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又來
假離瑤的面色一下子變得不善,可為了保持自己慈母的形象,還是用一種關愛的語氣和宗月歌說話。
「可是娘親並沒有覺得,月兒有哪裡麻煩道娘親了啊?」
宗月歌正色道:「娘親,可月兒總不能一直在娘親的庇護下吧,再說了,要是想解開上古九印,月兒需要一個相對安靜的環境。」
這話一說,假蔓青也就不好再說什麼,只能應下。
宗月歌見她答應,面上歡喜地將自己的隨身物品走拿進了偏殿之中。
她將上古九印平鋪在桌面上,身體已經緩解了不少的卿黎,拖著有些沉重的腳步走到桌前,支著下巴坐了下來。
「呦,你怎麼找到這麼多的?」
宗月歌正在整理自己的衣物,聞聲抬頭看了他一眼:「你知道這個?」
「當然了,我在仙界混了這麼多年,早在上虞殿見過這上古九印。」卿黎說著拿起一張印在眼前端詳著,「這麼些年,離瑤還是沒解開?」
說罷他又看了看桌上,道:「怎的只有六張?」
宗月歌答道:「屋裡那個蔓青仙官,就只給了我六張,還要我解開上古九印。」
卿黎不屑的哼了一聲:「無知。」
宗月歌收拾好屋子,坐在他面前,有些疑惑地問:「為何這樣說?」
「早在我剛到仙界之時,有一次深夜來上虞殿,還看見離瑤對著七張上古九印皺眉,他手上有七張,都不曾解開,還希望這你能用六張解開?」
看來卿黎是不知道自己母親給上古九印設下禁制一事。宗月歌暫時放下了這個疑慮,卓頭問道:「你是說,離瑤手上,還有一張印?」
看著卿黎點了點頭,宗月歌又說道:「離瑤是最希望解開上古九印的人,那他為何不將那一張也交給假的蔓青,而是自己留了一張?」
「你這麼說的確是有些奇怪,」卿黎的眼神也深邃起來,「難不成,他拿著那一張印,還有別的用處?」
兩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濃濃的不安。
「看來還得再去一趟上虞殿了。」
又是一天深夜,兩人按照宗月歌之前探出的路,來到了上虞殿外。
宗月歌一身黑衣,看向還是一身紅衣的卿黎。
這人身體看起來已經算是完全好了,現在一身紅袍站在自己身邊,像是個不怕被發現的勇士。
勇士開了口:「你老盯著我做什麼?」
宗月歌搖搖頭道:「沒什麼。」說罷看向上虞殿飛起的屋檐,「我們,從這裡上去?」
卿黎轉頭看著她,眼神里多少帶了些不可思議。
「你看沒看見屋檐下懸挂的鈴鐺,那可是追風鈴,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就會立馬發動攻擊,離瑤也會馬上發覺。」他咽了咽口水,又說,「你上次也是這麼進去的?」
宗月歌在他難以置信地注視下,點了點頭。
「......」
「走吧,我帶你走另一條路。」
兩人來到上虞殿後牆的一處牆角,卿黎將手覆在白磚之上,不一會兒,那牆上便出現了一個可溶一人進出的洞。
見宗月歌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卿黎清了清嗓子:「我早在一百年前就設下了這個出口,想不到離瑤竟然還沒有發現。」
「我上次來上虞殿之前,你怎麼沒說?」宗月歌想起自己上一次的驚險遭遇,還是心有餘悸。
卿黎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尷尬。他目光有些猶疑的開始逃避問題:「趕緊進去吧。」
宗月歌嘴背後瞪了一眼卿黎,隨後放輕腳步跟著他走進了上虞殿。
上虞殿的後方有一處不算太大的池塘,兩人走至池塘邊,宗月歌見卿黎站住了身形。
「奇怪......」卿黎喃喃道,「上一次我來之時,這池塘的水還很清澈,怎的現在變成了如今這個樣子?」
宗月歌跟著他的視線看去,只見池塘中是一片陰暗的猩紅,連水面上漂浮著的幾片荷葉都是枯萎的。
兩人不得其解,只好按照卿黎的路線走進了上虞殿的屋內。
「你說的,存放著魔氣的鼎,是在哪個房間?」
宗月歌仔細回想著這裡的布局和現在他們所在的方位,指了指北面的一間:「那裡。」
「那間,是離瑤的寢殿。」
離瑤此人平日里最注重隱私,因此整個上虞殿里,沒有任何一個服侍的仙官,他們兩人也就順利的從窗戶翻進了屋子。
屋內充斥著一股奇怪的香味,味道不濃烈,宗宗月歌還是皺起了眉。
她悄悄探頭,指著青色的一角,道:「就是那個鼎。」
卿黎也看向她指的方向,半晌才道:「魔氣很重,只是隔著這麼遠,我實在分不清那是什麼。」
兩人又靠近了一些,卿黎還想再往前時,宗月歌一把將他拉住,朝著十米外的屏風后看了看。
卿黎心領神會地止步,仔細端詳著鼎,可這般距離下,宗月歌卻感覺到一絲熟悉的味道。
她起先以為是自己體內殘留的魔氣和鼎內的魔氣產生了聯繫,後來才發現並非如此。她的丹田,不只是什麼時候就已經放出了一絲靈氣,一直繞到了鼎的背後。
「我想去鼎後面看看。」宗月歌用幾乎細不可聞的聲音對卿黎說。
後者一臉震驚地轉過頭,不能理解,這個方才還小心謹慎的人,現在怎麼說出了這樣一句大膽的話,可見宗月歌眼神堅定,倒也是開始想起了辦法。
宗月歌一邊感受著丹田內傳來的熟悉感覺,一邊仔細注意著屏風后的離瑤。見屏風後人影一直一動不動,她心中稍安。和卿黎對視一眼,兩人皆動了身。
悄步走到鼎后,這時兩人距離離瑤不過五米距離,可離瑤仍然閉著眼,對他們的動作渾然不覺。
不止她。卿黎也發現了異常,一直盯著屏風後面,不知在想什麼。
宗月歌卻已經顧不上這些,她已經看到了屏風后,自己熟悉感的來源。
之間鼎上,一人高左右的地方,貼著一張樹皮紋路的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