子真盯著她的眼神越發陰冷,終於還是冷哼一聲,轉身拂袖而去。
宗月歌抱肩看著子真和北羨雲的背影離開了驚寒殿,面上譏誚的笑意收了起來。
「月兒,你怎麼一大早就在這裡?」假蔓青看著庭院中安靜下來,終於找到時間問出了口。
「我正要跟娘親說呢,」宗月歌裝出一副小女孩的模樣,搖著假蔓青的胳膊撒嬌道,「既然這裡空著,我也大了,也不好再麻煩娘親照顧,我以後就搬到這偏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