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做生意嗎

對於楊硯瑤和皇上這一對，姜意看得很精準，她知道與其靠皇上，楊硯瑤還不如靠自己。

這是她早早便悟出來的道理，靠山山倒，靠水水崩，人還是得靠自己，就算是現在遲宴已經中了狀元，得了官職，姜意也從未想要靠過遲宴。

兩個人可以手牽手一起走，但絕不能是她把自己身上的重量倚靠在他的身上走路。

那樣一旦男人倒了，她也會如那失去倚靠的樹木轟然倒地的。

更何況，就算楊硯瑤情人眼裡出西施，在姜意眼裡，這個皇帝，還是太軟了，不是說懦弱，是性格太軟了。

如果他只是一個小書生，一介平民，軟點就軟點了，但他是皇帝，別看皇帝身在高處，引領著眾臣治理天下，但如果皇帝無能，性格軟弱，眾臣不服，天下必亂。

下面的朝臣，是臣，但也是俯卧著的猛獸，並不是說你是帝皇，他們便真的不會上前去咬你一口的。

皇上的御下之力如何，姜意不知，但心腸軟，姜意是看出來了，因為太后的退讓，他便草草放過了呂家，儘管呂家害得皇家子嗣不繼，害得他不舉，竟也只是草草放下。

這與姜意了解到的古代天子一點都不一樣，但這樣的皇帝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不視人命為草芥，與這樣的皇帝相處，最起碼不必擔心時時掉腦袋。

姜意拉著楊硯瑤，好生的勸慰了一番，更是大逆不道的提出，為何小公主不能繼承王位？她若招個上門的駙馬，生的孩子跟趙姓，那也是皇上的孫子。

「先生這話，可不能往外說了。」楊硯瑤目光微閃，她知道先生一向是大膽的，卻沒想到這般大膽，在先生的眼裡，好似這世間的種種規矩皆不是事了。

「我定是不會往外說的，此事，你若想做，還需細細謀划，我是個沒什麼城府的，又如何會往外說什麼，況且，我今日哪裡與你說什麼了，不過是，女子當自強，與其做個倚靠男子的菟絲花，還不如自己長成一棵大樹，可不是更好？」

大啟的女子地位不低，民俗有點像大宋，但又不像大宋那般文強武弱，畢竟建國還沒有多少年。

就女子地位而言，端看太后監國便知了。

「先生說得對，女子亦可長成參天大樹。」楊硯瑤輕聲道。

她這些時日，接了太后的權，眼界早就上來了，有些東西，還是要握在自己手裡才是最安全的。

「你能想開便成。」姜意見楊硯瑤眉間的愁緒少了些，不由得笑了笑。

人生在世，多有不如意，腳踏實地，過好自己的日子，才是真實的。

這一次，姜意是早上進宮，下午便回來了。

皇上的身體，並不需要她過多的干涉，虧空太過主要是心病的問題，這個端看楊硯瑤怎麼開導了。

就姜意看來，皇上還是極其信任楊硯瑤和依賴她的，似乎是將她當成另一個太后了。

姜意搖了搖頭，天家的矛盾，她可幫不上什麼忙，這個，還是靠楊硯瑤自己吧。

「啊，啊」姜意剛剛回到家，小包子就瞧見了，整個人往姜意這邊用力掙著，手長得大大的，柯雲差點就抱不住他。

姜意見狀趕忙去接住自己的娃，這娃力氣大，柯雲現在已經招架不住了。

小包子一天沒見到娘了，激動得不行，往姜意臉上塗口水。

「想娘了？娘也想你了。」姜意輕鬆的將亂動的小瑾兒抱起，親了一口。

第二日，姜意起來，見到身著男裝的太平公主在她院子里亂逛，不由得暗嘆。

果真不愧是姑嫂啊，這找人都湊堆找。

因著公主是微服私訪，姜意倒是沒對她客氣什麼，連禮都沒行。

進宮也就算了，在自己家，她真是不想跪來跪去的。

「公主今日怎麼有空過來？」她和皇后近些時日應該特別忙才對。

雖然太后交權，但這兩人要真正的掌握這個權，還是要花費一定的力氣的。

特別是趙元若，她沒有前朝的勢力，甚至在宮中原先都只是默默無聞的公主而已，不過是近年來，將天下女學辦得極好，才入了太后的眼，她要掌控和消化自己手中的力量，比楊硯瑤搖更花費力氣。

「先生還是叫我元若罷。」姜意這院子不大，小廚房與外廳只有一牆之隔，所以酒香時常會蔓延過來，不過所幸他們日常也沒什麼訪客，這不，趙元若好長一段時間沒過來了，人如今正站在對著小廚房的那一面牆那裡呢。

「來坐，來人，上一壺酒上來。」姜意招呼在一旁的蔓蘿道。

她見趙元若這樣，便知她定是想看她的酒了。

說來，這酒給遲宴的同僚，她這邊的師父師伯都送了，就連公叔紅玉也得了一壺，她就是忘記給宮中的楊硯瑤和趙元若送了。

這不過是因為，姜意自己本身不愛喝酒，也從未見過那兩個喝酒，況且這酒，太烈太燒，也不太合適送禮，姜意便沒想著去送。

這不，被趙元若抓個正著。

「先生這裡竟有這等好酒。」趙元若抿了一口，竟然直接幹了，瞧著比那些男子還能喝的樣子。

「你喜歡喝這樣烈的酒？喝得慣嗎？」姜意挑眉，這個她倒是不知，她自己只喜歡喝甜甜的酒，還打算著，到時候拿這個白酒泡點果酒喝，像是葡萄酒，青梅酒這種。

「嗯，喝得慣。」趙元若這兩年算是走南闖北了，到一個地方肯定是要吃美食喝美酒的，這樣烈的酒她沒喝過，倒是常在路上喝些酒禦寒。

「是我著相了，我原以為你們喝不慣，便不給你送，既如此，一會你拿一壇走。」經過這幾天的積累，這酒又多了不少。

不過距離姜意開店還是不夠的，酒本就是放越久越醇的，她這酒剛蒸出來不久，還是先放放吧。

「先生釀的？」趙元若其實就是心中被那些事物搞得煩悶，昨日聽聞先生進宮，皇后便開心了許多，便想著來先生這也叫先生開導開導，卻沒想到遇見了美酒。jj.br>

「也不算，我用法子搞出來的，我屆時拿要出去賣，不過你要喝管夠。」

「先生還沒賣？」

「沒有，你幹嘛，我這酒可不上貢啊。」姜意警惕的看了她一眼，這可是她要掙錢的誒。

趙元若噗呲一笑，眾人皆以能上貢為榮，倒是先生，只想著賺錢，還真是一點都不為名啊，她早就發現了，先生對權利不在乎，對皇權也不畏懼，果真不愧是一奇女子。

「先生說哪裡的話，這樣的酒，若只貢皇家太可惜了，不過先生要賣酒，這裡倒是有一個生意，先生要不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