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早已經不同了
用最快的時間到聖安醫院，方檸被推進手術室，申斯南和申斯從站在手術室外，兩人俱是神色凝重。
申斯南盯著手術室的門，沉聲開口，「你聲東擊西轉移視線，出去的那輛車上根本沒人。」
「幌子而已。」
「那輛車是為了引走我的人，你也是有意引我去那裡的。」
申斯從扶了扶眼鏡，語氣散漫「沒錯，把你和你的人都支走，我才能放心把人轉移不是?」
申斯南卻篤定，「我媽還在醫院。」
「你確定？」
「我留下盯著這裡的人說，根本沒有人出去。」
申斯從移步到牆邊的椅子上坐下，他曲起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椅子扶手，「我壓根沒想轉移她，我今天的目標......」
他頓了頓，抬眼看申斯南，淡薄的唇無情吐出兩個字「是你！」
申斯南瞭然道，「你說那些話就是為了激怒我，逼我先動手！」他冷哼一聲，眉眼犀利，不屑的問「何必呢？演給誰看?」
「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不管做的再隱秘，總有被風吹出去的時候。」
申斯南眯起眸子略一思索就明了，「你怕方檸知道了恨你，所以逼我先動手，只要我先動了手，那麼你就是被迫自保，逼不得已。」
申斯從沒什麼溫度的勾唇笑了笑，「可惜了！阿檸居然也跟去了。」
申斯南跟著笑了一聲，臉上狂妄之色盡顯，語氣里是掩不住的囂張，「你就這麼確定殺得了我?申斯從，你以為我身邊那些人都是袁竟州安排的?我不妨告訴你，若是動了手，你身邊那群廢物，根本不夠用！」
申斯從鏡片後面的瞳孔驟然緊縮，臉上閃過幾分不可置信，他到這一刻才終於反應過來，眼前這個申斯南早已經不是原來的申斯南了，是他隱藏的太好嗎？他竟然一直沒發現他的不同。
他一邊讓人跟著他派出去的車，自己則跟著他去了孤兒院，還能想到留人繼續盯著醫院，光是這一點他就應該明白，他......低估他了！
看方檸從手術室被推出來送去病房，確定她沒什麼問題之後，申斯南出了醫院，闊步走到停車場一輛黑色的車邊，車門打開，一個黑衣人被推下車，隨後一身黑衣黑褲的何進也下了車，他走到申斯南身邊恭敬道，「老闆！」
申斯南掃了一眼被綁了雙手封了嘴的人，面無表情的問「怎麼說？」
「是江妍給他看了方小姐的照片，說......」何進抬頭窺了一眼申斯南的臉色，才繼續道，「說只要他殺了方小姐，回去自然少不了他的好處。」
申斯南眉峰輕挑，語氣不冷不熱的問「我不是讓你把她送走嗎？」
何進神情有些複雜，「我是按照您的吩咐送走了她，可幾天前她又找到了我，說她......」
申斯南不耐煩的皺眉，「你什麼時候說話也學會吞吞吐吐了?」
何進咬咬牙，「說她懷了您的孩子，我把她留下，是想查清楚再跟您彙報。」
申斯南雙眸眯起，臉上神色晦暗不明「你說什麼？」
何進忙補充道，「現在還無法確定，等您這邊的事情處理完，我會回去儘快查清楚。」
申斯南厲聲說道「沒什麼可查的，不可能。」
「您父母......不，您父親祭日那天晚上您喝多了，她說......」
申斯南下頜繃緊，帶出一個鋒利的弧度，冷聲打斷他「我不管她說什麼，在我回去之前把她弄走，不要再讓我看見她。」
何進吃驚的抬眼看申斯南，見他臉上狠戾之色一閃而過，只余滿目暴躁掛在眼角。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勾住領帶往下扯，扯鬆了之後又去脫西裝外套，甫一脫掉，卻見襯衫上染了點點猩紅，襯衫的白讓那鮮紅越發醒目刺眼。
他來回踱了幾步，抬手把西裝扔給何進，像是再也壓制不住似得，神情一瞬間變得陰鷙，乖張，暴戾，他狠狠一腳踹到地上那人身上，覺得不解氣，鋥亮的皮鞋重重踩在那人臉上用力碾壓，那人痛的蜷縮成一團，卻因為被封住嘴巴，連叫都叫不出來！
申斯南收回腳，他微微歪頭活動了下脖子，閉上眼，舌尖頂著上顎，緩了好一會才將心情平復，抬手按了按發脹的太陽穴，冷聲道「把他開槍的手廢了。」.
他又低頭看一眼身上的襯衫，從何進手裡撈過西裝套上，轉身往醫院走。
何進皺了皺眉，臉上神色凝重。
等方檸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聖安醫院的病房裡了。
她睜開眼，眼神沒有焦距的盯著頭頂的天花板，緩了好一會視線才漸漸清晰，她剛想坐起來，卻不小心牽動了肩膀的傷，她痛的悶哼一聲，又倒了回去。
她躺回病床上，因為疼痛額頭冒了細細一層汗，她呼氣，吸氣調整好呼吸，等痛勁過去。
片刻后，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腳步聲靠近床邊，接著梁右鋮的臉映入眼帘，他問方檸「醒了?」
「梁右鋮，申斯南呢？他在哪？」
梁右鋮沒好氣的答，「你被送來病房時倒是看見他了，這會不知道。」
梁右鋮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她，有些不解「之前為了申斯南來跟我談條件，這又為了申斯從受傷，你想幹嘛啊？感情是兩個都想要啊？」
方檸張嘴剛想說話，就聽他又補了句，「不是，那我呢？」
方檸額角抽了抽，有氣無力的問「你瞎說什麼呢？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別忘了你答應我的條件。」
方檸只覺得頭隱隱作痛，「就算你不喜歡你的工作，好歹我現在也是個病人，你這樣對我合適嗎？梁右鋮！」
梁右鋮表情不自然的去旁邊倒了杯水端過來遞給方檸，方檸沒接，就那麼看著他，意思很明顯。
他把水杯放下，將床頭調高一點，剛彎下腰想去扶一把方檸，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
申斯南站在門口，神色悒鬱的看梁右鋮，梁右鋮動作頓住，跟他對視了幾秒，剛想把手收回去，又覺得，我幹嘛管他?
於是他無視申斯南，準備繼續。
申斯南舉步走過去，涼涼的問「梁醫生這麼閑嗎？」
梁右鋮點點頭，「確實挺閑的。」
他剛說完，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一個護士走進來對梁右鋮說，「梁醫生，主任找你呢！」
梁右鋮清了清嗓子，試圖掩飾尷尬，「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