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沈晴從糕點烤坊那邊出來。

看著明明要去鎮上卻回來的雲念念，以及後面跟著的幾人。

她心裡的第一想法跟雲念念的一樣。

難道這幾個娃太調皮，沒有好好學習，被老師開除了。

不然，老師怎麼跟著一起來家訪了。

不過她沒有直接問出來，熱情地招待了杜夫子。

「念念，你看夫子他們一路過來又熱又渴，你去做點冰飲給夫子他們喝，我去準備午飯。」

「好」

上次她爹教她怎麼製作冰，現在她是想喝冰飲就喝，輕輕鬆鬆。

她先用硝石製冰，然後從空間拿出葡萄，做葡萄冰飲。

做好后，她用盤子端出去，從其中拿出一杯恭敬地雙手奉上給杜夫子，隨後給了雲景和馳霈。

小雲川沒有慢慢等姐姐拿給自己，他自己拿了一杯。

杜夫子喜好喝酒，這種甜滋滋的飲品不是很喜歡。

但喝了一口，再喝第二口，唇齒回味著葡萄味，忽然，覺得味道還不錯。

隨後，雲念念拿了去老房子那邊。

杜夫子坐在大廳的軟軟的沙發上，時不喝一口葡萄冰飲，覺得還挺安逸的。

午飯後，雲景馳霈和小雲川帶著杜夫子遊覽槐花村的風景。..

其實，沒什麼看的，大多都是枯枝敗葉。

但對於杜夫子來說，還是有看頭的。

比如他就看到了一個引起他注意力的事。

他對著自己幾個學生問道:「我看每家每戶門前都有這樣竹子筒，這是做什麼的?」

雲景解釋道:「夫子，這是家父和村民們一起製作的竹制自來水管，也就是讓每家每戶在自家門口就能用到水，不需要每天去水井邊打水抬水。」

杜夫子摸了摸白鬍子，深覺此舉極好，便民利民。

小雲川在一旁仰著頭，語氣頗為自豪地補充道:「夫子，這主意是我爹和我姐姐一起想出來的。」

反正在小雲川的眼裡，他爹和他姐姐是很厲害的人。

馳霈一向三人中比較沉默的，惜字如金。

杜夫子眼裡含有欣賞，點點頭，「你姐姐要是個男兒，將來肯定有大作為。」能說出那樣的話，若是個男兒，肯定不會平庸。

馳霈不贊同地出聲道:「就算念念不是男兒，肯定也能有一番作為。」他聲音微啞，帶著點變聲期的特徵，又微低沉，富有磁性。

感覺到了馳霈對雲念念的維護，杜夫子也不多說什麼，只當他們是一家人所以會這樣。

他還不知道馳霈是雲念念童養夫的事。

傍晚，雲正森回來了。

沈晴喊了雲利光和李婆子一起過來這邊吃飯，讓雲利光陪陪杜夫子。

飯後，一家人坐在院子里納涼。

如水的夜色，漫天的繁星。

院子里搭建了不少玩樂運動設備，旁邊還搭了一個鞦韆。

這是雲念念每到傍晚時分都要去靜靜呆一會兒的地方。

那時天空還泛著晚霞，微微涼意的風輕柔拂過臉面，穿過指尖。

雲念念就會坐在鞦韆上。

馳霈則默不作聲地走到後面，盡職盡責地推，把雲念念盪得高高的。

雲正森看向院里的幾個娃，「說，你們怎麼突然回來了，是不是不聽杜夫子的話，惹杜夫子生氣了?」

「沒有」杜夫子主動回答，但神色不是很好看。

馳霈頭微低著，但聲音很堅定，「雲叔，我不想讀書了，我要學武，入伍參軍。」

雲景也「噌」地站起來，附和道:「爹，我的想法跟阿霈的一樣，我不想讀書了，我要學武，我要參軍。」其實下定這個決心，他也費了好大的勁，他非常喜好聽著，別插嘴。」杜夫子一本正經地為自己留苗子。

雲正森覺得這倆孩子對於學文可能有些誤解。

他語重心長道:「阿霈，景兒，學文並不是像你們說的那樣無能和無力，要不然怎麼說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讀書學習知識，可以在朝堂上翻雲覆雨，國家制度，國家政策，國家決議等等，都是由讀書人和皇上一起商議決定，會影響到全國上下，千家萬戶，有的甚至關係到國家的發展和未來，有的甚至流傳千古。在地方為官也是讀書人，可以造福一方百姓，安居樂業。你看這裡力量多麼巨大?」

雲念念在旁邊婉婉道來:「可聽過，以筆為矛?我以前聽過一個故事，有個英雄所處的時代動蕩不定的，無論是國家政策，還是人的思想都是動亂的，於是他想到學醫，去救國治民。直到後來他發現，學醫只能救治得了人的身體，卻救不了人的思想和心靈。無論一個人的身體再好再棒，只要思想和心靈是腐朽的、是污濁的，這個人、這個國家永遠不會好起來。」

「於是，他棄醫從文，以筆為矛，把自己對人民和國家深沉的像有些明白了上次聽到姐姐和娘說的那番話的意思了。

本來看著哥哥和阿霈哥哥都要去學武，只有他一個在私塾學習，他覺得不好玩，他也想跟著一起去。

現在，他不想了，他要好好讀書，以筆為矛。

馳霈和雲景聽完后，都齊齊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