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扯掉了遮羞布
「姜秋實，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電話接通姜秋實還未開口，就聽見對面憤怒的咆哮。
「我在忙著呢，你有什麼事？」姜秋實有些無奈，她不是說再也不想見到自己嗎，這才三天就又找上來了。
「你不是失業了嗎？你能有什麼事？」鍾小寶氣鼓鼓的道。
「我真的有事，你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掛了。」
姜秋實說完就想掛斷，她找自己能有什麼事？肯定又是閑的無聊想找個人消遣，可是自己哪有那個閑工夫，自己可是還要掙錢還她的債呢。
可是剛準備掛斷就聽見鍾小寶氣急敗壞的吼叫。
「姜秋實你敢！你要是敢掛我電話我要你立馬還錢。」鍾小寶實在沒有別的籌碼了，或許只有這個能要挾那哥臭男人。
姜秋實皺了皺眉，他是真的有些煩這個妖女了，自己實在沒有那麼多時間陪她閑聊。
不過聽到鍾小寶要自己馬上還錢，還是又把手機放在了耳邊。
「鍾小寶我真的很忙，我正在忙著掙錢還你的債，你到底有什麼事？」
「你現在在哪？我要去找你？」鍾小寶語氣似乎緩和了些。
「我不是說了嗎，我很忙，你來找***嘛？我沒時間陪你玩兒？」姜秋實實在是有些無奈。
「我不管，你告訴我你在哪？我又不打擾你掙錢。」鍾小寶毫不鬆口繼續追問，她今天一定要見到那個臭男人。
姜秋實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心裡被攪的有些煩躁。
「我在大學門口擺攤，你想來就來吧。」姜秋實說完不待那邊再說話，掐斷了電話。
姜秋實收回手機，準備重新畫畫的時候一抬眼發現一圈的人全都看著自己，自己和鍾小寶的對話顯然全都被她們聽見，姜秋實知道這些人大概是在想自己和電話那段的那個人的關係。
不過他也不在意，繼續畫著手裡的活兒。
鍾小寶氣鼓鼓的放下手機，挎起包包氣鼓鼓的出了門，她今天一定要讓那個臭男人好看，居然對自己表現的那麼不耐煩，還沒有人敢對自己如此態度。
她開著自己那輛小跑車，一路疾馳的往大學趕去，自己倒要看看這個男人到底在幹什麼？不過剛才他好像說自己在那擺攤，她倒是覺得挺新鮮的。
來到大學門口的時候，她找到停車位置停好車，順著路往前尋去，很快她便看到了被一群小女生簇擁在中間的那個臭男人。
難怪他懶得接自己電話，原來在這兒欺騙純情女學生呢，他這哪裡是在擺攤，哪個擺攤的能有他這待遇，那些女生的身體幾乎都湊到他身上去了。
鍾小寶越靠近越生氣，心裡憋著一團火，很想衝過去一把推開那一圈兒女生，讓她們知道這個男人是她們不能染指的。
雖然鍾小寶知道自己的這個想法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她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可是當她漸漸靠近，她終於看清那個臭男人在幹什麼，原來他在那裡畫畫，身旁還擺著一張床單，上面擺著一些精美的筆記本。
原來這個臭男人真的在擺攤，她又湊近看了看，這才看清那個臭男人此刻正在做的事情。..
在看清的那一刻，鍾小寶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原來那些筆記本精美的封面全部都出自這個臭男人之手。
她不動聲色的擠進圍觀的人群之中，在姜秋實身後看著他，只見這個臭男人左手拖著顏料右手指縫中夾著幾支顏料筆，一個筆記本放在他的膝蓋上，他正在畫著，在他靈巧的手指下一副精美絕倫的油畫漸漸展現出來。
他正在畫的是一幅月下湖面圖，雖然畫的很快，但是似乎每一筆都恰到好處，從開始到結束不過短短几分鐘就告完成。
然後他把那個完成的筆記本交到一個滿臉欣喜的女孩子手上，收取了十塊錢，然後開始下一個作品。
不知怎的，鍾小寶剛才還滿腔怒火，但是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心裡的怒意竟悄無聲息的消退，甚至看著在他手裡一筆一筆完成的畫作時，自己的心裡竟生起了一種感動。
自己實在沒有料到這個沒有素質的粗魯男人竟然能描繪出如此精美絕倫的畫作，看著他剛完成的那幅畫，甚至讓自己有種震撼之感。
她偷偷的看了一眼眼前的那個男人，他並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他低著頭調著下一幅畫需要的顏料。
一盞不太亮的led燈的照耀下，他輪廓分明的臉看起來沉默而莊重。
他的頭髮有些長，也有些蓬亂，微微蓋住了他的臉。
她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自己問他為什麼修這麼長的頭髮，他回答說自己沒時間。
他的嘴角和下巴上有少許胡茬子，配合他那張線條分明的臉，看起來很剛毅，可是卻和他現在正在做的事情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在她的認知中，似乎會畫畫的人應該是那些長發飄飄的女孩子，或者是氣質憂鬱的小男生，但不管哪種，都絕對不會是他這種粗獷的漢子。
看著這個高大的男人此刻安靜的樣子，自己竟莫名有些心疼。
自己很想伸手觸摸一下這個男人的臉，可是又怕打擾他此刻的莊重，這個樣子的他還是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此刻的姜秋實正聚精會神的做著自己的事情，自然不會想到身後的一個女子正在用溫柔如水的目光看著自己。
他心裡當然也會想到鍾小寶說要來找自己，她說要來就肯定會來，只是到現在為什麼還不見她出現自己就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了，不過她不來最好，她要是來了自己大概就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直到時間漸漸流逝，圍觀的人群逐漸減少。在最後一個客人離開后姜秋實坐在馬扎凳上扭了扭腰，伸展了一下胳膊，坐了幾個小時身子都有一些發僵了。
可是自己伸展胳膊的時候，手指似乎碰到了什麼柔軟的東西，那種感覺很微妙，嚇得他立馬縮回了手。
回頭，他就看到了鍾小寶正站在自己身後，而他剛才手指碰到的地方，似乎正是鍾小寶的大腿。
猛然間見到自己身後默不作聲的站著一個人，驚的姜秋實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姜秋實有些結巴，想到自己剛才的無意冒犯，忙又說：「不好意思，剛才……剛才不是故意的。」
鍾小寶覺得自己的臉似乎熱了一下，不過她並沒有打算計較這件小事。
「姜秋實，你還會畫畫？」鍾小寶看著姜秋實，微微一笑說。
姜秋實看著鍾小寶，有些摸不著頭腦，他覺得鍾小寶應該朝自己發一發脾氣才是合理的，但是她並沒有，反而表現的很正常的樣子，似乎比正常還要正常一點，這讓姜秋實覺得有那麼一點不知所措。
「哦，對對，是……是會一點兒。」姜秋實還未調整過來，說話磕磕巴巴。
鍾小寶看著他這副樣子，忽然就笑了。
「你好像很怕我的樣子？我真的這麼可怕嗎？」
「不，不是，你不是來找我要錢的嗎，我，我還沒掙塊錢。」
說到這裡猛然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從口袋裡掏出了厚厚的一疊零錢，遞到鍾小寶的面前說：「這是四百塊錢，你先拿著，這盒子裡面應該還有幾百，我數清楚也一併給你。」
鍾小寶看了一眼那把散錢，也不說話，伸手接過。自己倒要看看這個男人這兩天掙了多少錢。
姜秋實重新坐下，端起地上的鞋盒子開始整理裡面的零錢。
過了片刻才把整理好的錢也交到鍾小寶跟前說：「這，你先拿著，剩下的我會慢慢還你。」
鍾小寶撇了撇嘴，沒有接那些錢，反而是把拿到手的那四百塊錢重新放回了姜秋實手裡。
「這就是你這兩天掙的？還真是不少呢，比你開卡車划算多了吧，不過這一把零錢我可不好意思拿出去花，人家會以為我是乞討來的呢，等你掙塊一併給我吧。」
鍾小寶無意諷刺姜秋實，她只是想藉機表現一下自己的態度，讓這個臭男人知道自己的氣還沒有消。
儘管自己現在一點也不生這個男人的氣了，但自己要佔據主動，不然這個臭男人又該趕自己走了。
但這話聽在姜秋實耳朵里就有些刺耳了，聽她這話意思自己這是在乞討？自己可是憑著自己的真本事掙來的，怎麼到了她這裡就變味兒了？
自己是欠了她的錢沒錯，可是這不能成為她羞辱自己的理由吧。
「是，我是乞討，乞討自然都是一些零錢，不像某些人，憑著長的漂亮就有老頭子大把大把的給錢。」
姜秋實本來無意說這些話，只是話趕話趕到這裡了，自己也沒有經過腦子，就給隨口溜了出來。
說出來他就後悔了，這話很嚴重，等於直接揭開了鍾小寶的那層遮羞布，這可是大忌諱。
自己怎麼這麼不小心，這話一旦挑明，自己以後該怎樣面對這個女子？如果自己不欠她什麼還好說，可是自己現在還欠著她塊錢呢，按照自己目前的狀況，恐怕要好久才能還上這筆錢。
想到這裡姜秋實很想揍自己幾拳。
果然，鍾小寶聽見姜秋實的話，明顯的愣住了，過了半天才緩過神來。
她開始還未想明白姜秋實話里的意思，不過很快她就理解了，看來他是猜測到了什麼，不如……
姜秋實看著鍾小寶，心裡誠惶誠恐，他在等著鍾小寶的爆發，可是讓自己沒想到的是鍾小寶卻對自己嫣然一笑。
「對呀，我就是利用自己長的漂亮了，怎麼樣？你承認我長的漂亮了？」
這話讓姜秋實頓時又搞不清楚狀況了，她？這是承認了？不過她這話顯然理解錯重點了好不好，自己說的是她長的漂亮嗎？
但見鍾小寶沒有對自己發脾氣，在心裡鬆了一口氣。這樣也好，至少以後兩人可以坦誠相待了，也不用再忌諱什麼話會觸及到她的敏感神經了。
「是，你長的很漂亮，我可從來沒有說過你長的丑。」
「那你喜歡我嗎？」鍾小寶的表情忽然變得曖昧起來，身子往前湊了湊，姜秋實已經能夠聞到她身上的醉人體香了。
姜秋實心臟狂跳了幾拍，慌忙和她拉開距離，這個女子怎麼突然就變了，她這又是要鬧哪出？
自己可不敢過分親近這個女子，雖然自己的愛情剛剛結束，自己重新恢復了單身行列，但能住得起那種房子豈能是普通人，自己才不會給自己惹麻煩，自己還想多活幾年呢。
「你長得漂亮別人就要喜歡你嗎？你也太自戀了吧。」姜秋實假裝不屑。
鍾小寶輕蔑地看了姜秋實一眼：「我看你是不敢吧？」
姜秋實撇了撇嘴角，權當承認，也不再理她，蹲下身去收拾地上的筆記本和顏料。
鍾小寶站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不知道心裡在想著什麼。
「我要回家了，你該幹嘛幹嘛去吧。」姜秋實把東西放在自行車後座上綁好。
鍾小寶一聽這話頓時急了，自己才剛和這個臭男人說幾句話，他竟然又要趕自己走，這次說什麼也不能就這樣走了。
「姜秋實你不能走。」鍾小寶有些急切。
「為什麼不能走？都快十一點了你還不回去，那個老頭沒有意見嗎？」姜秋實想既然已經撕破了那層紙，也就沒有什麼好忌諱的了。
鍾小寶眼珠轉了轉嘟著嘴說：「要你管。反正你就是不能走。」
「那你想幹什麼？」姜秋實倒想看看這個磨人的妖女還想幹什麼。
鍾小寶歪著腦袋想了想，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能讓姜秋實留下，因為現在時間卻是很晚了。
姜秋實看著鍾小寶有些急切但又想不出理由的樣子有些想笑，自己知道這個小妖精是想纏著自己，但是自己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因為這毫無道理，要說她對自己有好感那更是無稽之談，自己什麼身份自己還是心裡有數的，她不可能會喜歡自己。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女子對自己有別的企圖，或者是她跟那個勞斯萊斯久了，想出來尋求一點別的刺激，畢竟老頭子都是很無趣的。
想來想去似乎自己並沒有什麼可以讓她企圖的，那就是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了。