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舔包
要說對此感到最震驚的,還屬親身體驗的陳喬治感受最為強烈,畢竟上一秒他還在教堂中搖頭拒絕,下一秒人就已經出了教堂。
驚慌失措的還沒得及驚呼出聲呢,眼睛一花之間,人盡不知何時已經遠離了文徹斯特教堂。
看著周遭倒塌燒焦的房屋等建築,陳喬治產生了一種極為不真實的感覺,腦袋左右轉了一圈,突然一股強烈眩暈感襲來。
他急忙用手撐著身邊,只剩下差不多一米高的殘牆,最終還是忍不住弓腰,將昨夜吃了不多的晚飯給吐了出來。
「你……你這小子看著身上沒幾兩肉,怎麼這麼重?」
突聽一旁冒出來的聲音,陳喬治忍著翻江倒海的胃,緊緊咬牙,忍著想吐的感覺,瞪著迷糊的雙眼看了過去。
這下才發現,那個死而復生的王浦生,此時彎著腰雙手撐著膝蓋,肩頭上下起伏,正在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好似剛跟人打了一架似的。
咕咕嚕,咕咕……
正巧,肚子突然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遊子安伸手撩了一下前面的衣服,低頭一看,只見自己這副身體幾乎是瘦的只剩下骨架了。
搞了半天,不是人家陳喬治太重,而是自己太虛,遊子安伸手拍了拍陳喬治的肩膀說道:
「不行了,我得先去找點吃的,要不然得出大事,我看這下面有個窟窿,你先進去躲躲,我馬上回來。」
聞聽這話,陳喬治忙伸手拉住遊子安的衣袖說道:
「我不要,這裡躲不了,會被發現的,我跟著你一起去。」
遊子安現在只覺餓的都快冒虛汗了,哪裡還能帶的動一人,當下也顧不得這麼多,直介面鼻憋氣。
諸天中心裡的那塊巨大鐘表,在遊子安憋氣停止呼吸后,裡面原本正常運轉的指針也跟著頃刻間停止了。
遊子安只覺耳邊所有嘈雜的聲音通通消失了,木材被燒的噼啪聲,遠處的槍炮聲,整個世界徹底靜止。
只見眼前的陳喬治,這會嘴巴微張,手抓著自己的衣袖,遊子安將對方的手掰開,隨後整個人朝著另一條街的方向奔去。
速度比之正常時快了數倍,想來他停止的不僅是時間!遊子安這些舉動看似緩慢,但在陳喬治眼中,無疑只是眨一下眼的時間。
說是眨一下眼,可陳喬治分明記得自己沒有眨眼,就彷彿是恍惚了一下,眼前的王浦生早就沒了影。
正此時,他聽到不遠處有人的叫喚聲,驚慌之下,也只得是按照遊子安說的,先鑽進這破屋下面避一避了。
沒了陳喬治這人形包袱的存在,遊子安只覺活動起來是輕鬆了許多,可也就這樣了。
正常來說,一個普通人在不受環境影響之下能憋氣在一分鐘以上,可要是加上跑動的話,起碼縮短近一半,如果還得帶著個大活人。
撐死也就三十秒出頭,更何況這副身體的主人還是個營養不良的,若不是在停止時間的狀態下,遊子安能無視很大的地球引力。
那想要在十秒內,要將一個大活人挪動百米根本不可能,先前託大帶著陳喬治憋了三次氣,他人差點沒被累死。
大轟炸下的城市,許多道路都被堵死,遊子安直跑了幾條巷全部都是死路,街上左右全是屍體,遊子安盡量不去思考這些,要不然他得被仇恨沖昏頭腦。
直到他正在歇氣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左前方的方向,傳來了幾聲槍聲和日語,他趕忙長吸一口氣,停止呼吸。
整個世界停止運轉,遊子安腳蹬著一旁的木樑,飛躍到了一處還算完好的洋樓上,定睛一看之下。
發現在一條路上倒著兩人,一大一小,大的軟倒在地,因為能看到血跡的緣故,遊子安猜測對方可能是已經中槍了。
倒是那小的,估計只是摔倒而已,本來遊子安只想著找幾個日本兵搶糧的,不想多生事端的,可如今見此一幕,他哪裡能袖手旁觀。
一個跳躍間,人便穩穩落在了街頭,順便說一句遊子安在地球的時候,就是跳街舞的,如果是武術什麼的,他是真一點不會的話。
那這種翻牆頭,翻跟頭後空翻之類靠身體協調性的動作,靠街舞吃飯的他,對此幾乎是爐火純青。
只可惜想法很美好,現實很骨感,遊子安人剛落地,便實在是忍不住了,這副身體實在太虛,非常渴望氧氣,最後他還是迫不得已的,急促著呼吸起空氣來。
本來正在興奮追著獵物的四名日本兵,只覺眼睛一花之間,前方居然多出了一個人,一時間便開始了鬼哭狼嚎。
「敵襲!射擊!」
遊子安又不是真的無敵,要說比他憋氣快還是子彈快,這玩意根本賭不起了,賭輸了就要徹底玩完了。
所以就在那些日本兵剛鬼叫出聲,還未來得急開槍之際,遊子安便已經憋氣沖了出去,首先目標就是先拿下他們的槍。
這些日軍身上端的是三八式步槍,槍頭更是插著明晃晃的刺刀,遊子安雖然是頭一次殺人,但這些小鬼子根本就不是人。
他取下步槍上的刺刀,隨後繞到這些日軍的背後,統一照著他們的脖子狠狠一抹,在停止的世界里,只見有幾滴血珠靜靜的漂浮起來。
時間恢復正常,四名日本兵們持續著先前的動作,手中拇指快速的扣下扳機,只可惜四個人扣了個寂寞,槍不知何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還未等四人反應過來呢,突然只覺呼吸困難,嘴裡狂噴鮮血,四人忙用手緊緊的抓緊脖子,身體已經跪倒在地,嘴裡儘是血泡低語。
接下來就是舔包了,遊子安很快扒了這四名日軍的裝備,槍支一概不要,他只拆了刺刀,隨後就是扒背包,打開看了看這裡面是帳篷背品以及一些衣服,沒找到食物。
正琢磨著這些鬼子難不成是不帶吃的?突然一個不經意間,遊子安發現這四名鬼子的褲子口袋怎麼鼓鼓囊囊的。
蹲下去掏了掏,發現都是些壓縮的行軍口糧,更還有搜刮到的金銀首飾錢物,遊子安不客氣的掏出來全部都裝進了背包里。
還好皇天不負有心人,遊子安在一名日軍身上搜到了一袋饅頭,足足個,試著吃了一口發現還行。
更離譜的居然還有巧克力,要不是嘗了一口,差點就給扔了,也不知這小鬼子去那搞到的洋貨。
有了這些墊肚子,恢復力氣大遊子安終於是有信心了,他這次去不光是單救豆蔻這麼簡單,那些畜生……
舔包結束,遊子安才注意起前方那穿著破爛蓬頭垢面,此時正一聲不吭的,正在吃力拖著屍體的小孩。
咬了咬牙,遊子安走上前去,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又能說些什麼,這種事情現在在這座城市裡肯定無時無刻不在發生。..
如此天地變局面前,特殊的他來到了這裡,或許是該做些什麼?在這一刻,他突然有種錯覺,這個世界究竟是虛幻的還是真實的。
「跟我走吧。」
本來遊子安還以為對方可能不會輕易接受,誰料在聽到他的話后,那小男孩停止了拖動屍體的動作,隨後伸出了一雙沾著血漬與泥垢的小手。
遊子安不嫌髒的牽住了那雙冰涼的小手,隨後笑了笑,將僅剩的巧克力塞進對方嘴裡。
看著重新出現在前面,徹底變了個樣,前後背著鼓鼓的日軍背包,手上牽著個蓬頭垢面小男孩的王浦生,陳喬治有些無法接受現實。
內心更是想知道,就這幾分鐘的時間裡對方究竟去幹了什麼?還有個最重要的問題對方究竟是鬼還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