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真相大白
吳美蘭長相瘦削，抿著唇的時候顯得格外嚴肅不好惹。
何大丫心虛的往後退了一步，「嬸兒找誰？我娘在裡頭呢。」
吳美蘭盯著何大丫，小模樣倒是中規中矩，因家中爹娘太難纏，還有一個紈絝做派的弟弟，害得她已經年過十八都沒有嫁出去。
但她可憐是她的事兒，總不能禍害到她的頭上。
她一輩子都清清白白的，什麼時候被村裡人這般指指點點過？
「誰來找你娘的？我就是來找你的。」
吳美蘭氣場全開，拽著何大丫的胳膊，徑直進了何家的院子。
剛進屋的何氏聽見動靜又出門來，假笑道：「大妹子怎麼來了？可是有什麼事兒啊？我這飯還沒有做好，就不留你吃飯了哈，你別怪罪。」
吳美蘭扭頭啐了一口，「呸，誰愛吃你們家喜歡背後耍陰招的人做的飯啊？」
何氏的臉瞬間垮了下來，手叉腰，「大妹子說這話我可不愛聽啊，什麼叫做喜歡背後耍陰招？你陰陽誰呢？我們作為街坊鄰里這麼多年，井水不犯河水的。
你平白無故來我家裡頭撒潑，我可不認。要麼請里正來評評理，看看你做得對不對！」
本以為這番話說完，吳美蘭就會嚇得賠禮道歉，沒想到聽了這話，吳美蘭的氣焰愈發囂張。
「好啊，請里正啊，來讓里正看看你家女兒做了什麼好事兒！」吳美蘭拽著何大丫的手，不讓她離開。
她不小的嗓門的確招來許多閑得無事看戲的鄉親。
「哎喲，這是鬧什麼呢？我們上河村許久沒有這般熱鬧了。」
「誰知道呢？先看看吧，好像是蘇大山家的先和何家鬧的。」
「我早就說他們一家不對付吧？平日里裝得還好姐妹似的，沒想到都快要打起來了。」
「要打起來了？那可得趕緊請里正啊，要不然鬧出人命來可就不好了。」
「兩個女人打架充其量就打耳光揪頭髮，哪兒能鬧出人命啊。要是真鬧出人命可就好看了。」
鄰里鄉親的話飄到幾人的耳朵里。
何氏性子清高，這才做夢想當狀元郎的娘，在村裡當個有頭有臉的人。
她被吳美蘭說得燥得慌，卻依舊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兒。
「什麼叫做我家大丫做得好事兒？有什麼事情你說清楚，別不要臉的上來就罵人。」何氏氣得脖頸青筋暴起。
被點名的何大丫哭哭啼啼的望著所有人，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兒了，嬸嬸上來就罵我，我好無辜啊。」
眾人紛紛表示同情。
「大丫是個好孩子，在家天天幫忙幹活，突然吵起來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你看吳美蘭這麼強勢，有什麼錯也肯定是吳美蘭的錯，反正千錯萬錯怪不到大丫身上。」
吳美蘭聽得心裡窩火，「你女兒四處散發謠言，說千雪是個蕩婦，在鎮上勾引有錢人。最後勾引有錢人不成，讓崔展這個老實人撿破鞋，是不是？」
她銳利的視線一一掃過眾人，有幾個說得最凶的忙不迭的低頭，避開她的目光。
何氏作為鄰居，自然聽說過這件事，還與街坊討論過，沒少在背後說蘇千雪這丫頭長得水靈，肯定是個不安分的。
「你哪兒來得證據證明這些話是大丫說的？你怕不是氣急敗壞沒有地方撒氣，來找我女兒的茬吧！」何氏拽著何大丫的胳膊，在外人面前還是護自己女兒的。
畢竟何大丫的臉面就是何家的臉面，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而何大丫不知在何時臉色悄然發白，她完全沒有想到這件事會被人捅出來，明明她已經做得很小心了……
如今只能抵死不認了。
「對啊，嬸嬸憑什麼說這件事是我說的？無風不起浪，是不是你女兒本就行為不檢點，才會有知情人將這件事說出來？」何大丫裝無辜，顯得他才是最可憐的那個。
「呵，還擱我面前裝呢？還敢往我家千雪身上潑髒水？我家千雪心性純良，長這麼大可干過一件缺德事？不小心落水被那外鄉來的獵戶救了，忙不迭的嫁給人家，就怕被人說是沒了清白。
你倒好，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說我家千雪是破鞋，你這麼大年紀沒有嫁出去，恐怕才是真正的那個破鞋吧？」
吳美蘭上下掃了她幾眼，那視線似乎要將她戳穿。
何大丫結巴道：「我不是，我沒有，嬸嬸憑什麼這樣說我？我清白得很呢。」
何氏高聲道：「你也比在我這兒撒潑，有本事去里正面前說。你沒有證據就污衊大丫的清白，我跟你沒完。」
「你們還真是的，都是街坊鄰居，何必鬧得這麼難看。有什麼事坐下來好好說不行嗎？」
說曹操曹操就到，里正穿過人群走來，幫忙調解矛盾來了。
「要是你女兒被人污衊，毀了清白，還能站著說話不腰疼嗎？」吳美蘭氣得不行，平日里這一家裝的還挺好，沒想到心裡這般黑。
那她可就不客氣了。
里正笑著緩和氣氛，「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何大丫惡人先告狀，「里正你來得正好，蘇千雪自己行為不檢，村裡傳得沸沸揚揚，說那蘇千雪是破鞋，隨便找了個獵戶就嫁了，這不就坑人家嗎？不能見崔大哥是外村來的，就想讓他撿破鞋來穿。」
「死到臨頭了還嘴硬，你們不是要證據嗎？我現在就拿證據給你們看。」吳美蘭風風火火的從看熱鬧的人群之中拽了幾個人出來，「幾位大姐，你們說說到底是誰散播千雪是蕩婦的？我們千雪清不清白人家崔展能不知道嗎？人家崔展既然明媒正娶，就說明我們千雪值得。」
這副模樣的吳美蘭怪令人膽怯的，那幾個被抓出來的七大姑八大姨低聲說明了真相，「就是何大丫告訴我的，當時我們一起在河邊洗衣服，她主動和我聊起這件事，我好奇就多問了幾句，那何大丫說得真真的，我也不知道是假的啊。」
「我是上街買菜的時候與何大丫同路，她說她作為蘇千雪的鄰居，知曉蘇千雪日日打扮得花枝招展就是為了勾引鎮上的有錢人。她都這樣說了，我能不信嗎？」
「我也差不多吧，就是好奇多問了兩句，哪兒知道是這何大丫故意抹黑來著？」
幾人一同作證，說事情的源頭就是來自於何大丫，這下何大丫再如何辯解都沒有人會相信了。
「你……你們，我……就是隨口那麼一說……沒讓你們四處宣揚啊。」何大丫緊咬下唇，知曉這件事忙不住了，索性將責任推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